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杨家来人说杨姑娘约见您。”周锴忙完政务刚出宫门,念山笑得跟朵花似得上前报信。他顿了顿脚步,似早有所料,勾了勾唇角似嘲非嘲的说:“叫她未时在文雅阁等我。”青韶收到下人的回复后,反而心中难受,自己口口声声不畏强权,现在还是要被迫低声下气赔礼道歉。难道生活只能如此妥协吗?妥协这次后,是不是还有下次呢!未时一刻,青韶静静的坐在文雅阁二楼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只是这次心情不同了。
杨济怀从来不知道自己女儿这么骨气,他都没有这个骨气去跟人家反抗。
暗叹青韶年纪小天真,不懂权势的重要性。
“青韶,就算你不低头,他也有办法让我全家低头服软。”
“他现在是皇上亲任的左都御史,不仅能插手官员升迁考核,还能弹劾调查任何官员,拥有非常大的权势。”
“就算是相爷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他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个位置,可以说以后不出意外就能位极人臣,做他的妻子不好吗?”
杨济怀都恨不得自己替她嫁过去,这破天的富贵竟然还嫌弃。
徐雅静本来对周锴这登徒子非常反感,现在听了杨济怀的解释,心里也荡漾起来。
以后女儿成了相爷夫人,自己不得是相爷岳母,到时候谁人不捧着她,鸿志的仕途也能顺遂了。
“相爷的夫人又如何?没有尊重和自由,这些锦衣玉食又算的了什么?”
两人看着冥顽不灵的女儿,深感无力,为何乖巧的女儿会突然这么固执。
“你如此厌恶周锴,我也不多说了,但你惹来的麻烦要自己解决。”
“何事?”
“周锴抓住了你小叔的把柄要挟,我们若是不妥协,你父亲的官职就做到头了,你大哥的仕途更加堪忧。”
“为何小叔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这本来就是错的,他应该承担责任。”
“青韶,杨家的吃穿用度和打点,你小叔也出了力气的,一个家族想要强盛,就要齐心协力。”
青韶恍然,脸色暗淡下来,她渐渐低下高傲的头颅,低声说:
“我懂了,我去找周锴解决。”
杨济怀看着女儿依旧挺直的脊背,暗暗叹息,世俗哪有那么简单?
希望她早日想清楚,有捷径走莫要绕远,多少人想要走捷径还求而不得呢!
太师府,堂屋传来怒斥声和茶杯摔碎的声音,周琛跪在地上满脸倔强,周太师和周母气的捂着胸口粗喘。
“小小庶女当你正妻,你出门不怕被人耻笑,我们还丢不起这个人。”
“我告诉你,你想娶她为正绝无可能。”
“琛哥,我们太师府什么样的门楣,你这样做把周家的颜面至于何地,不要一时冲动犯糊涂。”
两人忍着心中怒火,苦口婆心的劝告周琛,希望他能脑子清醒些。
“父亲,我不想娶其他人为妻,你们如果怕丢人,就把我分出去吧!”
“混账!执迷不悟,来人请家法。”
周母面露心疼和不忍,但想到儿子的忤逆和不懂事,就没有阻止周太师请家法。
周琛面露紧张,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揪着衣服,最终咬牙坚持没有松口。
鞭子打在肉上沉闷啪啪声,周琛发出痛叫声,后背立时见血。
周母脸色变白,站起身来想要阻止施行家法,周老爷抬手给她按回去。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冷眼看着汗如雨下的周琛,痛叫声渐渐变成惨叫声有。
等周琛脸色惨白,衣服汗湿,抖着身体趴在地上无力说话,周太师才让人停手。
“知不知错?”
“.....不....知...何错之有?”
周太师看着他久久沉默无言,无力的挥手让人抬回去看大夫。
周母忍不住泪如雨下,大儿子一直未娶亲都够心烦了,小儿子又找个只会拖后腿的庶女。
周老爷也在想,大儿子看上杨家姑娘,使了手段打算抢过来,现在小儿子又非要娶杨家庶女。
这杨家的姑娘这么邪性,把两个儿子迷得昏头转向,好一个杨家!
“去把周锴叫过来。”
.......
“父亲唤我过来何事?”
“周琛喜欢杨家庶女,此事你知道吗?”
周锴想起七夕那晚的画面恍然,这两天因为杨青韶,完全把这件事忘得没影了。
“不知,他要娶杨家庶女吗?”
能把父母气成这样,应该就这事没跑了。
“对,他非要娶为正室,上了家法也不认错,我实在想不通杨家姑娘给你们下了什么药,一个两个都神魂颠倒。”
周母露出茫然疑惑的神情,似是不明白大儿子跟杨家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周锴不想让他们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于是开口说:
“父亲,此事你做的太冷硬了,换个法子能让琛哥更快成长。”
“你有什么看法,说来看看?”
“你日夜操心他不上进,何不跟他说若能靠自己出仕为官,就答应他的请求。”
“你说的不错,就以三年为期,我倒看看他是不是真心!”
三言两语把周琛的事情敲定了,在周琛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听闻父母的让步,真是惊喜万分!
他单纯的想着努力学习,争取今年秋闱榜上有名,明年春闱登科入仕。
等周锴走后,周母迫不及待的问周老爷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周老爷默默的说完后,周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做了什么孽!
......
“爷,杨家来人说杨姑娘约见您。”
周锴忙完政务刚出宫门,念山笑得跟朵花似得上前报信。
他顿了顿脚步,似早有所料,勾了勾唇角似嘲非嘲的说:
“叫她未时在文雅阁等我。”
青韶收到下人的回复后,反而心中难受,自己口口声声不畏强权,现在还是要被迫低声下气赔礼道歉。
难道生活只能如此妥协吗?妥协这次后,是不是还有下次呢!
未时一刻,青韶静静的坐在文雅阁二楼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只是这次心情不同了。
等了片刻后,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是周锴那种沉中带轻的脚步。
周锴身材欣长精悍,从小练武让他步伐沉稳有力,却不似普通人的松散沉重。
这或许就是习武之人的特点,练家子都能从行动间看出来的。
门打开后,青韶站起身来以示尊重,周锴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片刻,然后目不斜视的坐到她对面。
念山很有眼色的把门关上了,青韶站在那里半天没动,周锴进来后空气都令人难以呼吸。
青韶感觉到气氛压抑沉闷,周锴脸上平静无波,但浑身透着高高在上的拿捏。
深吸口气,缓步走到周锴跟前,诚恳的对他说:
“周锴对不起,我那天不该打你,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周锴的嘴角划出讥诮的弧度,笑得肆意张狂,慵懒的靠在背靠上。
“你是来谈什么事?以什么身份叫我周锴?”
面对咄咄逼人的周锴,青韶有些招架不住,平息了下心中的恼火说:
“周大人,我小叔的案子能否从宽处理,他能否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