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裴贺安神志模糊,好似在地狱走了一遭时,耳畔才传来少女一句:“好了。”叶桑宁把匕首扔过去,拿帕子擦干净自己染上血迹的手,抬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只见少年宽厚的背上绽开了一朵十分妖曳的红色牡丹,摇曳生姿,花蕊处“叶桑宁”三个字被簇拥中间。用了这特殊药粉,这花纹就不会褪色也不会消失。她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司琴呢。”不会死了吧,要是再换一个小玩具还挺麻烦的。裴贺安已经穿好了衣服,面色苍白,他虚弱的站起身:“那丫鬟疼晕过去了,属下查看了下还有气,还在隔壁地上躺着呢。”
“啊——”丫鬟发出了声凄厉的惨叫,面容疼的扭曲,她痛苦的捂住那只在股股往外流血的右手。
已经不能说是手了,因为那只刚刚碰到裴贺安的右手正安静的躺在血泊里,被一剑砍断。
叶桑宁一身白裙,一只手抱着雪白的兔子,另一只手里的剑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渗血。
“裴贺安,杀了她。”她冷冷开口,把剑扔过去,转身往回走。
“收拾干净后,给我滚过来。”
丫鬟听到这话,忍着疼不可置信的抬眸定盯着那道远去的身影,浑身颤抖。
为什么。
这,这样残忍狠毒的女子真的是他们那个善良温柔的郡主吗?
不等她想明白,突然脖颈一凉,后知后觉的疼袭来,她呆呆的低头,意识到最后一幕,就是股股往外喷洒的血液。
整个世界,一片血红。
裴贺安淡漠的看着已经咽气倒地的丫鬟,掏出洁白的帕子将剑上的血迹擦干净。
看着这一片狼藉,他眉头皱了下,而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朝着丫鬟尸体洒了上去。
顿时发出了腐蚀的“滋滋滋”声音,很快,地上只留下点点残余的衣服,连大片的血迹都已经腐蚀干净。
一切归于平静。
这是叶桑宁给他的化骨水,只会腐蚀人的血肉,很适合处理尸体。
裴贺安唇角抿成直线,处理好后这才迈步往韶光院而去,知道一会怕要受些折磨了。
韶光院内,司琴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明明刚才这个恶魔出去的时候心情很愉悦,怎么回来这么生气。
“过来。”叶桑宁打开盒子,朝着她冷冷喊了声,她的双眸此时完全被黑色覆盖,里面是快要压抑不住的疯狂。
“郡……郡主。”司琴僵硬的移步过来,脸吓的有些白,目光在落地那盒子里蠕动的虫子时,她失声尖叫。
“啊——”
“闭嘴!”叶桑宁猛然转头,眼神阴鸷的盯着她:“把手伸出来。”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只想发泄出来。
司琴害怕的浑身抖个不停,嘴唇发白,她扑通一声跪下:“求郡主饶命,求郡主饶命。”
她不知道叶桑宁要干什么,但直觉却让她背脊生寒,只能不断求饶。
叶桑宁面无表情,眼中也毫无温度,她捏起盒子里的红色虫子,蹲下身,不顾她的反抗,抓住她的手就把那虫子放了上去。
顿时,一股钻心的疼传来,那指甲盖大小的虫子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钻进了肉里。
司琴的疼的在地上滚动,身上不一会就被冷汗打湿了,能清晰感觉到肉里有东西在蠕动,撕咬。
裴贺安进来就听到这一声声惨叫,他眼神毫无波动,走过到少女身边:“郡主。”
叶桑宁坐在梨花木椅上,欣赏着地上司琴的疼苦,手里温柔的抚摸白色兔子,听到声音她眼眸。
“过来,跪下。”
裴贺安抿唇,又往前几步,而后扑通双膝跪下。
叶桑宁眼神晦暗不明的打量他,而后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手指收紧到泛白。
她语气莫名:“裴贺安,我绝对不允许我的东西被他人染指,脏了的东西我只会毁了,也绝对不会让给旁人。”
“你是属于我的奴隶,一切都是我的,可你似乎没有清楚认识到这一点。”
裴贺安白皙的脸此时涨的通红,但他就这么直挺挺跪着,没有任何挣扎。
“抱……抱歉,今日……是我的错。”他费力的挤出这句话,一旁的司琴早已经疼晕了过去,屋内十分安静。
而这份安静,也让叶桑宁心中一直压抑的暴戾似张牙的野兽,控制不住的发泄出来。
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双瞳漆黑深邃一片死气,上三世那些重复的惨死,痛苦这一刻似乎都重新出现在了眼前。
裴贺安对叶桑宁来说就是绝望里唯一的一丝光,是唯一不受命运摆布的人。
今日的一幕,让她有一种会失去这缕光,彻底陷入黑暗,挣脱不开命运的绝望,也彻底刺激到了她的情绪。
裴贺安很快也意识到了面前少女情绪很不对劲,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里。
他的眼前已经阵阵发黑,死死咬了下舌尖,血腥味让他清醒了些,心中说了声得罪了。
而后一把掐住少女的手挣脱开,一只手砍到少女的脖颈后面,叶桑宁眼睛闭上,身子软软的倒在了他怀里。
等叶桑宁再一次睁眼时,她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她缓缓坐起身,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屋内炭盆爆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烛火袅袅,一片寂静。
“郡主,您醒了。”听到动静,裴贺安从桌前起身,走过来,他白皙如玉的脖颈上那红紫色的掐痕十分明显。
但他容貌昳丽,这反而给他添加了分破碎的美感。
“给我带杯茶。”叶桑宁收回视线,声音沙哑,她揉了下太阳穴,却记不太清发生了什么。
裴贺安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后递过来:“郡主,你没事吧。”
他深蓝色的瞳眸里闪过深思,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正常不是该给他一巴掌吗?
“我……怎么了。”叶桑宁眉头深深皱起,她只记得因为那丫鬟的事情很生气,而后裴贺安过来,而后面的事情就记不清了。
一杯温茶饮下,这才感觉嗓子的干哑好受了很多。
闻言,裴贺安的眉头也拧起,他打量了少女一会,发现她是真的状态有些不对,唇角抿了抿。
他把她当时的状态情况描述了一遍,末了双膝跪地请罪:“属下有错,但当时情况紧急,只能不得已打晕了郡主,还请郡主赎罪。”
叶桑宁眼神沉沉落到他身上,突然抬起脚挑起少年下巴:“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下一次,给我保护好你的身体,在敢让别人碰到,我定让你尝一尝字母子母蛊发作的滋味。”
裴贺安被迫仰头。
这明明是个极其带有挑逗性的动作,可少女容貌出色,神色清冷,此时做出这个动作,却有种神女走下神坛的禁忌感。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鼻腔里缭绕着若有若无的幽香,只感觉心尖似乎也被羽毛挠过,酥酥麻麻的。
“属下知道了,今日的事情绝对不会在发生第二次。”
“可你也的确让我不高兴了,那就要收到惩罚。”叶桑宁收回脚,神色不辨喜怒,她从背篓里拿出匕首。
“衣服脱了。”
裴贺安咬牙这次干脆利落脱了下来,经过这么久的锻炼,他原本白皙瘦弱的身体已经有了流畅漂亮的线条。
而后他就感觉后背一股锥心的疼,哪怕是经历过无数伤势的他,竟然痛的嘴唇控制不住的哆嗦。
冷汗大滴大滴往下落,他一把捡起衣服,死死咬住袖子,这才没喊出来。
疼,太疼了。
叶桑宁面无表情,拿着涂抹了放大疼痛百倍药粉的匕首在少年后背划着。
她举止悠闲,完全把这当做了画布,一刀刀割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裴贺安神志模糊,好似在地狱走了一遭时,耳畔才传来少女一句:“好了。”
叶桑宁把匕首扔过去,拿帕子擦干净自己染上血迹的手,抬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只见少年宽厚的背上绽开了一朵十分妖曳的红色牡丹,摇曳生姿,花蕊处“叶桑宁”三个字被簇拥中间。
用了这特殊药粉,这花纹就不会褪色也不会消失。
她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司琴呢。”不会死了吧,要是再换一个小玩具还挺麻烦的。
裴贺安已经穿好了衣服,面色苍白,他虚弱的站起身:“那丫鬟疼晕过去了,属下查看了下还有气,还在隔壁地上躺着呢。”
叶桑宁点头,打了个哈欠:“给我穿鞋。”
裴贺安忍着疼单膝跪地,让少女一只脚放到腿上,拿起那绣着海棠金丝纹的绣鞋,另一只手轻柔的抓住少女脚踝放进去。
烛光下,他的侧脸被映衬的深深浅浅,锋利的下颚线越发流畅,浓密乌黑的睫毛轻颤,神情十分认真做着手里的动作。
下了榻,叶桑宁掀开珠帘出去,就看到了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司琴。
她走过去,踢了一下,发现没动静,这才弯下腰打量她的脸色,只看一眼,心里就有数了。
从怀里拿出一颗红色药丸,蹲下身掐住司琴的下巴,喂了进去,她则坐回了梨花木椅上。
“唔……”只一会,地上的司琴就发出一声闷哼,睫毛颤了下缓缓睁开眼睛。
她呆愣了一会,而后昏迷前的记忆就全都回想了起来,顿时脸刷一下又白了。
“没死就滚下去。”一旁传来少女不耐烦的声音。
司琴听到这个声音,眼中深深的畏惧惊恐,急忙爬起来:“是,奴婢这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