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中毒了。现在眼前的女子也看了出来。他看向眼前的人,突然对苏莞说道:“瑾之,这是我的字。”苏莞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她放下手中的药方:“我叫苏莞,那我以后就叫你阿瑾可好?”“随你。”魏景濯淡淡道。“其他的药都没有问题,其中一种药对你有害,”她解释着,“旁人吃了也许问题不会很严重,但对于你却是致命的。”魏景濯似早有预料,他眼神淡漠,似乎并不意外。
夜渐渐深了,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只有星星点点的几家店还亮着灯。
一处幽静的客栈里,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她头戴面纱,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透着无辜。
杨氏站在下面一脸的拘谨,她小心地说道:“白小姐,你说的那个玉佩,苏莞那臭丫头把它给卖了,我已经派人去赎了,想必过不了几天,就能拿回来。”
白芷依没有想到,她还是迟了一步。
自从她前几日从落水中醒过来,她便想起来了上辈子的事。
要不是父亲为了前程,她本来可以嫁给太子的。
他们都以为这次太子被废,流放到西北之地,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谁又能想到,那位才是真正的登顶之人。
他会在两年后携着西北二十万大军抗击西戎,大获全胜。
那时大家才知道原来废太子根本没有死。
而是隐姓埋名在西北之地苦苦与西戎作战。
当太子登上大位后,她有幸看到了那位年轻的帝王。
他一身墨色帝王袍,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睥睨天下的威仪。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姿,让人敬仰,又让人疯狂。
要不是父亲,她本来可以成为陪伴他左右的人。
本来皇上和父亲都已经答应让她嫁给太子了,却在太子被废后一切化为了乌有。
她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了五皇子。
回想起嫁给五皇子的那段时日,也不是没有美好的时候,可是那人却是徒有虚表而已,只是欺骗她而已。
那段日子她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恶心。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嫁给五皇子,她会默默地等着太子归来。
而前世的那枚玉佩,没有人知道,那是代表着隐世神医世家身份的象征。
有了它,就代表着可以请得动神医世家的人出面答应自己一个要求。
上一世,她用那玉佩换神医世家出面医治五皇子,这次她要用那玉佩让太子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而她这一世要嫁给心中的那抹月光。
白芷依思索了下,低声喃喃道:“苏莞?”
她记得在上一世时,苏月娥说过她有一个堂妹,可惜在出嫁前死了。
现在这个苏莞怎么还活的好好的?
她突然心中有种慌乱,这个世上她能重新活一次,不见的旁人不能。
她抓着手中的丝帕问杨氏:“这个苏莞人在哪里?”
一提起苏莞,杨氏心里就堵着一口恶气。
两家来迎接的那天,她找不到杨耀祖,一直以为杨耀祖是去哪里鬼混,也没上心。直到第二天才有人说在一处废弃的茅厕中发现了杨少爷,那叫一个惨啊。
如今外甥被苏莞给废了,苏玉泽那臭小子也不知去了哪里。她恨不得把苏莞绑来杀了泄愤。
她心中又气又急,拿起手帕沾着眼泪,说道:“那个苏莞已经嫁去石岗村了。白小姐,你说,我外甥的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白芷依不知道魏景濯被废后在哪里,所以听到苏莞嫁到石岗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然后她站起身准备离开:“你尽快把玉佩赎回来,我一定不会让人透露出去你苏家换婚一事。”
要不是上一辈子苏月娥那人嘴巴四处漏风,她也不知道嫁进赵家的会是杨氏的女儿。
不过上京赵家也早已烂透了,根本就没有人家愿意跟他们结亲。要不是看在苏月娥嫁妆多的份上,怕是赵家早把人给休了。
她着急拿到玉佩,今天没拿到,便没有什么心思跟杨氏说话。
杨氏可和她想的不一样,缠着她一直问杨耀祖的事情,说到伤心处鼻涕眼泪一起淌。
白芷依被缠得不耐烦,道:“他既然已经去了势,也就只能这样了。我认识皇宫里一位太监总管,给你写封书信疏通一下,让他进宫做个太监,也是条路。”
她说完后提笔写了一封荐书,交给杨氏,把人打发走了。
……
苏莞和魏景濯刚上了马车后,才刚离开,对方的人已经找了过来。
屋子里躺着已经凉透的尸体。
“咱们来晚了一步,”有人开口道,“他一定不会跑远,昨天我听说废太子还没有醒过来,他身上的伤势重,咱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走,追!”
一群黑衣人兵分几路消失在黑夜的小路上。
这边苏莞正低着头看着那大夫开的配方。
车厢里一片寂静,烛光影影绰绰,暖的光映在她的绝美的脸上,让她的皮肤更加白皙剔透,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仿佛有着能够将人吸进去的魔力。
魏景濯见她眉头紧皱,问她:“你可是看出这张药方有何不妥?”
苏莞也不隐瞒,朝他点点头。
她没有先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以前可有感觉到哪里有不适的地方?比如会突然的脾气暴躁,甚至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之前在给魏景濯医治的时,他一直处于昏迷中。
他的病情,她并没有询问。
现在趁此机会正好好问问。
可是她这话一出,似乎触动了魏景濯的某个神经。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瞬间变得锐利,紧紧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
苏莞毫不畏惧地迎上他。tຊ
四目相对,空气中有火花闪动。
她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了探究和怀疑。
但她做事向来求一个问心无愧,如果这人不相信她,那她以后不再管他身上的毒。
魏景濯见她目光坦荡,神情淡然,并没有因他的怀疑而所退缩。
半晌,他别过头,声音淡淡:“我身上所中的毒并非一日,而是自小就被人下的。”
那个时候他不过六岁,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后宫之中藏纳污垢,人人都想要他这个元后生的儿子的命。
只是后来他私下也找过人给他解身上的毒,却一直没有找到能解他身上毒的人。
那些大夫甚至都看不出他是中毒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中毒了。
现在眼前的女子也看了出来。
他看向眼前的人,突然对苏莞说道:“瑾之,这是我的字。”
苏莞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
她放下手中的药方:“我叫苏莞,那我以后就叫你阿瑾可好?”
“随你。”魏景濯淡淡道。
“其他的药都没有问题,其中一种药对你有害,”她解释着,“旁人吃了也许问题不会很严重,但对于你却是致命的。”
魏景濯似早有预料,他眼神淡漠,似乎并不意外。
“不过你放心,你这个毒虽然有麻麻烦,但也不是不难解。”
魏景濯倏地看向她,“此话当真?”
多少年了,他早已经习惯了大夫们摇头的样子了,虽然他刚才知道苏莞看出了他中毒,却并不敢想他身上的毒会能解掉。
现在她告诉自己,他身上的毒能解掉,只是麻烦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