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的动作,祝宁愣了一下,咽下了嘴里说去前排的话,就这样上了车。看见儿子几乎没有思索的行为,聂钰晋轻挑了一下眉。认识的?卡宴后座空间虽然大,但坐三个人还是有些拥挤,尤其祝宁现在全身湿透,碰到哪里哪里就一片水渍。聂钰晋见状往窗户边挪了下,聂慈年抿了下嘴,然后也跟着动了动。老刘见人已经坐上了,也没再说让人去前排的话,直接发动车子上路。老刘:“小姐,扶手箱抽屉里有毛巾,您拿着擦一擦。”
祝宁今天的计划是上午去商场买一些自己要用的东西,买完了回家,然后下午再出门随便逛逛。
不曾想,她第一次使用手机地图导航,导着导着就把她导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住的地方叫莲花社区,在怀京市的北郊,但是她看错了目的地,选到了莲花墓区。
莲花墓区在怀京南郊,属于私人墓区,位置偏僻,尤其和她住的地方,一南一北相隔甚远。
出租车司机见她手里拿着束花,也没多想,以为她原本就是要到这里来的。
祝宁也是下车之后,跟着导航又走了好一阵儿才发觉不对的。
墓区本来就车少,这里又是私人墓区,来来往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开着私家车的,根本打不到出租车,网上叫车也没人接单。
她本来还想着,那就走到墓区外面再打车。
但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雨。
原本雨势不大,祝宁将买的鲜花举在头顶上勉强还能应付,可片刻功夫不到,小雨就变成了大雨,她变成了个落汤鸡。
无奈之下,她只能寄希望于今天还有人来扫墓,能让她搭个便车。
看见黑色的卡宴停在自己面前,祝宁松了口气。
老刘把车窗打开,大声道:“姑娘上车,载你一程!”
“好,谢谢大叔!”
雨太大,祝宁几乎睁不开眼睛,没能看到老刘示意她坐前排的手势。
加之她一向都是坐在后排的,也没多想,道完谢顺手就打开了后座车门。
车门打开的瞬间,两张一大一小,她最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眼前。
祝宁:“……”
这世界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三人就这么对视了两秒,聂慈年最先反应过来。
尽管祝宁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落汤鸡,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昨天那个家教老师,也不知怎么想的,原本应该让人去坐前排,但是他身体先脑子一步,往里坐了坐腾出了一个位置。
看见他的动作,祝宁愣了一下,咽下了嘴里说去前排的话,就这样上了车。
看见儿子几乎没有思索的行为,聂钰晋轻挑了一下眉。
认识的?
卡宴后座空间虽然大,但坐三个人还是有些拥挤,尤其祝宁现在全身湿透,碰到哪里哪里就一片水渍。
聂钰晋见状往窗户边挪了下,聂慈年抿了下嘴,然后也跟着动了动。
老刘见人已经坐上了,也没再说让人去前排的话,直接发动车子上路。
老刘:“小姐,扶手箱抽屉里有毛巾,您拿着擦一擦。”
“哦,好。”
祝宁把手里的东西和花放在脚边,伸手去拿毛巾,擦了擦脸和身体。
擦完之后,她看向身边的父子二人。
两人侧脸如出一辙,聂慈年面部软组织多更显幼态,而聂钰晋棱角分明,更显成熟。
让祝宁惊讶的是,十六年过去了,聂钰晋居然一点儿都没老。
和她印象里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因为气质更加沉稳,而变得更加迷人。
实在变态!
“你在看什么?”
发觉有人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聂钰晋有些许不悦,转头看向祝宁。
等看清祝宁那双眼睛,他目光陡然一深。
祝宁的眼睛原本就漂亮独特,刚刚又被大雨淋过,显得格外清澈明亮,她眼神肆无忌惮看着父子二人,目光里流露出天然的憨态。
这种眼神让聂钰晋瞬间想到了他的宁宁。
又联想起聂慈年方才的动作,明显是认识这个女孩的样子,很难不让人多想。
小年对宁宁的偏执和执着不逊于他,莫不是被眼前这个人骗了。
看见聂钰晋眼睛里的探究和质疑,祝宁呼吸一滞。
十六年之后的聂钰晋气场也太强大了,他以前可没用这样的眼神瞧过她。
祝宁尬笑一声,急忙澄清,“没看什么,没看什么,就是觉得二位长得真像。”
她说完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在自己脚边的购物袋上,眼观鼻鼻观心,坐得板正笔直。
不料聂钰晋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对声音敏感,一下子听出来了这个女生是昨天给他打电话自称家教老师的那个。
于是更加觉得对方是图谋不轨。
不仅眼睛相似,就连声音也格外相似,还是小年的家教老师,甚至还姓祝,天底下何来这么巧的事。
“小年认识这位小姐?”聂钰晋直接问聂慈年道。
聂慈年:“嗯,昨天见过一面,新来的家教老师。”
“教得好吗?”
祝宁:“……”你说呢,昨天不是打电话说过了……
“还行。”
祝宁没想到聂慈年的回答居然是还行,微微瞪大了眼睛。
小祖宗,你用不着这么为我着想,我昨晚已经将你卖了!
你现在这么说,只会让你爸觉得我另有所图啊喂!
聂钰晋声音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微侧着身体,看着头都快埋进胸里的祝宁,温和夸赞道,“难得有家教老师能得小年一句夸奖,想来这位老师学识渊博。”
祝宁:“呵呵,不敢不敢。”
“不知老师叫什么,平时在哪里任教?”
祝宁一个头两个大。
这父子俩一个比一个难搞。
要是说自己叫祝宁,按照聂钰晋的性格,肯定以为她是什么敌方派来的奸细。
要是不说……怎么可能不说,人家都问到脸上了!
要是胡乱编一个,也不行呀,小鬼头也已经知道了她叫祝宁。
思索再三,祝宁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况且她还想和自己的崽多接触呢,得罪了聂钰晋绝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反正这个名字是原主的父母给取的,就算聂钰晋去查也查不出什么。
于是祝宁看了聂钰晋一眼,发现对方也正打量着自己,她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介绍自己,“称不上老师,我叫祝宁,祝福的祝,宁静的宁。”
话音刚落下,开车的老刘差点儿脚底打滑,把油门当刹车踩了。
车子小幅度晃了一下,祝宁的心也跟着晃荡。
她甚至还想着实在不行她下午抽空去改个名字吧,不然以后遇见熟人,这样的情况估计还会发生。
聂钰晋听见熟悉名字,恍惚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定睛看看着祝宁,“是难得的好名字。”
“不过,这个名字跟我亡妻重名了,为避免家里佣人和小区熟人乱想,祝老师估计不太方便在我家里任教了。”
祝宁把名字说出来的那一刻,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点了点头,“我……”
“砰!”
一句话还没说完,耳边陡然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整个车子像是被大力推动着向一侧翻腾。
“啊!年年!”
祝宁惊叫一声,想也没想就将身边的聂慈年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