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是将一切说清后,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走。回到王府,夜色已经浸染了天。沈灵昙刚走到院子,却见屋内亮着微弱的光。暧昧的声音透过紧闭的门窗隐隐传进沈灵昙的耳中。沈灵昙顿时如遭雷击!她像被人按进了水中,冰冷的窒息感蔓延上来。这是她的院子,她的屋子,谁在里面行苟且之事?!她正要推门,就听里面传来一道温软的声音。“王爷不是为了讨王妃欢心,要将我逐出长安么?怎么将我带到王妃屋里做……”
当啷。
沈灵昙手中的珠钗落地。
她像是被人从头到尾用冰水浇了个透彻,心也凉得彻底。
小桃那句话犹在耳边:“王爷在金銮殿外跪了一夜,求皇上收回圣旨呢。”
她红了眼,忍不住想,裴宴昭到底还骗过她多少?
裴宴昭似有所感,一抬头,也看见了他们。
他下意识抓住了苏玉榕的手,眼中占有欲十足。
似乎生怕他们觊觎苏玉榕。
而苏玉榕羞得脸颊微红,倚在他身边。
一派郎情妾意。
齐子胥歪倚着栏杆调笑:“哟,王爷不是应该跪在金銮殿外吗?怎么得空来锦绣阁?”
宋钰清眼神真诚:“不知王爷双膝还疼不疼?
赵砚浔摇着折扇勾起唇:“王爷真是春风得意,怕是已经忘了王妃吧?”
裴宴昭皱起眉:“你们提王妃作甚?”
“本王和玉榕的婚事乃是圣上亲赐!你们别在这儿酸言酸语!”
三人顾及着裴宴昭的面子,但笑不语。
沈灵昙看着他满脸春风、饱含爱意地望着苏玉榕。
她不禁想到,他曾经对自己也是这般。
这才恍然发觉,原来他心里真的装着这么多人。
她甚至有一刻控制不住地想要问裴宴昭。
问他,从前看着她的时候,究竟是在想着谁?
可她只能用小孩的口吻去问。
“王爷,连我这小孩都知道,您当初亲口许诺,这一生只会娶王妃姐姐。”
“如今怎能出尔反尔?”
裴宴昭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视线,脸上挂不住,带着苏玉榕上了楼。
他看向沈灵昙,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你一小女娃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本王?”
他顿了顿,又说:“若不是本王,她现在还不知在江南哪个地方,哪能这么尊贵!”
她不曾想到,裴宴昭原来竟这般瞧不起她。
那对她的爱,又能有几分真……
她鼻头一酸,强忍着将喉头酸涩哽咽咽下。
她抬手扯住了离自己最近的宋钰清。
她声音很低,却蕴含了无尽的委屈:“我不想买衣服,走吧。”
三人脸色也不太好看。
宋钰清弯腰抱起了她,柔声开口:“好,我们不买了。”
裴宴昭瞧着却觉得奇怪,皱着眉叫住了他们。
“你们什么时候和这小女娃这么亲近了?”
齐子胥没有往日那般吊儿郎当,淡声说:“昙昙讨喜、懂事,我们自然喜欢。”
裴宴昭眼底闪过一抹疑惑,终究什么也没说。
离开了锦绣坊后,沈灵昙彻底没了心情。
她低着头,强掩着苦涩,匆匆说:“我和小桃回王府了。”
话落,她带着小桃径直离开。
三人沉默不语,看着沈灵昙的背影,脸上心思各异。
暮色沉沉。
小桃跟着沈灵昙在街上逛了大半日,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犹豫再三,低声问:“王妃……我们现在,该去哪?”
沈灵昙顿住脚步,沉默了许久,说:“回王府。”
她改变了主意。
裴宴昭看不起她,她却不能看不起自己。
就算要和离、要走。
也该是将一切说清后,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走。
回到王府,夜色已经浸染了天。
沈灵昙刚走到院子,却见屋内亮着微弱的光。
暧昧的声音透过紧闭的门窗隐隐传进沈灵昙的耳中。
沈灵昙顿时如遭雷击!
她像被人按进了水中,冰冷的窒息感蔓延上来。
这是她的院子,她的屋子,谁在里面行苟且之事?!
她正要推门,就听里面传来一道温软的声音。
“王爷不是为了讨王妃欢心,要将我逐出长安么?怎么将我带到王妃屋里做……”
沈灵昙瞬间如五雷轰顶,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竟然是裴宴昭和那花魁柳纤纤!
裴宴昭动情之时,声音也高了几分:“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逼咽喉,沈灵昙一张小脸血色褪尽,变得煞白。
难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用来增添情趣的工具?
下一瞬,就听他声音冷了几分,又说。
“她不是赌气吃醋要与本王和离么,本王偏生不叫她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