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竹的俊眸盯着她看了五秒有余,“你就是故意要找茬是吧?”郝湉鑫得意地扬了扬眉,“跟你做朋友不是因为你的人格魅力,而是我仁厚包容力好,不然就你这么渣的我早把你踢开了。”裴竹胸口微微起伏,明显吸了口气,“你就是舍不得老子买单时候的潇洒样子。”郝湉鑫假意啧了一声,“看破不说破,挑明就没意思了。”裴竹冷哼一声,话都懒得再说。
一进门,郝湉鑫拉着嵇黎初不放,上到头发丝儿下到脚板心,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还是不放心,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嵇黎初的身体情况。
裴竹放下东西,幽幽说道:“我说你俩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我边缘化,好歹让我参与参与。”
郝湉鑫美眸一瞪,“酸什么酸,不是让你去接人了吗,也贡献了劳动力,你还想怎么参与?少在我们两个大美女面前发表意见。”
裴竹嗤笑:“我初姐确实美,你就算了吧。”
郝湉鑫一听,立马在裴竹手臂上打了一拳,“姐姐这么光彩耀人,追我的人从这儿排到市中,你那眼睛是被水泥封住了?”
裴竹讽刺,“追你?要账吗?”
郝湉鑫咝了一声,“裴猴儿,你一天不惹我就浑身长毛是吧!”
裴竹无缝衔接唱起之前网上火的那句歌词:“每个人身上都长毛毛...”
嵇黎初一脸淡定地听着两人互呛,郝湉鑫抱住双臂打了个冷颤,“你恶不恶心,影响我心情让我爸给你调炊事班喂猪去。”
裴竹:“美女恶心我能理解,你这儿五大三粗跟个男人似的,装什么娇弱?”
“嘿...”郝湉鑫假装撸袖子,“找打是吧?”
结果手还没抬起来就被身旁的嵇黎初制止。
郝湉鑫:“你别护着他,我今天就要让他知道锅儿是不是铁打的。”
嵇黎初露出‘你想多了’的表情,“我单纯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我早上就没吃饭,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要打等我吃完再打,别溅我一脸血影响胃口。”
正在拆外卖盒的裴竹顿感胸口被刺了一记软箭,“初姐,咱能别说的这么直白吗?”
嵇黎初撇了撇嘴,但笑不语。
郝湉鑫跟裴竹只要一见面,说不到两句话两人就开始你呛我怼,谁也不让谁,嵇黎初则是偶尔放放冷箭,只是这威力能抵上郝湉鑫说十句。
跟其他朋友相处的路子不同,这三人的友谊城墙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摇摇欲坠,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关系得看里子,外人能看见都是肤浅。
因为这三人的关系从相识就定了基调,8年来早已根深蒂固。
嵇黎初跟郝湉鑫的名字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存在了18年,还是上了大学之后才被嵇芮阳给迁了出来,但事实上两人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只是同在家属院长大。
至于她们怎么跟裴竹认识的,那就要归功于郝湉鑫的爸爸郝代铭。
8年前,裴竹被那句参军后悔两年不参军后悔一辈子洗脑,闹着非要进部队历练,不但要练还要到最苦的地方练,家里拗不过他,退了一步,给他放到了云州后勤部队,做了参谋长身边的通信员。
而当时那个参谋长就是郝代铭。
他到郝代铭身边的第一天就撑死了他办公室桌上的观赏鱼,然后被罚对着鱼缸忏悔一个月。
鱼是郝湉鑫送的,惩罚是嵇黎初定的。
三人命运的齿轮自‘杀鱼之仇’之后正式开始转动。
气氛并不算沉闷,一来郝湉鑫跟裴竹都不想让嵇黎初陷在痛苦里,三个人纯聊相识点滴,二来,郝裴两人的槽点笑料实在过于密集,两个人你爆我的,我说你的,让嵇黎初从旁捡乐。
从她醒来后,她就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情绪,而今天,她才真正地卸下伪装。
因为她知道,在郝湉鑫跟裴竹面前,她永远不用担心被丢下。
两人刻意回避的话题,嵇黎初倒是主动提了一个,那就是方蓓蓓。
郝湉鑫的反应在嵇黎初的意料之中,她从来都是一点就炸的性格,还护短的很。
只见她一掌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裴竹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丫的脸部表情瞬间扭曲,“妈呀,劲儿使大了。”
嵇黎初被她逗笑,裴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郝三金,初姐不是特意回来看你笑话的。”
可能是手掌的痛感太大,郝湉鑫有些急躁,“滚蛋,别跟我说话。”
裴竹嫌弃着挑衅道:“要不再给你点几串鸡爪补补?”
郝湉鑫左手捏右手,倒吸了好几口气,“都说缺什么都别缺心眼,你丫倒好,不仅缺心眼还附送一个德,跟你出去都容易挨黑打。”
裴竹不以为然地反讽,“我再给你点几串猪皮,稳固你在厚脸皮界第一的位置,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自打我们认识,你跟我出去只需要带一张嘴...不对,你没有心,再加几串鸡心!”
嵇黎初在一旁淡定地欣赏两人的‘精彩演出。
这种生活持续了8年,她已经见怪不怪,要是哪次两人不吵,那才是不正常。
短暂的插曲过后,话题又重新回归到正轨,郝湉鑫tຊ问:“方蓓蓓这个贱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森哥对她那么好,就差给她摘星星了,她跟这儿玩呢!”
嵇黎初说:“她需要的不是给她摘星星的人,她要的是钱。”
郝湉鑫毫不掩饰眼底的嫌恶,“再有钱没脑子也没用,放着森哥不要,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总之她现在跟我哥没有半点关系,是福是祸都是她的事。”
话音一落,郝湉鑫的眼睛滴溜转了转,随即微微仰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嵇黎初,“她肚子里的...真的跟森哥没有...”
“你想什么呢!”嵇黎初没等郝湉鑫说完,直接打断,“你们都说了,我哥最近一次回来是我住院的时候,方蓓蓓怀孕三个月,按照怀孕的流程,胚胎形成的时候我哥已经回部队两月了,她中间也没去过部队,用意念传送?”
本来是一件严肃又沉重的事,结果郝湉鑫跟裴竹硬是被嵇黎初给生生逗笑。
裴竹扬起嘴角,“初姐,你这形容...”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从他伸到鼻子中间比起的左手大拇指不难看出他对嵇黎初的佩服。
嵇黎初面色坦然,“都是成年人,装什么小白兔。”
郝湉鑫也跟着附和,“就是,裴猴儿,你的前女友加起来都够踢场足球了,我们三个最不正经的就是你。”
裴竹反驳:“你怎么不说够一个加强连呢?郝三金我发现你不仅没心没肺,眼神儿还不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谈恋爱了?”
郝湉鑫伸出双手的食指对着自己的眼睛,“两只都看见了。”
裴竹气极反笑,“是不是我身边但凡出现个女的在你看来都是我女朋友?老子正儿八经谈过的只有一个,还手都没牵过!”
郝湉鑫撇嘴摇头,“剩下那些不正经的更可怕。”
裴竹的俊眸盯着她看了五秒有余,“你就是故意要找茬是吧?”
郝湉鑫得意地扬了扬眉,“跟你做朋友不是因为你的人格魅力,而是我仁厚包容力好,不然就你这么渣的我早把你踢开了。”
裴竹胸口微微起伏,明显吸了口气,“你就是舍不得老子买单时候的潇洒样子。”
郝湉鑫假意啧了一声,“看破不说破,挑明就没意思了。”
裴竹冷哼一声,话都懒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