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人相助。……半个时辰后,将军府内。时瑜将江成屹放倒在榻上,见他脸上已经全无血色,又请不到大夫相助。她眼泪大颗砸落,只能用曾经行军时学到的那一点医术,替江成屹处理伤口。时瑜小心揭开他后背烧焦的衣衫,线条分明的后背上现在只剩一片触目惊心的黑红伤口。她小心清理着,最后撒上一层厚厚的金疮药粉。等到血止住,时瑜才稍微松了口气。她满手都是血污,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四周一瞬都死寂了。
时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江成屹的身边,想要救他却又无从下手。
她只能张望四周,声音无比嘶哑:“快来人帮帮我,救救他们啊!”
一声又一声,无比绝望。
时瑜手足无措,视线慢慢被泪水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什么。
江成屹会死吗?可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现在又为什么和三年前看他坠下悬崖时一样绝望?
时瑜寻不出答案,眼看着众人围过来帮忙救人。
江成屹和孩童很快被分开,大家看清楚江成屹的面容,神色各异。
为首的中年男子先叫人将孩童送去医馆,随后才走到时瑜身边小声问:“敢问时将军……此人是不是当初的西楚反贼,江成屹。”
时瑜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她张了张苍白的唇瓣,抑住哭腔支使开中年男子:“此地危险,你们也赶紧离开吧。”
中年男子见她不答,心中更是疑惑。
只是他也没有追问时瑜,意味深长的看过江成屹一眼后匆匆离去。
时瑜擦干净眼泪,抬手扶起江成屹。
离得近了,她甚至能闻到他后背皮肉烧焦的味道。
时瑜心头淤堵,终了还是忍不住出声:“江成屹,你有够蠢。”
曾经他草菅人命,轻贱闳国子民的性命,如今竟然为了救人要命丧于此。
而他这点舍己救人的精神,远远不足以填平对闳国子民带来的伤害,导致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救他。
所以都盼着江成屹死,就连时瑜也不例外。
只是时瑜看起来,会有点口是心非。
这何其可笑。
时瑜搀扶着他,心口酸胀不已,一步一步往暗处走去。
一路无人相助。
……
半个时辰后,将军府内。
时瑜将江成屹放倒在榻上,见他脸上已经全无血色,又请不到大夫相助。
她眼泪大颗砸落,只能用曾经行军时学到的那一点医术,替江成屹处理伤口。
时瑜小心揭开他后背烧焦的衣衫,线条分明的后背上现在只剩一片触目惊心的黑红伤口。
她小心清理着,最后撒上一层厚厚的金疮药粉。
等到血止住,时瑜才稍微松了口气。
她满手都是血污,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看着江成屹的面容逐渐归于平静,她始终悬在喉咙口的那颗心才落下去。
等到这一切都处理完,那边应该有人要来寻她了。
时瑜转头向窗外看去,就见天光大亮。
依旧是周公公熟悉的身影,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踏进将军府中来,只在门口遥遥朝她说道:“时将军,皇上请您歇息妥当之后进宫一趟。”
他话中的怨怼和疏离,时瑜并非听不出来。
只不过时候也能够理解,换成他瞧见自己平日里的亲近之人救了自己的仇人也会如此。
她不怨任何人只怨自己,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心慈手软。
时瑜也懒得再接着休息,她站起身来,缓步朝着周公公走去:“我还要向皇上请罪,就即刻进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