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亦是她第一次,感受着原主的感受。待那内侍官宣完圣诏,便弯下了腰,对宴好说道:“接圣诏吧,公主,别误了出城的时辰。”宴好双手接过圣诏,最后看了一眼宫门。此一去,怕是再难回西夏。宫门外,熙熙攘攘。宴好定定地站在宫门前,扫视着人群。许久后才轻轻道了一句。“走吧。”桑洛坐在马上,带着一众侍从出了城门。宴好坐在马车内,听着朱雀大街上的繁华声渐渐淡去,心也渐渐沉下。她到底……在想什么呢?宴好抚上胸口,垂眸问着自己的心。
末春,多雨之际。
京中阴雨连绵,一连几日不见高阳。
宴好身着大红色的婚服,头戴金凤朝阳冠,流苏垂于脸侧,坐上轿撵,自宫门内走出。
身后内侍官紧随身后,手里还拿着一纸圣诏,缓缓打开,声音高昂。
“酌五公主宴好温柔谦和,风姿绰约,才貌无双,名德皓贞,实乃和亲之上上人选。特封为平阳公主,与楼兰王子桑洛结成秦晋之好,永固安泰。”
宴好端手垂头,微微颔首。
内侍官的一字一句,听得宴好格外沉重。
这还是宴好第一切真的感觉到,生存于这个封建时代,命运不由己身的无奈。
这亦是她第一次,感受着原主的感受。
待那内侍官宣完圣诏,便弯下了腰,对宴好说道:“接圣诏吧,公主,别误了出城的时辰。”
宴好双手接过圣诏,最后看了一眼宫门。
此一去,怕是再难回西夏。
宫门外,熙熙攘攘。
宴好定定地站在宫门前,扫视着人群。
许久后才轻轻道了一句。
“走吧。”
桑洛坐在马上,带着一众侍从出了城门。
宴好坐在马车内,听着朱雀大街上的繁华声渐渐淡去,心也渐渐沉下。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宴好抚上胸口,垂眸问着自己的心。
大抵是临别前,没有见到的那个人吧。
城外。
桑洛坐在马背之上,声音拔高了些,对马车里的宴好说道。
“出了关口,走上三千里便是楼兰,小允卿,我知道你有遗憾,出了这个关,往昔一切就算了吧。”
宴好知道桑洛所说的‘遗憾’是江暮行。
她缓缓抬起娇帘,江眸瞥了一眼桑洛,语气淡薄。
“别当是自己有多了解我,我既已答应同你回楼兰,遗憾又算得了什么?”
桑洛看着宴好,唇角翘起一个弧度。
“小允卿,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与其他女子不同。”
宴好微微蹙眉:“有何处不同?”
桑洛想了想,看着宴好道:“就好像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
宴好一怔,没有应声。
马车一路行驶到关外。
一人从前方匆匆跑来,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高声呼喊着。
“夫人,夫人!”
宴好听到声响,让人停了马车,掀开帘子看去,一眼便认出,前方的人正是将军府的管家。
那人跑到马车前,看着宴好唤了一声:“夫人!”
一旁的桑洛面露不悦:“喂,什么夫人,小允卿现在是我的,不是什么你家夫人。”
宴好瞥了一眼桑洛,下了马车,看着管家问道。
“郑伯,您怎么在这?”
郑伯上了年纪,跑起来还有些气喘,他稍稍喘过气,将手中一封书信递交给宴好。
“将军让我在此处送你一程。”
宴好一顿,愣愣地接过手里那封书信,耳边郑伯的声音响起。
“夫人此去路遥,将军大病,亲送不得,唯恐感伤,特让我在此等您,这书信中是将军想对您说的话,里面还存了些您用得到的。”
郑伯瞥了瞥一眼的桑洛,声音放小了些。
“您在楼兰无亲无故,将军怕您……再受从前的委屈,无人可诉,这些,就当做是将军予您的嫁妆吧,您日后也当是有个退路。”
宴好摸着那封厚厚的书信,喉咙一阵发紧。
“他还说了什么?”
郑伯沧桑的声音回荡在宴好的耳边。
“将军说,你走吧,他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