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竹态度软了些。颜堇琛:“别叫的这么亲热,也别跟个忠犬似的护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的是嵇黎初。”呃......裴竹被噎得喉结微动,“我护食?我是怕你跟阿黎结婚这事儿传到你家里,你要是真心的还好,起码还能护着她,你要是打得歪门邪道的主意,我怕她在被你家那奇葩啃的只剩骨头渣之前,就先被搞死了。”颜堇琛揣在裤袋里的手一紧,“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去她面前多嘴,现在就可以做好一辈子待在云州的准备了。”
三个人从天明吃到月亮出来,裴竹点名过后直接回了宿舍。
郝代铭到下面连队出差不在,郝湉鑫偷偷开了他一瓶好酒跟嵇黎初撒开了喝。
当然,喝的只有她自己,嵇黎初才出院不久,郝湉鑫只允许她喝豆奶。
裴竹买了整整一箱,喝到最后,郝湉鑫醉酒她醉奶。
那头的家属区醉生梦死,这头的单人宿舍气氛凝重。
裴竹站在床边,手机放在耳边打电话。
不知道是还没接通,还是正在通话中,反正裴竹拧紧眉头足足安静站了起码五分钟。
好半天后,才听到他声音暗哑道:“我让你帮我罩人,你罩到你家去了?我是没有房子给她住吗?”
颜堇琛声线磁性,听不出喜怒,“不止,但你要觉得这个你都不能接受,那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后悔退伍报告打晚了。”
裴竹心下一沉,本能觉得颜堇琛要给他个晴天霹雳,“颜老二,你对阿黎做了什么?”
裴竹一般不会这样叫他,除非情绪上头忍不住。
颜堇琛轻飘飘地给了裴竹一记绝杀,“也没什么,就是把她的名字写在了我家户口本上。”
“嘭...”
裴竹每个字都听清楚了,但一声巨响在他脑子里炸开,震得他头皮发麻,根本没办法将这些字组合在一起理解。
“你认她当了妹妹?”
颜堇琛极具讽刺地发出一声嗤笑,“听党指挥能打胜仗,里面包括了教你们自欺欺人吗?我想要妹妹随便查一下就知道有没有,放着有血缘关系的不找,要她一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靠!”
裴竹本想表达一种植物,话到嘴边换了个字,但这不影响他的情绪表达,“颜堇琛,你能当个人吗!且不说她才刚被分手,芮姨去世才半年,森哥还没着落,你就逼着她跟你结婚?你这么做跟温...”
“你拿我跟他比?”
颜堇琛兀的打断,隔着手机也掩盖不住他此时的森然,“是她主动来找我,我也给了她时间考虑,我要真想逼她,拿把枪指着她不是更好,何必浪费时间帮她找什么骨灰?”
裴竹默然,闭上眼睛捏住眉心,“你这几年对阿黎的态度跟个仇人一样,你是忘记她大三那年参加学校的设计比赛,你当着几千人的面让她当众下不来台的事,还是记不清她去年生日的时候你给她送了25000瓶绿茶,当时京州的绿茶都被你买断货了吧?京大的篮球场但凡小到放不下,你是不是还得出资再给扩大一点?”
“就你这些个操作,这几年做的还少吗?你现在回过头跟人结婚,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裴竹着重挑了两件他出圈的骚操作,没打算让他说话,继续喷:“关键你丫还包损到家,说什么要不是你让她在设计赛上丢脸,她也不会在ICE大赛上证明自己,怎么?你真把自己当京州的神了?谁都要接受你打击式教育?”
话罢,裴竹听见电话里明显加重的呼吸声,像是在隐忍某种情绪。
他不知道颜堇琛在电话那头脸黑的能跟李逵称兄道弟。
设计赛的事颜堇琛有印象,还非常深刻。
那年京大联合誉汇集团主办了一场设计大赛,美其名曰为誉汇储备人才,不限年级,不限专业门槛,报名就可以参加,第一名可以直接进入誉汇工作。
嵇黎初倒不是对誉汇的工作名额感兴趣,她纯粹是因为手痒想去试一试。
这一试,就让她这个法学系的‘门外汉’试到了决赛。
决赛当天,在专业评委给出最后名次的时候,嵇黎初甚至都想好了措词怎么婉拒誉汇的青睐。
结果话筒还没拿到嘴边,颜堇琛手里那张原本属于她的进入誉汇的通行证,就被他当场给了第二名的学姐。
颜堇琛不仅质疑了评委的专业度,还讽刺嵇黎初一个非专业的学生怎么可能设计得出得奖的作品,就差明说她抄袭买作品了。
别说给她留面儿,那恨不得把她扒光直接扔在台上。
当时嵇黎初站在台上,整个人石化如雕像,她知道颜堇琛对她有意见,但没想到他能这么不留情面。
这件事过后,不管是裴竹回来还是私下里遇见,嵇黎初都绕着颜堇琛走,也就歇了想跟他缓和关系的心思。
颜堇琛靠在酒店高层套房的沙发上,望着窗外忽闪的霓虹陷入沉思 ,不过也就思了那么两秒,回击道:“说起来我对她有这样的态度还是托了你的福,要没有你,说不定她日子还能好过点。”
我谢了你大爷的腿。
裴竹是真的想骂人,这跟他有鸡毛关系!
“你别干了狗事儿就往我头上丢,我,你,还有阿黎,我们三个人之间要不是我来当兵能扯上关系吗?”
颜堇琛回的理所当然:“是啊,还得谢谢你愿意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不然我怎么会认识嵇黎初这个白眼狼呢?”
裴竹脚步移动,他现在不想说话,只想翻墙出去找颜堇琛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
颜堇琛预判了他的心理活动,“别想着要来找我,秦天守着你上不来。”
操!
颜堇琛是真的狗!
秦天他也真打不过!
“你到底对阿黎是什么想法,能别一层云一层雾的吗?”
裴竹态度软了些。
颜堇琛:“别叫的这么亲热,也别跟个忠犬似的护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的是嵇黎初。”
呃......
裴竹被噎得喉结微动,“我护食?我是怕你跟阿黎结婚这事儿传到你家里,你要是真心的还好,起码还能护着她,你要是打得歪门邪道的主意,我怕她在被你家那奇葩啃的只剩骨头渣之前,就先被搞死了。”
颜堇琛揣在裤袋里的手一紧,“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去她面前多嘴,现在就可以做好一辈子待在云州的准备了。”
“兄弟二十多年,你威胁我?”
颜堇琛轻哼,“也不算威胁,我看你也挺乐意跟这儿待的。”
裴竹咬牙,“算你狠!不过我该说还是得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给我对阿黎好点儿,她如果想离婚,等我回来我一定让你第一次办婚礼就是二婚!”
“滚!就在云州待着吧!”
颜堇琛说着就要挂断。
裴竹赶在他挂之前开口,“这段时间帮我留意点姓温的,老子回去要他三根肋骨两条腿!”
颜堇琛本来还面色如常,听完眼底迅速染上一抹狠戾,“他算个什么东西我留意他?你要没事儿就去负重五公里,别往我耳朵塞垃圾!tຊ”
电话挂断,房间暖黄的灯光洒在颜堇琛身上,黑色衬衫的领口微敞,露出蛊人的锁骨跟喉结,一双墨如曜石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影子。
一刻钟后,他给秦天发了条信息:【联系曹雄民,嵇淮森的骨灰拿到之后让他给我守好了,送回国的时间等我通知,出半点差错让他自己选个炉子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