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这是阿瑶,是我在战场上救起的姑娘。”时遇这样说。时遇和阿棠在屋中相对而坐,却谁也没有说话。半晌,时遇从怀中掏出什么,放在了阿棠面前。阿棠定睛看去,心一瞬坠落,传来窒息的痛,那上面赫然写着——休书。“我……很喜欢菀儿,许诺她成为我唯一的正妻,所以阿棠,是我对不起你,要负了你。”时遇垂着眼帘,眸底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我会按照之前说的,给你依傍的盘缠,让你日后至少不用忧愁衣食。”他接着说。阿棠眼下喉中的苦涩,好半天才硬扯出一抹笑:“我本就是为了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何来将军负我一说呢?我倒是还要感谢将
大婚很快举行,时遇给了阿棠一个盛大的婚礼,她从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转身变成了京城中个个女子羡慕的小将军夫人。
但只有她知道,这个小将军夫人空有虚名。
时遇仍旧是很忙,甚至大半年都呆在战场没有归家。
阿棠偶尔会给他写信,但是收不到回信的时候,便常常忧虑,担心他受伤或是……
好在战场上总传回喜讯,能让阿棠心定。
她是心属时遇的,但她知时遇对她没有情意,她便也只能以恩情的缘由一直呆在时遇身边,因此在时遇提出成婚之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
这样,她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一直陪伴着时遇。
阿棠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时遇从战场回来的那一天。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是初春的季节,庭院中的枝丫上刚刚冒出一些嫩绿的小苞。
婢女小玉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夫人,将军回来了!”
“真的?”阿棠面露喜色,就要出去迎接时遇。
但小玉的神色却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将军受伤了?”阿棠蹙起眉头。
小玉连忙摇摇头,还没有说话,时遇已经走进庭院中,而他的身后还带着一个女子。
“阿棠,这是阿瑶,是我在战场上救起的姑娘。”时遇这样说。
时遇和阿棠在屋中相对而坐,却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时遇从怀中掏出什么,放在了阿棠面前。
阿棠定睛看去,心一瞬坠落,传来窒息的痛,那上面赫然写着——休书。
“我……很喜欢菀儿,许诺她成为我唯一的正妻,所以阿棠,是我对不起你,要负了你。”时遇垂着眼帘,眸底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
“我会按照之前说的,给你依傍的盘缠,让你日后至少不用忧愁衣食。”他接着说。
阿棠眼下喉中的苦涩,好半天才硬扯出一抹笑:“我本就是为了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何来将军负我一说呢?我倒是还要感谢将军肯收留我这么久。”
“既然将军寻得佳人,阿棠便也到了离开的时候。”说着她站起身,缓缓跪下,“将军,日后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再受伤。”
时遇看着她,抿了抿唇,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
阿棠没有多停留几日,收拾好行李便要离开。
在将军府住了这些年,最后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带走什么,只有几件衣物。
时遇想要让她带走他送给她的那些首饰,但阿棠摇摇头,说这些本不属于她。
她性子执拗,时遇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阿棠看着时遇和菀儿并肩站着,好生般配,心里苦涩更甚,但她还是笑了笑,跟时遇告别:“将军不必送了。”
说完,她转过身便要走。
“阿棠。”时遇忽地叫住她。
他走上前,站在阿棠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金线绣边的锦盒:“不久后是你生辰,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便收下吧。”
阿棠凝视着锦盒许久,还是接了过来。
她想着,就当是留一个念想也好。
……
看着阿棠离去的背影,菀儿淡淡开口:“你不后悔吗?”
时遇眉心一皱,忽地吐出一口鲜血,他极力忍着,才没有发出声音。
待疼痛稍稍缓解,已看不见阿棠的身影,他沉着声说:“我已是将死之人,她那样好,我怎么能叫她为我守寡一生。”
……
阿棠离开后的两个月,南边敌寇大肆进攻,时遇腹背受敌,死在了战场上。
知晓消息的那天,刚好是阿棠二十八岁生辰。
她怔怔地望着清澈的天边,打开了时遇送给她的锦盒。
里面是一只通透的碧玉镯,阿棠将镯子缓缓戴上。
之后,她拿出一把匕首,带着微笑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将军,若是来世可以再见,希望你爱上的人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