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眯着泛红的眼睛走下长廊,走进雨里,不自知的朝着雨里的那抹身影走去。“王爷,去书房的路不在那边。”裴清川顿住,忽得冷睨开口之人:“多嘴!”他脚步不停走向温抚柳,停在她面前。但温抚柳抬了抬眼皮,扫了他一眼又挪开视线,她平静望着虚空,不说一句话,眼中也没有任何情绪。裴清川莫名心慌一瞬,酒醒了大半。以前温抚柳被母亲罚跪,看见他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可怜撒娇,仿佛那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
温抚柳震在原地,大脑嗡嗡作响。
沈安然和裴清川……有孩子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得裴清川清朗的声音响起:“安然,你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那声音里的温柔,刺得温抚柳鼻子一酸,这样关切的语气,曾经也是属于她的,可如今,却换了对象。
为什么是沈安然?为什么非得是沈安然!
温抚柳扶着墙根,痛苦的蹲下身。
转角那头的声音逐渐远去,四周再次回归寂静,
许久——
温抚柳缓缓站起身来。
她要找裴清川亲口问清楚!
……
书房。
裴清川一推开门,便看见温抚柳站在书桌旁,清风从没关的窗户吹进来,掀动她的头发和衣裙,就好像能把她吹走。
她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
却见温抚柳向他走来,停在两步开外,平静的脸上再没有半点讨好:“沈安然真的怀了你的孩子吗?”
裴清川脸色一冷:“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很在意?”
他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怨妇。
温抚柳压着心凉,她又上前一步,视线紧紧盯着裴清川,此刻的他疏离冷酷,没有半点上辈子的温柔。
他,好像真的不是那个爱她的裴清川。
凉意丝丝缠绕身体,她有一瞬无法呼吸。
但她还是不死心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说娶我是玩玩,那你之前答应的,帮我找出沈安然谋害我母亲的证据,也是玩玩吗?”
谁料,裴清川却说:“据丞相说,你娘本就体弱多病,她的死从来不是他人所为,就是她自己福薄,命该如此。”
温抚柳要是一颤:“所以,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等了几秒,裴清川都没说话。
温抚柳吊着的那股希望,彻底覆灭。
她惨笑出声,一字一句道:“现在我确定了,你不是他……”
“裴清川,我们和离吧。”
和离?
他?哪个他?
裴清川太阳穴抖了又抖,声音低沉得可怕。
“勾到了谢云秋,利用完我就要和离是吧?温抚柳你也想的太美了吧,你想和他双宿双飞,我偏不如你愿!”
“哐!”
随即,裴清川撂下生机尽失的温抚柳大步离开。
书房争吵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萧太妃耳中。
温抚柳再次被罚跪。
这一跪,又是一天。
入夜。
“刷啦啦!”
夜雨来得猝不及防,声势浩大。
裴清川醉酒归来,便看见大雨磅礴之下,被水汽笼罩得若隐若现的一抹白影,正定定的跪在正殿外的石板地上。
他微眯着泛红的眼睛走下长廊,走进雨里,不自知的朝着雨里的那抹身影走去。
“王爷,去书房的路不在那边。”
裴清川顿住,忽得冷睨开口之人:“多嘴!”
他脚步不停走向温抚柳,停在她面前。
但温抚柳抬了抬眼皮,扫了他一眼又挪开视线,她平静望着虚空,不说一句话,眼中也没有任何情绪。
裴清川莫名心慌一瞬,酒醒了大半。
以前温抚柳被母亲罚跪,看见他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可怜撒娇,仿佛那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
她今天怎么不示弱了?
他微咳一声,又等了半响,可温抚柳依旧不开口。
他渐渐没了耐心,冷哼一句离开。
刚走几步,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道闷响。
“扑通。”
裴清川曈孔微震,倏的转头——
温抚柳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