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又想到了她。她总是恰好出现,维护他这可怜的自尊心。但又让他继续在命运的安排下苦苦挣扎。他眸子暗沉下来。步子顿住,调转方向。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后的办法。最后的浮木。洛漪回到包厢继续坐好,一屋子的人都还在。毕竟洛大小没发话,都不敢动。金子轩已经回到沙发上坐好,但脸上的恨意怎么都遮不住。洛漪没理。红唇潋滟。“我刚才已经报警了。”众人一惊。金子轩脸色铁青,咬牙。“洛漪,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她的背影在灯光中越走越远,远到再也看不清楚。
他转身 ,紧紧攢在一起的手松开,手心的粘腻触感还在,清晰的有些灼人。
这种地方还是不适合他。
他自嘲一笑 ,在笑自己,果然人穷毛病还多。
明明缺钱 但还是会为了所谓的自尊放弃机这么好的会。
他迈腿离开。
今晚的月色很美,一轮弯月似勾 ,朦胧银光扑洒在地上。
这么美的景……不是他这种人欣赏的。
外婆的手术费还没有凑到。
十三万。
是有钱人家少爷嘴里的一杯酒,但也是穷人苦苦挣扎的无奈。
他垂眸 ,又想到了她。
她总是恰好出现 ,维护他这可怜的自尊心。
但又让他继续在命运的安排下苦苦挣扎。
他眸子暗沉下来。
步子顿住,调转方向。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后的办法。
最后的浮木。
洛漪回到包厢继续坐好,一屋子的人都还在。毕竟洛大小没发话,都不敢动。
金子轩已经回到沙发上坐好,但脸上的恨意怎么都遮不住。洛漪没理。
红唇潋滟。“我刚才已经报警了。”
众人一惊。金子轩脸色铁青,咬牙。“洛漪,我都已经道歉了 ,你还想怎样?”
“不想怎样?”
“那你还报警。。”
“我又没报你一个,我报了你们所有人……。”她视线从一大屋子纸醉金迷的公子哥身上一一扫过。又扫过他们旁边的女伴。
“我们怎么了?”有公子哥着急追问。
洛漪扫了一眼说话的人。
她不认识。
顿了两秒。她将话补充完整 “这里进行不正当勾当 交易,相信不久 警察就会过来了。”
“所以,现在跑,也来不了了。而且也跑不了”
众人。“……。”
“走吧!檀儿。”
“好。”谢檀愉悦的站起身,一副还没看够戏的模样,快步跑到洛漪身边,揽住她胳膊。朝门口走去。
出了门。谢檀明显更兴奋了“漪漪 你刚才好帅啊。我要是个男的,我都爱死你了。”
“打住,我性取向正常 。”
“好了,我性取向也正常。”谢檀撇嘴笑笑。突然又想到什么。开口“漪漪,你真的报警了啊。?”
“嗯。”
“报了也好,这么侮辱人的事希望以后都不要再出现 。”
“嗯。”洛漪眯了眯眸,这样的事确实不应该再出现,莫名的,只要想到少年微微颤抖的身躯和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心里就胀胀的 不舒服。
“唉,但是就是那个沈清灼估计今天连最基本的工资都拿不到。”
“工资?”洛漪愣了一瞬。
“当然啊,漪漪,你还是太有钱,不知道缺钱的感觉,他今天来这,肯定是缺钱啊。而且我感觉还是很缺,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不会来这。”
听完谢檀的话,洛漪仔细回想了一下。
好像确实是这样 。
台球厅 ,馄饨店,酒吧……好像每次见他,他都在兼职。
洛漪之前看过他的档案,但档案上没有明写。只说有一个外婆 。
洛漪怔了两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帮我查个人,他的事我都要知道。名字等会传给你 。”
只说了一句话,洛漪就挂断电话,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侧眸,扫了一眼已经开始躁动的人群,来的还挺快“檀儿 先走吧!警察来了。”
“好。”
两人从大门出去 。来到底下车库。刚上车 ,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大小姐 都查清楚了”。
“嗯。你说吧。”洛漪将车椅调到舒服的位置,靠在软垫上,闭上眼睛。认真听着
“他妈妈在他十岁的时候出轨…与情夫一起私奔路上发生车祸,车毁人亡,两人一夜之间都死了。他爸爸起初在妈妈离开那阵,将所有的恨都转移到他身上,所以从十岁到十五岁,这五年时间他多次遭受他爸沈浩的虐待,就在一次他爸要打死他的时候 ,他外婆找来了,才护住他,所以从十五岁到十九岁近四年的时间都是他外婆在照顾他,但是应该是几个月前,他外婆被查出尿毒症”。
助理的话清晰传入她耳朵。
她睁开眸子,心里那股不舒服感更强了。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又强势的叫人无从招架。
她透过后视镜,谢檀已经睡着了。她将车窗摇上,将车内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
轻声问。“那……他怎么今天这么缺钱 。”
“他外婆昨天突然病情加重,做了一个手术,需要十三万。”那边答道。
洛漪足足几分钟没说话 但那边的自然不敢挂 。
他貌似比她还可怜,可怜的让人有些心疼 。就算是她,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大小姐,大小姐,。”那边唤了两声。
“嗯。”
她坐直身子,思绪莫名混乱 ,脑袋里嗡嗡的。
换了个手拿手机,算了,就当扶贫了。
他太穷了。
终于,她吐出几个字
“你帮他把这次的手术费付了,从我的账户上扣,但记住,别让我哥知道。”
电话被挂断。她继续躺回座椅上。
闭上眼睛,像是为了说服自己。
“我绝对不是想帮你 。”
*
“王叔 说我想问你们借点钱”。
两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自在。“借多少啊。小灼。”
王叔躺在床上,他的腰依然无法起身。顺着王婶的话说下去。“小灼啊 你也知道,我自从上次摔到腰到现在,已经将这个家给掏空了。也没多少钱啊。”
少年垂眸,墨黑色的眸如一颗落了灰的黑宝石 ,黯淡的没有一丝光亮。
雅黑的碎发遮住眼底情绪。
说恨吧,也不至于,毕竟这就是人性。
王婶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少年 。打断王叔 “让小灼先说。”
“对,小灼,你先说,多的虽然没有,但几千块,几百块叔还是有的。”
他抬眸 嘴角扯出一抹虚假笑意。
“十三万。”
“什么?怎么要这么多钱?”王叔一惊,险些又闪到腰 。
“我外婆动手术,手术费需要十三万。只有这一次,但王叔放心,我会还的。”他一字一句道,吐字很慢。像是一抹承诺,更像是为了保存人间最后一抹善念。
“这……。”
夫妻俩对视一眼,各怀心思。
王婶想说什么,但被躺在床上的王叔打断。
“小灼啊,叔这里也没有钱。但桌子上有晚上的鸡蛋馄饨 你带去给你外婆补补身子。”
他嘴角弧度上扬的程度更大,但黑眸里一丝笑意都没有。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