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这个气狠了,魏景濯想要起身,只是刚一动,胸口处传来一阵阵刺痛,如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我……”眼前突然一黑,魏景濯再次昏了过去。苏莞等了好半天,没有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有些纳闷,当她回头看过去时,脸色突然一变。“糟了,”她惊叫一声,“这是什么毛病,怎么又昏了?”她马上捡起掉在床上的药给他喂上。可此时魏景濯紧抿的薄唇怎么都不张开,急得苏莞额头直冒汗。几次尝试后,都不见他的嘴动一下。
七月的西北,晚上已经凉风习习,山风呼啸,带来了丝丝凉意。
苏莞看着躺在地上的魏景濯,出于职业的良知,她无法做到见死不救。再说这大晚上的,她自己一个人能去哪里。
魏景濯现在还不能死,她也不打算挂着寡妇的名声生活,毕竟废太子的遗孀,也是要随时丢命的。
见崔嬷嬷身影消失,她这才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魏景濯。
轻柔的月光照在昏迷中的他的脸上,少了之前的冷冽,多了些清贵之气,像一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冷淡疏离。
她知道这都是骗人的。这人动起手来,绝对狠戾无情。
即使在昏迷中,他依旧眉头紧锁,紧紧握着长剑没有撒手。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他还一直保持着戒备。可见这人平时防备之心有多强。
她把手指放在魏景濯tຊ的手腕寸关尺上,静静地听着脉搏,时缓时急,似乎脉象紊乱,沉厄无力,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但她还不是十分有把握,还要做最后的确认才行。
在这种地方是没办法做进一步治疗的,空地上缺乏输液用的支架,也没有照明。她在黑暗中守着魏景濯,直到急促的车轮声转过山脚,崔嬷嬷驾着一辆马车赶到这里。
魏景濯正在昏迷,就算这样逃跑,路上遇到杀手,两个女人也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在苏莞的建议下,决定先把人带回村子诊治。
两人合力将魏景濯扶上马车,回到石岗村的住宅之中,进了房间把魏景濯扶到床上,苏莞点起蜡烛。
崔嬷嬷一刻不等,又赶紧出去找大夫。
苏莞俯下身子,缓缓地靠近魏景濯的嘴唇,仔细查看他嘴角处还未来得及擦掉的血迹。
侍卫林青峰刚从外面回来,脚才踏进房门一步,就撞见了这一幕,惊得差点没有站稳。
意识到打扰到了主子们的好事,他压下要问的话,悄悄地转身离去。
出了门,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幸好刚才忍住没有出声。这要是破坏了主子和苏姑娘的洞房花烛夜,真就是罪过了。
这样也好,要是主子和苏姑娘两人很快有了小主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一直追随主子的人,哪个不是盼着主子快点有个子嗣。看来给主子娶妻是娶对了,他们就等着以后的小主子了。
苏莞根本没意识到有人进来,她此时正低着头认真地查看那血迹。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俊美男人的脸庞上,昏迷中的人眼睫轻轻地颤动了下。
她抬手在他嘴角边擦了点血放在鼻间闻了闻,了然地点点头。
原来还真的是中了毒。
她从药房中拿出一些清毒的药出来。
虽然她还不知道他中的什么毒药,但是魏景濯既然能活到现在,那种毒药一定是慢性的。
她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方法。先给他服下一些清毒的药物,然后每天再输一些祛毒的药液,渐渐稀释他身上的毒素。
半个月后,再看效果如何。
心里有计划,她便开始行动。
她刚把药送到他的嘴边,魏景濯突然睁开了双眼,整个人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杀意,倏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苏莞双手握住男人的手腕,拼命地挣扎着,脸色渐渐地发紫,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眼前的魏景濯,眼中除了嗜杀,没有一丝温度,看她的眼神如同一个陌生人。
她使劲掰着魏景濯的手,却一点也撼不动他半分。
渐渐的,她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她知道再不想办法阻止魏景濯,自己就要完蛋了。
她果断地从药房拿出一个注射器,摸索着狠狠地扎向他的胳膊。
胳膊传来的疼痛,让魏景濯有一瞬的恍惚,手上的劲松了。
苏莞连忙大大喘了口气,又使劲扎了一针,魏景濯眼中的狠戾才渐渐退去,当他的双眸恢复了理智,看清眼前的人时,连忙松了手。
“咳!咳!”苏莞一得到解放,大口大口地呼吸,一脸气愤地说道,“早知道你要杀我,我就不应该管你的死活!”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因为两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才不会管这人的死活。
最多是他不幸挂了,她给他挖个坑给埋了。
魏景濯脸色苍白,他闭上了眼,遮掩住刚才的暴虐情绪,待稳定后,才开口向苏莞道歉:“对不住……刚才失礼了。”
见到她纤细白嫩的脖颈处上清晰可见的五个指印,他不禁蹙了蹙眉头。
苏莞根本不想理他,她起身来到窗户前,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才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魏景濯似乎也知道是自己不对,他缓了一口气,想了下说道:“以后不会了,你若是还生气,换你来掐我可好?”
这人还想有以后?
想的美!
还有什么换她去掐他?万一她把他给弄死了,谁来给她当打手?
知道她这个气狠了,魏景濯想要起身,只是刚一动,胸口处传来一阵阵刺痛,如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我……”
眼前突然一黑,魏景濯再次昏了过去。
苏莞等了好半天,没有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有些纳闷,当她回头看过去时,脸色突然一变。
“糟了,”她惊叫一声,“这是什么毛病,怎么又昏了?”
她马上捡起掉在床上的药给他喂上。
可此时魏景濯紧抿的薄唇怎么都不张开,急得苏莞额头直冒汗。
几次尝试后,都不见他的嘴动一下。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苏莞只好撸起袖子,伸手捏住魏景濯的下巴,正要用力横向扭时,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下。
她趁机撬开他的嘴巴,把药往他嘴里一塞。
然后又从公寓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倒在水杯里,给他一点一点地喂下去。
待完成这些,她一刻也不敢耽误,从药房处拿了一袋输液袋,那是专门给人清除身上的毒素的药液。
给魏景濯挂上输液袋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魏景濯紧抿的薄唇,渐渐从苍白变得红润起来。
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见他俊美的容颜已经消瘦得快要脱了相。
想了下,她还是从药房里拿出一袋营养液给他挂上。
有了体力才好逃命。
做完这些,她才想起自己这一天还没有进食,公寓里没有现成的饭菜,冰箱里只有一些肉和蔬菜水果。
想要吃饭,还是要亲自去煮。
她出了门,见到院子站着一名男子。
苏莞警惕地看着对方,以为敌人这么快就派了人来。
她正要从公寓里拿出一把菜刀时,就见男子突然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属下林青峰,见过夫人。”
苏莞一怔,没想到居然是自己人,她把菜刀放了回去,然后问他:“不用客气,你可知今天发生的事么?”
林青峰点点头说道:“知道,属下方才在村外把那些人的尸体都给处理了。等下就带着主子和夫人一起离开。”
说完,他行了一礼后,就要进屋去背人。
“等等,”苏莞忙叫住他,“你家主子刚吃完药,现在不能乱动,等崔嬷嬷回来,我们把人抬上去一起走。”
她也知道现在时间比较紧,可现在她刚给魏景濯挂上点滴,不能半途而废。
耽误半个时辰不碍事,只要有马车,比两脚走路要快的多。
到明天一早,他们早就离开了此地。
林青峰倏地抬头,一脸惊喜地问苏莞:“原来夫人会医术?”
苏莞谦虚地说道:“略懂。”
“太好了,那主子就交给夫人了,属下先去找崔嬷嬷。”
“好,记得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林青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苏莞这才去厨房弄吃的。
当她端着一盆水洗菜时,突然看到水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吓得差点把水盆给扔了。
尼玛,这是谁?怎么会这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