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男人摩挲着文件夹,良久,他才说道:“多久能让沈氏倒台。”闻言,江京柏心一跳。关岱虽然看着游戏人间的模样,但他知道关岱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废话和虚话。他斟酌了一下,谨慎的回答:“按照正常打压,需要十年就能让沈氏破产。”“十年,真是便宜他了。”关岱站起身,朝房间内走去,“估算一下,将收购沈氏的进度提前。”他走到门口,又低声说了一句:“再去查一下当年沈斯砚爸妈的死。”看着已经走进房间的关岱,江京柏愣了一下。
关岱坐在车里,眸子深沉。
怀里的人轻飘飘的,双眼紧闭,眉心蹙得好像梦里的东西让她十分痛苦。
关岱伸出手去,抚平了她眉心的褶皱,然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忽然,怀里的人在昏迷中瑟缩了一下,似乎在逃离什么恐怖的袭击,眼睫颤抖着,渗透出一滴泪来。
“爸……妈……”破碎的呢喃从唇间溢出。
关岱的心狠狠一滞,随即他抬起眼。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人阴沉的眼神,后背登时浸出了冷汗,加快了车速。
沿着灰蓝色的泊油路,车像黑色的闪电飞驰而过。
到公馆时,医生也早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
关岱坐在房间外的沙发上,和医生一同早到的江京柏,将拿来的资料递给了他。
才20几岁的年纪,资料却是厚厚一叠,那么瘦小的身躯,藏着说不完的故事。
关岱的手掌盖在文件夹上,眼瞳是深幽的黑。
他一向自负自傲,自诩没有事情会逃出他的掌控。
唐雪倾是个意外,她总是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在失忆下写出了获奖的论文,短短七个月考上了博士……
她像一株杂草,拼命向他人展示它顽强的生命力,等时机到了,才发现原来它是棵参天大树。
即使这样,关岱也没想过翻看她的过去。
因为对他来说,唐雪倾的过去就是过去,他活在的是唐雪倾的当下。
他好不容沈找到个这么有意思好玩的“玩具”,原以为他们之间的游戏正要开始。
唐雪倾又给他带来了意外——她竟然和沈斯砚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回想在会议室,沈斯砚抓着唐雪倾的那一幕,关岱心里依旧气闷不已。
像是他的玩具,不仅被最讨厌的人发现了,甚至还是之前将她扔进垃圾桶的罪魁祸首。
忍下怒意,关岱吸了一口气。
文件夹漆黑的外壳略有些粗糙,指尖在上面掠过,翻开了封面。
看到第一页时,男人的瞳孔颤动了一下。
越往后翻,她的眉头拧得愈加厉害,最后,脸色可以说阴沉得能滴水了。
江京柏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最后一页资料翻过,唐雪倾的房门也被打开。医生站在门口看着关岱从抬起的眼神,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不用他开口问,立即将情况说了明白:“关小姐本身流过产身体虚弱,神经又受到了冲击才晕倒了。不过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能康复。”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只是不要强迫恢复记忆,循序渐进就可以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神冷凝,没有说话,医生也不敢动。
江京柏给他使了眼色,医生才赶忙带着护士离开了。
沙发上的男人摩挲着文件夹,良久,他才说道:“多久能让沈氏倒台。”
闻言,江京柏心一跳。
关岱虽然看着游戏人间的模样,但他知道关岱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废话和虚话。
他斟酌了一下,谨慎的回答:“按照正常打压,需要十年就能让沈氏破产。”
“十年,真是便宜他了。”关岱站起身,朝房间内走去,“估算一下,将收购沈氏的进度提前。”
他走到门口,又低声说了一句:“再去查一下当年沈斯砚爸妈的死。”
看着已经走进房间的关岱,江京柏愣了一下。
沈斯砚父母当年死于刹车失灵的车祸,真凶听说他们自己已经找到了,怎么查起这个来?
但是江京柏把疑虑按下,转身出去了。
推开门,秋风顺着未关的窗户吹了进来,阳光将简约的房间照得一目了然。
唐雪倾躺在床上,隆起小小一团。
关岱走到床边,看着她仍旧皱着的眉头,伸手在她眉心揉了揉。
揉平后,就顺着床沿坐了下来。
他之前在办公室里,说怕她辛苦确实是没有几分的真心。可是现在,他是真的心疼了。
当时在海上看到浑身血污的唐雪倾时候,他想不过是因情自杀,再惨也不过殉情。
关岱最厌恶的就是放弃生命的人,他也是在死亡的泥沼中爬出来的。
能轻沈送死的人,并不值得同情。
但是,他现在改观了。有时候死亡,也并不全是懦弱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