|四下无人,落针可闻。昭华宫内殿,镶嵌着金丝线的雕花屏风后,香炉青烟袅袅。明黄龙袍袍角刮擦地毯,发出细微声响,李锦书一步一步靠近床榻。尽管知晓李兰舟不会轻易醒来,但他仍然竭尽全力轻手轻脚,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那种全身血液都在沸腾颤抖的感觉,让他想要尖叫嘶吼,想要为所欲为,想要不管不顾接近亲近她。可又伴随着从小到大的畏惧与敬畏,两种情绪相互交杂,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好似想要猛兽
四下无人,落针可闻。
昭华宫内殿,镶嵌着金丝线的雕花屏风后,香炉青烟袅袅。
明黄龙袍袍角刮擦地毯,发出细微声响,李锦书一步一步靠近床榻。
尽管知晓李兰舟不会轻易醒来,但他仍然竭尽全力轻手轻脚,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那种全身血液都在沸腾颤抖的感觉,让他想要尖叫嘶吼,想要为所欲为,想要不管不顾接近亲近她。
可又伴随着从小到大的畏惧与敬畏,两种情绪相互交杂,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好似想要猛兽出笼,又不想猛兽出笼。
他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一双眼睛,只直勾勾盯着床帐下那个朦胧的起伏身影。
李锦书只知道自己兴奋极了,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地细微颤动。
刚刚登上帝王之位不久的少年帝王身形将熟未熟,介于稚嫩与成熟之间,少年人的肩背已经初具伟岸雏形,撑起明黄龙袍。
少年帝王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回落些许,抬起手轻轻掀开了床帘。
玉榻之上的女子正好眠,无知无觉,睡得安稳。
看到李兰舟面容的那一瞬间,李锦书的身体吓得好像下一刻就会下跪请罪。
眼睛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一寸,李锦书坐到了床榻边上,放下了床帘,将自己与李兰舟隔绝在内。
殿内只余几盏黯淡的宫灯,床帐隔绝光线,帐内迷蒙。
李锦书深深地看着熟睡无知的李兰舟,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迷恋上她,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他就只想看着她,守着她。
像得了什么病一样,想要守护她,当她的狗都可以,又想要撕碎她,毁灭她,得到她。
她依然是他最感恩、最敬重之人,可是后背像蚂蚁爬咬一样,李锦书还是没忍住,弯腰凑近她,一手轻轻抚摸上她莹润胜暖玉的脸颊。
像对待天下至宝、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仰望的。
他轻语呢喃,声调沉沉,似祈求:“皇姐,可不可以不要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丢给其他女人?”
说着话,他轻轻环住她的肩,毫无重量却又依赖无比地靠进她的怀中。
“真想和皇姐永远、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可是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兰舟,你一定要等我,要想我。”
这么多年来,李锦书也有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想起这几天暗处的人来报,说王显派王维庸查梁氏的那个孩子。
想到什么,李锦书的眸间一暗,从李兰舟的怀中起身。
临走前,为李兰舟整理好被角,最后深深再看床榻之上的李兰舟一眼。
爱你已经是融入骨血般的信念,该如何谈放弃呢?
*
显庆元年,帝御驾亲征。
昭华大长公主携文武百官在朱雀门相送,百姓被天家威仪震慑,纷纷自发跪拜恭送。
边塞苦寒,尽管并不需要李锦书真的上战场杀敌,但李锦书长这么大,第一次出京,李兰舟还是不放心,多加叮嘱文元文宝带好随侍物品,务必好好照顾李锦书。
文元文宝恭敬应下,李锦书倒是笑道:“皇姐放心,朕自是会好好保重的,倒是皇姐,在京中也要好好养好身子,春寒料峭,勿要为朕操心,多仔细自己。”
明明年纪不大,却比李兰舟还要啰嗦,对若冰道:“你们要好好照顾皇姐,若是朕回来皇姐少了一根寒毛,唯你们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