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发抖,打算离开医院,去江漫那里休息一下,可刚乘电梯下了停车场,才坐进车里,就接到了苏院长的电话。“温可,那张支票我安排人去取了,但银行那边说支票有问题,没法取到钱。”温可压制住情绪,用尽量沉静的语调回他,“苏院长,抱歉让你的人白跑了一趟,那张支票是出了点状况,我正在想办法,会尽快把钱补上的。”“嗯,是得尽快了,你妈妈的事我刚才跟新老板提了,他不同意让你继续赊欠看护费,温可,可能你妈妈得转到别的医院了。”
温可瞳孔放大,他竟然就是这家医院的新老板!
既然这样,她也许可以说服他,让他宽限一下,晚一点时间交看护费。
她轻声开口,“许先生,谢谢你昨天帮了我,不然中午我请你吃饭,就当是表达谢意。”
许泽言淡笑着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昨天晚上我只是看不惯美人落难,帮个小忙而已,温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温可没料到他就这么委婉的拒了她,几分尴尬,几分不甘心。
她将飘落在鬓角的头发捋到耳后,带着讨好的语气道,“许总,其实我是想跟你重新谈一下收购的温氏的事情,我想了想,现在确实只有clause wilson能救活温氏,希望您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许泽言不动声色的挑明,“温小姐,是只有clause wilson愿意出手收购温氏吧。我拿到的资料是,除了我的公司,目前没有其他任何公司有意向和温氏合作。”
温可抿紧嘴唇,微微点了点头,“那中午我们再谈一谈收购的事?”
许泽言双手插入风衣的口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依然是一副谦谦贵公子的样子。
他嘴角挂着礼貌又淡漠的笑弧,哑声道,“抱歉,我改变主意了,现在不想做这笔生意了。”
说完,他绕过温可,转身就要离开。
温可下意识的抓住的他的胳膊,“许总,现到如今,我也没心思讨价还价了,就按你昨天说的价格,给我五百万,温氏就卖给你们,好吗?”
许泽言瞅了眼被她紧紧握住的臂膀,又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温小姐,你接手温氏也有几年了,应该知道,生意场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变幻莫测的,昨天的温氏还有收购的价值,但今天的温氏已经不值那个价了。”
他的话平淡却冲击力十足,让温可的意识再次陷入恐惧,她不明白为什么,只过了一个晚上,许泽言的态度就转变了?
明明早上还对她温柔客气,现在却看起来想将她拒之千里。
她迟疑的问他,“那……你觉得温氏应该值多少?”
“如果温小姐真的很想把温氏卖给我,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接受这个挑战,不过clause wilson不会为温氏出一分钱。”
“许总,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温氏白送给你?你是咬定了温氏现在没人敢碰,所以开始乱开价码了是吗?”
许泽言嗤笑,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迫使她松开他的手臂,然后转过身,正对着她,声音低低的道,“温小姐,我昨晚才白送了你三百万,你这话说的未免太没良心了。我建议你好好了解一下温氏的现状,贵公司现在有数不清的债务,还有几个骑虎难下的项目,另外还有一堆不好应付的业主,我愿意出手相救,你就应该感激戴德了,不应该指望我既帮你摆平烂摊子,还要额外给你那么多钱,除非……”
“除非什么?”
他上前走了两步,离温可更近了些,贴在她耳旁,轻声道,“除非我是你的丈夫,不然我哪来的义务,既要给你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去花,又要帮你处理麻烦呢?”
温可顿时被他讥讽的无地自容,脸色些许绯红,有些怒意的瞪着他,“许总,那三百万我会还给你。”
“哦?我记得早上的时候,跟温小姐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再拿回来,既然温小姐那么嫌弃我的钱,那我就不送了。”
许泽言转身看向旁边的助理,吩咐道,“通知银行,昨天给温小姐开出去的那张发票作废。”
助理听命,立即打电话告知了银行。
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让温可有些恍惚,她靠在医院白色的墙壁上,努力支撑着身体,深呼吸让自已尽量平静下来。
她看着越走越远的许泽言,一股被嘲弄的感觉生了出来。
真是一群狗男人!
不论是谢子荣,还是许泽言,还是周老板,都是眼里只有利益,对她不管不顾的狗男人!
她气得发抖,打算离开医院,去江漫那里休息一下,可刚乘电梯下了停车场,才坐进车里,就接到了苏院长的电话。
“温可,那张支票我安排人去取了,但银行那边说支票有问题,没法取到钱。”
温可压制住情绪,用尽量沉静的语调回他,“苏院长,抱歉让你的人白跑了一趟,那张支票是出了点状况,我正在想办法,会尽快把钱补上的。”
“嗯,是得尽快了,你妈妈的事我刚才跟新老板提了,他不同意让你继续赊欠看护费,温可,可能你妈妈得转到别的医院了。”
温可冷笑,“这位大老板真是够薄情寡义呢,真是把病人当商品,不能给他赚钱的,就踢出去。不愿意救死扶伤,还开什么医院?”
苏院长听到她的气话,无奈回应,“这又该怎么说呢,这本来就是家私立医院,愿意赊钱救人是医者仁心,不愿意救也算不上过错,温可,抱歉,我这个老头子爱莫能助。”
“好,苏院长,难为你了,我会尽快处理好妈妈的事情。”
温可挂掉电话,打开车内的音响,放了首蓝调的曲子。
黑人歌手深沉悠长的歌声回荡在狭小的车厢内,她从副驾前面的箱子里掏出一盒有些陈旧的烟和一只复古打火机。
那是爸爸留下的,她以前常嘲笑他,年纪这么大了,还总拿烟酒这种东西来麻痹自已逃避现实,真是无法理喻。
直到这半年她亲身体会才知道,原来那只是一个无路可走的人给自已预留的一片喘息之地。
她洁白的手指轻快按下打火机的按钮,一小簇火焰冒了出来,她抽出一支烟送到火焰上方,香烟的尾端很快冒起火星,一股苦涩的气味蔓延开来。
她将香烟递到嘴中,苦辣的味道刺激着舌头,那种让人又爱又恨又十分上瘾的感觉萦绕在头脑中。
她闭上眼睛靠在驾驶位上,想让自已忘记时间,忘记自已所遭遇的一切,让她脱离这尘世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