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去我家吃饭,那咱就下次再去,好不好?”一抹温热碰触到她的手背,林知鹤的心跳条件反射似的快了好几倍,她匆匆回过神来,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扭捏道:“我…我没事呢,谁紧张了,快走吧。”说着挣脱江灼宽厚的手掌,在前面走得飞快。江灼怔了怔,望着林知鹤的背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不禁挑了挑眉,抬腿快步追上女孩,走在她身旁饶有兴致地瞧着她。不过短短几瞬的功夫,林知鹤已经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慌张。
或许与实施多劳多得有关,村民的积极性似乎都被调动了起来,千水沟往年需要二十日才能搞完的双抢,今年不到半个月就完成了。
为了能拿到八个工分,有的人废寝忘食、披星戴月,忙到夜里十一二点才收工,刘志民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林知鹤对工分完全没有想法,到了最后几天,田里的稻子都割完了,只剩下拔秧与插秧的活,江灼就不让她去了。
最后领了个在晒谷场晒谷子的活儿,也是两工分,倒是轻松的很,隔上一两个小时用耙子把谷子翻上一遍即可。
江灼在一处偏僻的山丘里留了几分田,犁好了没有插秧,等着过几天旱育的秧苗长好后直接移植过来。
忙完了双抢,生产队把公粮交了,给村民放了半天的假。
江灼嘴角挂着浅笑,牵着林知鹤的小手往自己家里走。
“你爸妈为啥请我吃饭?”林知鹤内心有些忐忑,不知道为什么会陡然生出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他停下脚步,带着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心,低眉盯着她笑:
“怎么,我对象也有紧张的时候?”
林知鹤没怎么思考,脱口而出:“废话,这要是带你去我家吃饭,你不紧张?”
话一出口,她自己愣了愣,她现世的家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有了新家;而原主的家,家书寄了一个月了竟然一点音信也没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江灼瞅见她脸色忽地有些苍白,手背在她额头上探了探,神色焦急地问道。
“怎么了?对象?哪不舒服?”
顿了顿,又牵起她的手到唇边轻轻啄吻了一下,盯着她的眸子用近乎取悦的语气说,
“你要是不想去我家吃饭,那咱就下次再去,好不好?”
一抹温热碰触到她的手背,林知鹤的心跳条件反射似的快了好几倍,她匆匆回过神来,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扭捏道:
“我…我没事呢,谁紧张了,快走吧。”说着挣脱江灼宽厚的手掌,在前面走得飞快。
江灼怔了怔,望着林知鹤的背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不禁挑了挑眉,抬腿快步追上女孩,走在她身旁饶有兴致地瞧着她。
不过短短几瞬的功夫,林知鹤已经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慌张。
江灼啧了几声,暗自嘀咕了一句:看来他还是小瞧他对象了。
走到顾家门口的时候,他爸妈已经把饭菜都烧好了,摆了满满的一桌。
“叔叔,阿姨。”林知鹤甜甜地打了声招呼。
虽然已经在公共场合见过几次面了,但潜意识里还是想给他父母留下一个好印象。
“来来来,语嫣,快过来坐。”林知鹤全然没有想到他妈私底下看见她会这么热情,一时间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江灼瞧着她呆呆萌萌的样子,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他牵着她坐到桌旁,又拿起碗舀了一勺汤,将筷子塞进她手里,温柔地哄了一句:“来,快喝。”
见状,顾支书和张素芬交换了一下眼色,张素芬起身拿来一个空碗放在林知鹤面前,往空碗里添了半碗菜,笑着说:
“语嫣,尝尝阿姨的手艺合不合胃口。”
短暂的恍惚后,林知鹤即刻回了神,忙点头应道:“谢谢阿姨。”
顾支书吃着菜,很官方地问了一句:“小王同志,最近在知青院还住的习惯吗?劳动适应了没有?”
“都挺好的,谢谢叔叔关心。”
江灼拿起筷子敲了敲,吊儿郎当地朝他爸妈说道:“有你们这么问话的吗,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顾支书侧头扫了一眼墙上的鸡毛掸子,又瞅了瞅稍稍有些拘谨的林知鹤,最终叹了口气闷头夹起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咬牙切齿地嚼起来。
张素芬在桌子底下踢了她男人一脚,对着林知鹤温和地说:
“语嫣啊,阿姨还没谢谢你上次在河边救了我们文兵呢。早就商量着要请你过来吃顿饭了,这不双抢忙大伙儿都没有时间,今天总算得空了。”
林知鹤有点懵:“……”
张素芬是听谁说的是她救了江灼?
她疑惑地侧头看向江灼,男人伸手轻轻挠了挠她的脑袋,顾左右而言它:“爸,妈,哪有你们这样空口几句话报谢人家救命之恩的,也不准备准备什么礼物。”
张素芬一噎,这个小兔崽子怎么专拆自己家的台。
转头求助地看向她男人,用眼神问道,怎么办,老头子,有啥可以送出手的东西没?
林知鹤瞪了江灼一眼,立刻冲他爸妈摆手:“不用礼物,不用礼物,叔叔阿姨,要谢也应该是我谢……”
哪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灼捂住了嘴。
他挑了挑眉,笑眯眯地看着林知鹤:
“对象,你嘴角边有一粒米饭,我来帮你弄掉。”
顾支书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江灼身上扫过,思忖了一会,起身从卧室的柜子里翻出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
这块手表花了一百多块,买了大半年了,他一直没舍得戴。
他将手表递到林知鹤面前,笑道:“小王同志,看看这款喜不喜欢?”
林知鹤盯着手表愣了半秒,一时间,三个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下一瞬,江灼浑不在意地拿起手表就想往林知鹤手上戴。
林知鹤反应过来,赶忙笑着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一截白藕般的手腕,只见纤细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支白色的手表。
手表的款式他们都没见过,看上去有些可爱,但戴在女孩的手上倒是相得益彰。
“叔叔阿姨,我已经有一块手表了。”
“是吗?”江灼眉心一拧,林知鹤天天穿着长袖,这么长时间了他倒是没发现。
他将上海手表随意地丢进盒子里,又转过头去看向他爸,用眼神询问:还有啥值钱的玩意没?
顾支书也用眼神回了他一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兔崽子……
林知鹤生怕他爸又去拿什么东西,立马转移了话题:
“叔叔阿姨,听说你们过两天就要盖房子了,我也想另外盖一间房子自己住,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地?”
她的话音一落,四周的空气霎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