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疾驰在官道上,后面紧跟着一匹快马,飞速而过时带得两旁的野草丛都簌簌作响。眼看天色愈来愈黑,两个马夫却是一点也不怕。“我说你们大晚上的还去永宁镇,有要紧事啊?”一叶舟和温燃之、陆翩在后面那辆马车上,在簌簌声中隐约听到前面马夫在问他们。温燃之和陆翩都在闭眼凝神,并未作答,马车颠簸得他们晃来晃去,但丝毫没影响他们。一叶舟随口回说:“是的。”后面“驾驾”的声音时而传来,加上车内的客人也十分冷漠,车夫自然察觉到不简单,便没再问。
回到客栈,一叶舟和其他人都在她的房内,温燃之找好了马车,上来叫他们出发,可是门口的俩衙役不干了。
扶起云站到一叶舟面前,礼貌地跟衙役笑:“大人,我们去永宁镇,县令给了我们六天时间找真凶还我小师妹清白,我们去查一查,没有不妥吧?”
衙役脸横得很,说这个我做不得主,得去问县令。
可没一会儿,大家看到一身黑衣的薛少宇出现在了门前。
“要去永宁镇?”
一叶舟没看他,只“嗯”了一声,没给好脸色。
薛少宇握了握短刀,对她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她这才看向他:“衙役跟着我还不行吗?薛大人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去淌这趟浑水了叭。”
“你很不希望我去吗?”
当然了!薛少宇脑子太灵光了!虽然她是无辜的,但是也害怕在那个破庙发现什么不利她的证据,再者,那间破庙如果真有古怪,他一个毫无灵力的普通凡人怎能对抗?不是给他们添麻烦吗?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一叶舟不知怎么编理由,但好像无论怎么编都没办法拒绝一个公事公办的捕快,只是这时薛少宇却又说——“那个破庙我早就去看过了,除了两个破药碗,其他什么也没有。”
当然没有了,因为你不是半夜去的!
一叶舟心里一直和他抬杠,但是面上还是不发一言,根本不想理薛少宇,可她知道也不能一直这样在这耽误时间。
她看向最右边沉默的伏殷,伏殷没看她,她又看向自己左边的陆翩,还好,陆翩也在看她,他立马意会。
“薛大人?你要去也无妨,只是我想提醒你,如果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我们都无暇顾及你。”
薛少宇脑中浮现那座孤零零又破又烂的庙,只觉得眼前众人可笑。庙里能有什么不寻常的?
没有过多停留,他们赶紧出了发。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疾驰在官道上,后面紧跟着一匹快马,飞速而过时带得两旁的野草丛都簌簌作响。眼看天色愈来愈黑,两个马夫却是一点也不怕。
“我说你们大晚上的还去永宁镇,有要紧事啊?”
一叶舟和温燃之、陆翩在后面那辆马车上,在簌簌声中隐约听到前面马夫在问他们。
温燃之和陆翩都在闭眼凝神,并未作答,马车颠簸得他们晃来晃去,但丝毫没影响他们。
一叶舟随口回说:“是的。”
后面“驾驾”的声音时而传来,加上车内的客人也十分冷漠,车夫自然察觉到不简单,便没再问。
天色已接近全黑,马车跑得慢了起来。前面这个车夫回头看看亮如白昼的车内,慢慢停下,摸出灯笼,点上后,又挂在了车头,眼前黑茫茫的一片一下就亮了一些,他满意地抬起头准备驱马。
“那、那是什么!”
伏殷和扶起云眼睛瞬间睁开,伏殷先一步起身狠狠撩起面前的车帘。
只见前方一片暗黄色烛光中,飘着一个发着诡异光芒的纸人,巴掌大,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中,甚是恐怖!
车夫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那纸人像是能看清一般,飘着就去了他们车后。伏殷暗道不好,他和扶起云飞身下车,迅速跑向车后。
后面那个车夫困得不行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前面的车慢慢停了下来,便问道:“咋了?”
温燃之撩起车帘,一眼便看到从侧方飘来的纸人,他立刻反应过来,在车夫揉眼睛的间隙朝着他的后颈抬手就是一劈,车夫立刻晕倒在了马屁股上。
陆翩探了头出来,看到纸人后眉头深皱,又退了回去。后面薛少宇驾马上前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当看到空中那诡异的纸人后,原本冷静的头脑一下变得空白了……
五人就这样前后包裹着,静静看着这个发光的纸人,而纸人毫无动作,飘来飘去地围着一叶舟他们这辆马车看,像是在找什么。
温燃之、陆翩和扶起云皆蓄气做好了准备,伏殷背手而立,指尖蓄力,寒冰剑若隐若现。
纸人一直在左右飘荡,突然,他们都听到有一道诡异的笑声自纸人发出,温燃之没有丝毫犹豫,翻起的掌心中,一簇火焰“扑”的燃起。空中的纸人也在瞬时间直奔车厢内而去。
“区区纸人,也敢为祸人间?!”温燃之如佛子一般坐立在车门前,右手手肘放在了右膝上,掌心的火焰越来越红,他宽大的肩膀也一下挡住了纸人的路线。
纸人那镂空的眼睛突然变得狭长,仿佛在狠狠瞪着眼前的人。它左右摇摆找着进去的缝隙,全然未看见温燃之眼中越来越明亮清晰的火点。
它还在左右摇摆想要进入车内,而温燃之已然抬起右手,直接朝它推出了一团红火!
霎时,纸人发出尖细的痛呼声,它被那团红色火焰包围着,慢慢向地上飘落而去,直至在泥道上化成了灰烬,又被夜风一吹,竟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刚刚诡异的一幕,仿佛只是众人的幻觉。
伏殷和扶起云放松戒备,朝温燃之这边走来。温燃之则是转身进入车内,只见陆翩和一叶舟并排坐着,他的手搭在了一叶舟的肩膀上,一叶舟倒是显得没有以前那么胆小了。
“师兄,怎么回事?”她问。
温燃之眉目舒展开,安慰她:“无事,那纸人已经被我烧掉了。”
“纸人是不是很邪门?”
“嗯,看上去很确实诡异,有鬼怪作祟,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说完,他忽然想到什么,又到了车外,“薛大人,你都看到了吧?”
薛少宇早已愣在马上,还好马儿不懂什么纸人不纸人的,否则他早不知道被那畜牲吓得带到哪儿去了。他的思绪还停在那刚刚一团莫名而来的火焰和对面紫裙女子眉心的光点上,全然未听到温燃之对他说的话。
“薛大人?”
温燃之的声音又响起,他才稍回过神,“刚刚是怎么回事?”
温燃之说:“不急,想必我们不用去永宁镇了。”
说完,他也不再面对薛少宇,而是问向伏殷:“你可会抹去车夫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