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喜欢说,从明天开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秦天每天至少说一百句话,少几句,望初山后面人工湖里的鱼你就钓几条,用你的嘴!”吴铭急得快哭了,谁不知道秦天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说一百句话,还每天?琛哥这是铁了心要让他用嘴钓鱼啊!吴铭绝望,“琛哥...”颜堇琛没给他求情的机会,“提醒你,语气助词不算,每句话的标准是五个字以上。”吴铭绝望到底。颜堇琛对吴铭生无可恋的求饶视若罔闻,安抚了颜小宝好一会儿,瞥了眼时间,他已经出来十分钟了。
颜堇琛靠在安静的楼梯间墙上,手机屏幕正对着一张看不出表情的俊脸。
奶呼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你骗人,说好晚上陪我觉觉的。”
屏幕里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穿着牛仔背带裤,里搭粉红色卫衣的小糯米团子正拉着一个海绵宝宝行李箱,气呼呼地在小区里乱窜,臂弯还夹着个小小的狐狸玩偶。
这架势,满屏只有四个字:离家出走!
光是看这移动的可爱背影,都让人生出一种想偷回家的冲动。
颜堇琛没搭理小家伙的话,只沉声喊道:“吴铭。”
画面本来就不稳,他一喊,哪怕声音不大,画面还是一瞬晃出了重影。
“琛哥,我拉不住啊!”
颜堇琛不着痕迹地提了口气,“把他给我定在那儿,让他看着我。”
吴铭忙不迭地追上去,“小祖宗,快快快。”
颜堇琛皱紧眉头,镜头晃得他头晕,吴铭的话气得他肺疼。
这个时候说快,他就不怕小家伙以为在给他助威吗?
片刻后,一张生气到看不出任何怒火,只剩下可爱的小脸占据了整个屏幕。
颜堇琛声音柔和两分叫道:“颜小宝,跟吴铭回家。”
小家伙噘着嘴,知道的是在生气,不知道以为他在卖萌,“阿琛,你说话不算话。”
颜堇琛有些无奈,“我明天早上回去。”
小家伙显然不信,眉一皱,委屈到要哭。
颜堇琛赶在他金豆掉下来之前出声,“你要是敢哭,我就让唐妈每天给你吃胡萝卜。”
一听胡萝卜,小家伙瞬间憋回快要溢出喉咙的哭声,颜堇琛成功拿捏。
“我想你了。”小家伙说的委屈巴巴。
颜堇琛:“你要是现在跟吴铭回家,明天回去我就接你回望初山。”
小家伙听到可以回望初山,眼睛立马放光,“那我可以有漂亮姨姨陪我玩了吗?”
颜堇琛瞳孔一缩,“什么漂亮姨姨?”
“铭叔说漂亮姨姨不要你,你去追她,等你回来,小宝就有漂亮姨姨了。”
颜堇琛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咬着牙:“吴铭!”
“欸欸欸...琛哥,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小宝一直闹着要去找你,我也是没有办法。”
吴铭一慌,说话都卡壳。
颜堇琛脸色铁青,想着要不要给吴铭那张嘴做个缝合手术。
“既然你这么喜欢说,从明天开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秦天每天至少说一百句话,少几句,望初山后面人工湖里的鱼你就钓几条,用你的嘴!”
吴铭急得快哭了,谁不知道秦天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说一百句话,还每天?
琛哥这是铁了心要让他用嘴钓鱼啊!
吴铭绝望,“琛哥...”
颜堇琛没给他求情的机会,“提醒你,语气助词不算,每句话的标准是五个字以上。”
吴铭绝望到底。
颜堇琛对吴铭生无可恋的求饶视若罔闻,安抚了颜小宝好一会儿,瞥了眼时间,他已经出来十分钟了。
最后快刀斩乱麻地边哄边威胁,让颜小宝跟着吴铭回了家。
与此同时,在他不在的这十分钟里,宴会厅热闹的气氛早已悄然变静,那种屏住呼吸的安静让整个宴会厅都透着一股诡异,所以当他进门的时候,就听见康烁那句极其刺耳的怒骂。
“嵇黎初,你就跟你那个妈一样,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贱的没边了!”
嵇黎初淡定地拦住一脸肃杀的秦天,今天这个场合,就算不能帮上颜堇琛什么忙,也不要给他惹麻烦,这是合作伙伴基本的素养。
时间退回到十分钟之前,康烁傲睨自若地跟嵇黎初寒暄,打着叙旧的旗号,实则还是为了展示他身上莫名的优越感。
嵇黎初也在他傲慢的语气里恍然听到了溪谷岭,但拿捏不准酒会到底是什么性质。
这种时候,嵇黎初不想给颜堇琛掉链子,这毕竟是云州,不是在京州。
所以哪怕知道康烁带着挑衅,嵇黎初尽力在隐忍,不是不能撕破脸,但是要看场合。
康烁说出那句绯闻男友,还是唯一的后,嵇黎初当下脸色就不好看,秦天也是阴沉地盯着这位自以为是的少爷。
嵇黎初确实留了情面,但不多,冷声回道:“我对你的定位仅限于高中同学,绯闻男友就算了,毕tຊ竟我们不熟。”
自从那年分到文科班后,康烁一眼就看上了嵇黎初,她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劲,更是莫名勾起了他可笑的征服欲。
老得掉牙的情书写过,成千上万的礼物送过,酸得让人发哽的求爱套路也用过,但嵇黎初就是不为所动,一如她现在这样冷冰冰的态度。
康烁也是秉持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信念,他追嵇黎初这件事在整个高中部闹得人尽皆知,可笑的是,在惊动校领导后,校方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嵇芮阳出面找过康烁的父母,但作用微乎其微,那个时候的嵇黎初看康烁,活像看瘟神,能离多远离多远。
可总归是一个学校一个班,她就算躲,又能躲多远?
当时康烁的年少轻狂全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他放话说,一定要让嵇黎初主动求他,嵇黎初原以为这只是康烁表达不甘心的一句话,直到发生那件事,嵇黎初才知道,有些人的恶是不设下限的,康烁仗着自己的身份真的可以不择手段。
“怎么能说不熟呢?你眼巴巴的来求我放过聂蕴皓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康烁自动忽略嵇黎初眼底的怒意,仍旧嬉皮笑脸道,“对了,他当时被叛了七年还是八年?这会儿出来了吗?你们没联系过吗?”
康烁一连三问,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嵇黎初捏紧垂在双侧的手,恨不得将他这人模狗样的样子撕个稀巴烂。
可六年前她无能为力的事,现在好像还是一样力不从心。
康烁见她不说话,接着又问:“你当时不是想考南大美院的嘛,怎么后来去了京州读法律呢?”
明知故问,还是带着不屑一顾挑衅的明知故问。
嵇黎初竭力将怒火压下,让自己思绪清晰,“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渣太多,总要有人来清理,画笔斩不断保护伞,那就换把利剑,不管枝叶再茂盛,能砍一点是一点,光总会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