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做皇后,也不可能和十恶不赦的江成屹有所牵扯。可江成屹早已不是从前的他,近乎不依不饶的说:“当然有!”时瑜闻言看向他,眼底玩味不掩分毫。江成屹抿唇,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他垂头,从怀中拿出一盏玲珑剔透的花灯,送到时瑜面前:“我听闻京州春末时有场烟火会,到时想和时将军同游。”时瑜眼睫低垂,看着那只有半个手掌大的花灯,眸底情绪晦涩难分。曾几何时,她想和江成屹去看春末烟火会,都被他用闺中女子不得太抛头露面而拒绝。
爱一个人要用为他赴汤蹈火去证明,那不爱一个人,又应该做些什么?
时瑜不明白,只是迷茫的看向楚昇策。
而楚昇策笑意里带了几分蛊惑的意味,他将一把匕首送进时瑜手中:“朕已经问过为江成屹问诊的大夫,他确实因为当初坠崖脑袋受了重伤,忘记了许多事。”
“但那大夫也说了,并非没有重新想起的那一天。”
“时瑜,倘若你不爱他就杀了他。毕竟就算你不想做皇后,也有一万个杀他的理由。”
时瑜握着匕首,掌心一片冰凉。
但更冷的,是她的心。
楚昇策说的没错,她是有一万个去杀江成屹的理由。
家仇国恨,每一个拎出来,江成屹在她这里都罪无可恕。
可她想过很多江成屹伏法的结局,唯独没有想过他会死在自己的手里。
也直到这时,时瑜才明白楚昇策比她想象中还要深谋远虑。
她今天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正如楚昇策所说,无论她想不想做皇后,都有去杀江成屹的理由。
只是江成屹死在她手里,会让楚昇策更加安心,也更加痛快。
时瑜思绪纷乱,与其说是给不出答案,更应该说是下不了手。
而楚昇策也不准备在此地继续逗留,他留下一句:“我等你的消息,无论哪一个都可以。”
话落,他绕过时瑜离去。
时瑜没有留他,只是僵站在原处。
春风还带着些冷意,吹的她遍体生寒。
……
直到暮时,时瑜才回到将军府。
向来清冷的门庭前,竟然意外立着个人影。
时瑜放缓脚步,看着江成屹修长的身形,默默将手中匕首藏进袖中。
而江成屹也察觉到她的动静,眸光遥遥向她投来。
四目相对,他上前两步:“时将军,你回来了。”
时瑜敛神,随后点了点头。
她缄默着走到将军府门口,才从喉中逼出一句:“你怎么还没回驿馆?”
江成屹抿唇,垂下头去。
他有些迟疑的开口:“我想知道,你最后给皇上的答案是什么?”
其实不用他说,时瑜也将他心中所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自嘲一笑:“这件事对江侍卫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他们中间现在隔着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就算她不做皇后,也不可能和十恶不赦的江成屹有所牵扯。
可江成屹早已不是从前的他,近乎不依不饶的说:“当然有!”
时瑜闻言看向他,眼底玩味不掩分毫。
江成屹抿唇,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
他垂头,从怀中拿出一盏玲珑剔透的花灯,送到时瑜面前:“我听闻京州春末时有场烟火会,到时想和时将军同游。”
时瑜眼睫低垂,看着那只有半个手掌大的花灯,眸底情绪晦涩难分。
曾几何时,她想和江成屹去看春末烟火会,都被他用闺中女子不得太抛头露面而拒绝。
后来她才懂,江成屹只是不愿时时都陪她做戏。
可到今天,他却来主动邀请自己。
时瑜不由得在心底轻讽一笑,缓声开口:“好,我明日便与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