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的一个青楼老鸨,哪敢得罪煞神般的长公主?…天煞孤星?陆早早坐在八人抬的奢华软轿里,微侧着头,美眸轻阖,唇角掠过淡漠讥诮的弧度。曾经她也想做个好人。然而从她出生之日开始,“天煞孤星”这四个字就围绕着她,如附骨之蛆,让她一刻也无法脱离这四个字的诅咒。所有人避她如蛇蝎。就连她的父皇母后也对她避之不及,甚至不惜把她放逐得六千里之外的朱雀城。她曾努力打破天煞孤星这个魔咒,她想告诉她最亲的人,她不是煞神,不是恶魔,那些预言都是无稽之谈。
宽敞的一楼大堂安静得犹如死寂,勾栏里老鸨带着众多姑娘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楼里楼外,身着黑色麒麟袍服的侍卫气势森森地站着,腰间佩剑,身体笔直,让人望而生畏。
萧景寒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后,狼狈地被麒麟卫从二楼押了下来,满脸阴沉愤恨。
没有人说话。
直到长公主走出大堂,并带走了属于长公主府的所有麒麟卫,直到外面传来侍女“起驾回府”的声音,老鸨还跪在地上,浑身冷汗涔涔。
长公主是天煞孤星,皇朝无人敢惹。
即便皇上不喜欢她,满朝文武都疏离她,可长公主的实力却强悍到让任何人不敢藐视。
她小小的一个青楼老鸨,哪敢得罪煞神般的长公主?
…
天煞孤星?
陆早早坐在八人抬的奢华软轿里,微侧着头,美眸轻阖,唇角掠过淡漠讥诮的弧度。
曾经她也想做个好人。
然而从她出生之日开始,“天煞孤星”这四个字就围绕着她,如附骨之蛆,让她一刻也无法脱离这四个字的诅咒。
所有人避她如蛇蝎。
就连她的父皇母后也对她避之不及,甚至不惜把她放逐得六千里之外的朱雀城。
她曾努力打破天煞孤星这个魔咒,她想告诉她最亲的人,她不是煞神,不是恶魔,那些预言都是无稽之谈。
她行善积德,愿以一己之身兼善天下,开医馆,办私学,帮助困苦百姓,救济病重寡母,出钱供养寒门子弟……
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皆无济于事。
活到十八岁,父皇见她的次数寥寥无几,且每次看到她都不愿掩饰眼底的杀意——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女儿忌惮到想除之而后快,只因为一个预言……
呵,只因为一个预言。
还有那些被她供养出来的寒门子弟,考取功名之后亦叫嚣着她是天煞孤星,不容于世。
陆早早安静地回想着自己前世历经的一幕幕。
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却成了人人喊打的恶女。
如今回忆起来,似乎只有可悲。
前世她跟萧景寒毫无感情可言,跟他成亲的旨意是父皇所下,让萧景寒在她的饮食里下慢性毒也是父皇授意,成亲七年,他们分院而居,做了七年的假夫妻,萧景寒却从不介意一步步置她于死地。
于她而言,萧景寒只是个仇人,别的什么都不是。
二十五岁时她离开了人世,连个风光的葬礼都没有,就像失宠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样,一张草席裹着丢到了荒郊野外。
之所以让她活到二十五岁,是因为已经归西的父皇还要利用她牵制摄政王。
陆早早轻轻闭眼,唇角弧度凉薄讽刺。
还有那个花费了她所有心力,用心栽培出来的温润贵公子,仕途顺遂,位极人臣,临了却反骨弑主,给了她致命一击。
陆早早讽刺地勾了勾嘴角。
既然是天煞孤星,她自然应该做些天煞孤星该做的事情,否则枉费老天给了她这个重获新生的机会。
“殿下。”麒麟卫统领沈墨恭敬地开口,“到了。”
奢华软轿缓缓落地,陆早早从飘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不发一语地起身下轿,一袭长裙衬得身姿纤细挺直,清贵孤傲的气度萦绕在眉眼间。
举步往公主府大门内走去,她声音漠然:“把萧景寒带到他该去的地方,先抽个八十鞭子松松皮。”
“是。”沈墨应下,连丝毫迟疑都没有,显然并不觉得一品大将军嫡子被关进地牢抽鞭子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然而对他来说虽不觉得严重,却不代表这件事真的不严重。
萧景寒在青楼里被长公主“捉奸”一事,很快在皇城内发酵,传得沸沸扬扬。
长公主命人杀了乔月,于众目睽睽之下把萧景寒押回公主府,一路上围观的人不计其数。
萧景寒被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盯着,几乎难堪欲死,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心里对陆早早生出了强烈的恨意。
今日之耻,皆是拜陆早早所赐!
他一定会让她后悔,绝对会让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