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温软的小手触碰到他腰部的刹那,她明显感觉到江灼的身体骤然紧绷。过了好几秒,余光看见他侧脸的弧度渐渐上扬,吐出的声音却极其嚣张:“对象,你又对我耍流氓。”说完脚下一蹬,单车飞也似的朝春华旅馆驶去。……林知鹤等江灼离开后就从春华旅馆门口走出来了。来到那条偏僻的巷子,远远地便见少年站在巷子门口,头顶戴着从她手里买的鸭舌帽,嘴角叼着烟,无精打采地跟他的同伴聊着什么。突然,他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目光敏锐地看了过来,在看清来人的瞬间,他眼中蓦然浮起一丝笑意,立马丢掉烟头拍了拍他同伴的肩膀说了一句,朝林知鹤跑了过来
叮铃铃——
单车铃铛清脆的铃声在知青院门外响起。
林知鹤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习惯性地在屋内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郑欢欢和马冬梅。
脑子死机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俩去上工了,而她和江灼今天要去县城找烧砖的师傅。
匆匆忙忙洗漱好,背着小挎包出了门,一开门视线便落入到江灼的眸子里。
男人戴着她送的那顶黑色鸭舌帽,单脚抵地,另一只脚闲闲地踩在脚踏板上,看上去有几分慵懒。
林知鹤发现他很爱穿白色,白色的褂子映衬着他古铜色的肌肤,倒也不显黑,反而平添了一种干净清爽的气质。
他走过来,伸出手臂把她圈进自己怀里,垂眸凝视着她好看的眉眼。
“还困不困,嗯?”
声音缱绻至极。
“不困了,我们走吧。”林知鹤从他怀里钻出来,冲他可爱地眨了眨眼。
江灼唇角飞扬,牵起她的手来到自行车后座,拖腔带调地说:
“不急,先去我家吃早饭。”
林知鹤被硬逼着吃了一碗绿豆粥、两个煎鸡蛋和几块红薯饼后,两人这才晃晃悠悠地出发去县城。
走在路上的时候,林知鹤满脑子都是:要想个法子单独去黑市找那个少年,看看还有没有再次交易的可能。
到了县城,江灼骑着车径直往供销社走,他大伯在供销社当主任好多年了,应该认识不少人。
林知鹤荡着小腿儿哼着小曲坐在后座上,微风飘来江灼说话的声音。
“对象,中午带你去国营饭店好好吃一顿,你看你搞个双抢人都瘦了。”
林知鹤一噎,翻了个小白眼,有那么一刹那,她都怀疑江灼是不是在故意讽刺她。
别人那是正儿八经起早贪黑地忙活了半个月,但她干了多少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江灼在前面好似看到她表情似的,长腿一跨下了单车,转过身抬手拨了拨她额前的刘海,嘴角抿着笑意:
“谁说你干活少了。
对象你每天起那么早帮我割稻子,瞧瞧这小脸都熬白了,可不得好好补补。”
林知鹤每天都戴着遮阳帽,长衣长裤,加之防晒喷得勤快,十几天下来,脸倒是没怎么晒黑。
她在听到“小脸熬白”时,倏地灵光一闪,当即微微蹙了蹙眉,撅着嘴委屈巴巴地看向江灼:
“我…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去旅馆休息一会,你可不可以一个人去你找大伯?”
听到这话,江灼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将林知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皱着眉神色焦急地问:
“怎么啦?对象,哪儿不舒服?刚才还好好的呢。”
随即,他长腿跨过自行车的单杠,双手稳稳地握住把手,侧头对她道,
“乖,别怕,上车带你去医院看看。”
林知鹤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我…我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困。”
江灼一怔,视线在她身上顿了好一会儿,良久后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宠溺:
“淘气,要是把你对象吓坏了怎么办?”
林知鹤飞快地抬头瞥了他一眼,温吞吞地说:“哪那么容易吓坏…”
江灼:“……”
伸手轻轻掐了掐她的小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没良心的丫头,快上来吧,送你到春华旅馆好好睡一觉,等我把事情忙完了就过来找你。”
林知鹤笑着点点头,侧着身子坐上了车。
像是为了安抚他似的,没有再扯江灼衣服的两侧,而是一点点环住了他的腰。
在她温软的小手触碰到他腰部的刹那,她明显感觉到江灼的身体骤然紧绷。
过了好几秒,余光看见他侧脸的弧度渐渐上扬,吐出的声音却极其嚣张:
“对象,你又对我耍流氓。”
说完脚下一蹬,单车飞也似的朝春华旅馆驶去。
……
林知鹤等江灼离开后就从春华旅馆门口走出来了。
来到那条偏僻的巷子,远远地便见少年站在巷子门口,头顶戴着从她手里买的鸭舌帽,嘴角叼着烟,无精打采地跟他的同伴聊着什么。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目光敏锐地看了过来,在看清来人的瞬间,他眼中蓦然浮起一丝笑意,立马丢掉烟头拍了拍他同伴的肩膀说了一句,朝林知鹤跑了过来。
“嗨,你终于来了。”少年挠了挠头,看着她笑。
林知鹤一时没想起他的名字,礼貌地点点头,问:“上次的东西都卖完了吗?”
少年回头看了眼黑市门口的同伴,又警惕地四下张望一番,对林知鹤说: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远点。”
说完越过她走到前面带路,一直走了将近十分钟,来到湖边的一株垂柳下才停住了脚步。
转过身,笑着说道:“这么久了,恐怕你已经忘了我的名字,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宇,宇宙的宇。
上次从你手里买的裙子和帽子三天时间就卖光了,后来我又试着去春华旅店找你,但你已经回去了。”
三天就卖光了?
竟然这么畅销!
林知鹤有些震惊,问道:“张宇,那你这次要多少?还有别的需要的东西吗?”
张宇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下,林知鹤今天特意换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带着朵朵碎花,把人衬得十分娇俏。
“这样,你身上这款要三十条,之前粉色的那款再要二十条,至于其他的暂时没想好,最好可以先给我看看样品。”谈起生意,张宇公事公办地道。
林知鹤没想到他一下要这么多,五十条按三十块卖那就是一千五百块!
思虑了一下,秉着以后长期合作的考虑,她决定让利两块钱给他:“这次你要的多,价格可以给你优惠一点,二十八块钱一条,你看如何?”
张宇眼睛一亮,扬起眉:“真的?那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可以交货?”
林知鹤想了想,答道:“三天后吧,三天后中午十二点半,春华旅馆后门。”天气太热,大中午的时候街上没什么人,风险小一些。
“好。”
“对了,你看这床单你需不需要?”
林知鹤陡然想起前几天让贝贝在拼夕夕上买的床单,质量一般,但胜在十分便宜。
说着从包包里掏出一件浅色的碎花床单,递给张宇看了看。
张宇摸了摸床单的布料,皱着眉有些迟疑地说:“花式还可以,质量嘛……”
“这个便宜,十二块钱一条。”林知鹤知道市面上的床单十八块一条,她这个卖十二块应该有竞争力,而且在拼夕夕上买的也不贵。
张宇伸出两根手指,言简意赅:“八块,要五十床。”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