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之努力撑开眼皮,一双水润杏眸满是懵懂疑惑,倒是听话得紧。身子直直往前倾,险些一头栽到床底,赵君玄眼疾手快,半跪在床榻前,孔武有力的臂膀扶住他的肩头。秦念之还没意识到此刻处境的危险,只是半眯着眼,嘟囔着,“五哥,困,睡觉吧。”“轰~”赵君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怎么能用这么清纯懵懂的模样说着最动人心魄的话。慌忙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他勾人的模样,可身子却格外诚实,抱着他上了床榻。
秦念之面色酡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东暖阁走去,身后引路的公公也不知去了哪里。
走到东暖阁旁的小花园,远远便见到一高大颀长的身形立于月光之下,那人站在朦胧月色下,面孔隐于黑暗之下,看不清神色。
脑子越发的混沌,身形开始摇晃。那人不复往日的沉稳,疾步迎了上来,将他扶住,“你可还好?”
秦念之摇了摇头,努力稳住身形,“五哥别晃了,我有点头晕。”
躲在暗处的江德福露出了然的神色,果然还是陛下英明啊!
明明知道秦大人酒量不好,还让他自罚三杯,更别提喝的还是入口清浅,后劲淳厚的竹叶青。秦大人喝得又急又猛,现下还能站稳脚跟实属不易。
赵君玄神色莫名,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气他先招惹了自己,却拍拍屁股,轻飘飘地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
更恨他没有心,他是怎么敢的?竟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让自己为他主婚。
可此刻,见他柔柔软软的一团,满是信赖,仰着脑袋冲着自己傻笑的模样,憋闷许久的戾气瞬间消散了。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宽慰自己:念之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不爱自己罢了!
宣和帝头一次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原来太过在乎重视是这样的感觉。
像捧手心中里的蒲公英,不敢松手,怕他随风飘远,更不敢紧了,更怕他受伤。
酒气上头,秦念之只觉得浑身燥热无力,“五哥,到底有什么事?对了湘禾呢?我还要送她回去呢!”
少年面颊殷红,唇色水润,漂亮的杏瞳也有些涣散,身形摇摇欲坠,宣和帝想起今夜准备的东西,喉结上下滚动,眼神越发晦暗。
“放心,我已差人将她送回秦府了,你不必担心。”
秦念之这才满意,身子不自觉往他身上歪,赵君玄顺势将他搂住,“不过三杯清酒,怎么就醉得如此厉害,tຊ你这酒量越发的差了。”
秦念之只觉耳边聒噪,额头抵在赵君玄硬邦邦的胸肌上,蹭了蹭,伸手环住他的腰背,“五哥,你真好。”
宣和帝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惊得血气翻涌,又怕他察觉出异样,慌得如同被调戏的小媳妇,嗓音喑哑,“别乱摸!”
喝醉秦念之有些憨傻,傻笑着重复,“嗯,乱摸。”
说罢再次缠了上去,像一只饥渴难耐的八爪鱼。赵君玄再次瞳孔乱颤,慌得抬起双手。
这……这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宣和帝本想着强取豪夺,今夜怎么也要让自己如愿。
可眼下情形让他产生了深深怀疑和自我厌弃,难道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真的要葬送同少年十年的情谊?
站在暗处的江德福浑然不知陛下的痛苦纠结。只是暗自感叹:没想到秦大人瞧着冷心冷面的模样,嘶,喝点酒,竟如此热情,陛下都要招架不住了。
这酒,可真是个好东西。看陛下的神色显然满意得紧,下次有机会还需给秦大人安排上。
生怕被人撞见,坏了两人名声,江德福早早就将人打发出去,自己守在一旁。
直到见宣和帝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走进偏殿。接着又是无尽的忧愁,要是明日秦大人醒来了,闹腾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此刻床榻内,秦念之青丝披散,凌乱不已,外袍也不知脱到哪去了,鞋袜尽褪,露出莹白秀气的脚丫,坐在床沿边上,抱着棉被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迷蒙水润的杏眸。
宣和帝吞了吞口水,嗓音暗含情欲,“念之,过来。”
秦念之努力撑开眼皮,一双水润杏眸满是懵懂疑惑,倒是听话得紧。
身子直直往前倾,险些一头栽到床底,赵君玄眼疾手快,半跪在床榻前,孔武有力的臂膀扶住他的肩头。
秦念之还没意识到此刻处境的危险,只是半眯着眼,嘟囔着,“五哥,困,睡觉吧。”
“轰~”
赵君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怎么能用这么清纯懵懂的模样说着最动人心魄的话。
慌忙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他勾人的模样,可身子却格外诚实,抱着他上了床榻。
一手支着头,一手摸着他莹白粉嫩的脸颊,幽幽叹道,“那你可要记好了,是你主动邀请我的。”
秦念之只觉得聒噪得很,下意识地一脚踹了过去,“好吵!”
白嫩的脚丫大咧咧地踹在自己的腰腹之上,赵君玄浑身一颤,只觉得自己疯得厉害,脑海浮想联翩。
可秦念之浑然不觉,自顾自阖上双眼,含糊道,“睡觉,困……”
宣和帝哪肯这般轻易地放过他,看着床头案几上早就准备好的瓷瓶,心绪起伏不定。
伸手掐着他殷红的脸颊,“别睡。”
“唔,烦人。”
秦念之不耐烦地挥开作乱的手,翻了个身,赵君玄顺势一圈,将他整个人拥入怀中。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亲密。
年轻帝王再也压制不住心中蠢蠢欲动的凶兽,低头,轻轻吻住少年殷红似血的唇瓣,辗转允吸,满腹柔情。
感受到身下人的挣扎推拒,更加霸道穿过他的青丝,摁着后脑勺,掐腰肢,越发加深了这一吻。
攻城略地,直到少年发出小兽般的呜咽,粉嫩的嘴唇被吻得红肿殷红,这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
秦念之只觉得呼吸终于顺畅了几分,眼角还挂着泪珠,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单薄的背脊牢牢地贴着他滚烫的胸口,填满了空洞的内心,泛起奇异的满足感。连日来的焦躁、暴戾、痛苦、烦闷在这一刻通通消散了。
“念之,念之,不要睡,陪五哥聊聊天,好吗?”
宣和帝贴纸他的耳朵,耐着性子诱哄着。
“嗯,好……”少年半梦半醒地回应着。
赵君玄贴着他的耳廓,“念之,你喜欢五哥吗?”
少年的声音含糊不清,像只打盹的野猫,“喜欢,喜欢五哥。”
宣和帝心尖又甜又酸,像是吃了蜜渍酸梅。接着诱哄道,“那念之永远跟五哥在一起,不要跟别人成婚了,好不好?”
“好不好?”
“……”
回应他的只有绵长的呼吸。
许久,宣和帝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终是舍不得伤害怀中的玉人儿。
看着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凌乱青丝,只将人搂的更紧。抵着他的头顶,周身萦绕着冷竹清香,抱着不属于他的月亮,只希望夜长一些,再长一些……
门外守夜的江德福还在紧张地听着墙角,怎么没动静?莫不是陛下和小秦大人都是小雏鸡,所以不太行。。
江德福打了个抖,连忙制止自己这种可怕的想法,陛下龙威虎姿,身强体壮,怎么可能?
倒是小秦大人,身子骨这般单薄,也不知受不受得住,回头还是找景太医多开些强身健体的药材。
夜凉如水,江德福裹紧身上的外袍,思维有些发散:陛下如今二十有五,依旧后宫虚置,前朝大臣几次进言,陛下都置之不理,这可如何是好。
小秦大人至少还有个未婚妻,嗯?也不知那李姑娘和孟将军断干净来没?今日夜宴,那孟尧看李湘禾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