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平端着一幅字画,从包装的精致能看出它的价格不菲。“雪妹妹,你自小同我一般,钟爱山水字画,哥哥这里有一幅杨青丰的真迹,这些年来我们一起长大,手足之情溢于言表,哥哥可真舍不得。”萧子平真诚道。凌雪惊讶地双手接过字画,暗暗奚笑,萧子平当时当众拒绝她鼓起勇气告知的心意时,可曾想过有一日会舍痛送真迹?风水轮流转罢了。凌雪余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在场最英伟俊逸的男子,可他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示。
左云躺在东厢房的躺椅上,定睛睁着眼睛看天,天空一片碧蓝无云。
她心中升起无形的烦躁,如同即将到来的夏日,闷闷的,总也挥之不去。
“小姐!看我发现了什么!”银玉收拾着屋子,突然惊奇微呼一声,提着一盏精致的河灯从屋内出来。
“这盏河灯是几时买的?为何我没有印象?”银玉轻轻用手抚上河灯灯身,侧面彩云精致花纹随之转动起来,在沉闷的夏日多了一丝生动。
左云一眼辨认出这盏灯是龙舟赛的头名奖品,可它何时在自家屋子?
当时拿到此河灯的有萧承泽和秦朗——
看来只有萧承泽这一个解释了。
“想不到三公子平日看上去对小姐有礼,私下竟趁人不注意闯进闺阁!”金钗恶狠狠道。
左云歪了歪脑袋,似乎这种作风行事,有个人更加符合。
“这灯就放回去,假装我们从未见过,当是双华苑原本的装饰品就好。”左云皱着眉头道。
无论是萧世子还是萧三郎,都是一边同另一个女子你侬我侬,一边暗暗勾搭她。
都不是好东西。
左云叹气。
“雪小姐今日回凌府,小姐梳妆一下过去送别吧。”金钗扶起左云,拿起一方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汗。
梳发洗脸时,左云打开精致的木匣,里面躺着一支精美无比的簪子。
头部是一朵石榴花,花瓣上密密麻麻镶嵌着淡绿色的小宝石,簪身乃白白的细银打造,恰巧掩盖了宝石的高调。
这支簪子恰逢前两日余子瑜打好的第一只样品。
“主子,您要送这支簪子给雪小姐?”银玉惊讶道,“若是送了出去,咱们首饰铺开业时间只能延后了。”
她们已经和余子瑜商讨出来了第一批首饰铺子的上新有哪些,而这支石榴簪花是头牌。
“嗯,我们需要名气,雪姐姐大病初愈,回到凌府,必定有许多人前来拜见问候,若是这支簪子不能一眼俘获雪姐姐的心,那它也没有做上新头牌的资格了。”
金钗恍然大悟:“小姐真是聪慧。”
左云忽然想到隔壁西厢房的人,想起来她这几日都没曾见到左瑶了。
“左瑶最近在干嘛,今日送别,她若不在,多少人会看左府笑话。”
金钗梳头动作的手猛地顿了一下,“二小姐这几日傍晚出去,常常第二日才回府。”
“你说什么!?”左云皱眉,“为何三夫人不拦着点?她是当家主母,左瑶日日从康定王府出去,外人见了辱没的也是王府名声!”
“所以她每天这么忙出去干嘛?”
“据说——是去找秦公子一起在醉仙楼喝酒。”金钗支支吾吾。
“秦朗!?”左云气狠狠,“她眼光倒是不错,第一个肖想靖北侯府世子!”
人家愿意娶她做夫人?
她想起秦朗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摇摇头。
“算了,我们去送雪姐姐要紧。”左云一身淡雅素裙,头上简单别了一个雏菊淡黄色簪子,灵动不失气质。
前院,二夫人拉着凌雪,嘘寒问暖涕泪横流,嘴里尽是舍不得从小到大带大的宝贝。
凌雪极力掩饰心中的嫌弃,一边焦急等待父亲接送的马车,一边强撑勉强应付着二夫人。
萧子平端着一幅字画,从包装的精致能看出它的价格不菲。
“雪妹妹,你自小同我一般,钟爱山水字画,哥哥这里有一幅杨青丰的真迹,这些年来我们一起长大,手足之情溢于言表,哥哥可真舍不得。”萧子平真诚道。
凌雪惊讶地双手接过字画,暗暗奚笑,萧子平当时当众拒绝她鼓起勇气告知的心意时,可曾想过有一日会舍痛送真迹?
风水轮流转罢了。
凌雪余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在场最英伟俊逸的男子,可他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示。
萧月之在旁边哭得泣不成声,从小一起哭闹的姐妹,今日要离府,她心中的难过任谁见了都会动容。
“雪姐姐!”左云小跑过来,微微喘气,“还好让我赶上了。”
她不由分说地递过去手中的木匣,“这是妹妹亲手挑选送你的。”
凌雪半信半疑地推开木匣,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石榴翡翠雕刻出来的簪子。
她自小在王府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分得清簪子成品好赖。
就这一眼的功夫,凌雪便能断定这是一支上乘的簪子,她赶紧合上木匣,笑盈盈拉过左云,偷偷问道:
“这簪子甚是好看,京城可买得到?”
左云眨眨眼,摇摇头,正想说话,外头管家婆子急急忙忙进来了。
“老太太,凌大人来了。”
凌雪眼睛唰地一下微微泛红,像只清纯无辜的小白兔,一一在老太太和各位夫人面前行礼告别。
京城北城有一处大周朝最大的马球场,大周朝建国五百年,许久以来都是国泰民安,但皇家一直崇尚文武兼修,因而赛马、射箭、蹴鞠、打马球等骑射运动一直传承下来。
平民百姓腾不出时间和金钱玩乐,久而久之,这些运动也就成了贵胄纨绔子弟的休闲之乐了。
这两日是休沐日,萧月之拉着左云嚷嚷着出门看马球。
“云妹妹一同去看!可有意思了!想来今日的所有京城未嫁娶的公子小姐都来了!我三位哥哥也会去!”
左云心下左右摇摆,萧遮年也在,她不想看见那张脸。
可是,这次绝对是露面的绝佳机会。
“好,可我不会打马球。”
“打马球这事就让他们男子折腾去,我们女子就坐在看台,赏心悦目地观看就好啦!”萧月之笑容灿烂道。
康定王府的马车就是稳当,厚厚软软的垫子一坐下就能感受到区别。
左云在坐过别人家的马车后,再坐上王府马车,心中深深感叹。
即使马车窗外的街景变化很快,马车里面仍旧是稳稳当当的。
马球场到了。
整个马球场一片绿茵,有人提前修缮过场上的小草,外围是朱红色栅栏。
马场的四个角落分别插着一面鲜艳的锦旗,迎风飘扬,无不彰显着京城贵胄们的威风凛凛。
“月之!”万念兴高采烈道,猛地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林默默,“左云,你也一并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