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很多小老板都会来这里寻找机会,如果成了,就能实现阶级跨越,所以小南国也一直有一句“进去小老板,出来大富翁”的戏谈。林与诱去那儿,也是想找机会。谢渊有个朋友,是小南国第二层的经理,他介绍她去找他,看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帮到她。只是,她第一次来小南国,人生地不熟,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经理的办公室,她茫然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快速接近她。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林与诱吓了一跳,本能地抬脚踹过去,对方躲开她这一脚,直接将她压在墙上,脱口而出喊:“枝枝——”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林家三个吸血鬼惦记上的林与幼,刚跟着程京宴到13楼的单间病房。
圣彼得医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私人医院,有着深厚的医疗资源,相对的,医药费也很高,所以某种程度上说,是专门为富豪服务,因此,住院部的各种设备都很好,堪比星级酒店。
程京宴输了液,退了烧,人也不那么难受了,便去冲了个澡,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出来,边擦着头发边指使她:“帮我擦药。”
医生说他那些红点点不能抓,太痒的话,就擦药缓解一下。
林与幼站着没动,皮笑肉不笑道:“男女授受不亲,宴总,我可以帮你叫护工。”
程京宴的眉眼被水浸过,显得越发乌黑冷淡没有人性:“是吗?进男厕所的时候,也没见你说男女授受不亲。”
“我什么时候进过男……呃。”想起来了。
程京宴慢慢道:“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大可不必。
林与幼深呼吸了口气,默念了几句“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真是不该不该”,然后走过去,拿了药。
程京宴随手脱了上衣,露出线条漂亮的背。
林与幼用棉签挤了药膏,把药擦在红点上。
有些红点特别红,可能是太痒了,他洗澡的时候,忍不住去抓,抓破了,药膏抹上去,刺激得他轻皱了一下眉。
林与幼注意到了,下意识低头,轻轻地吹了吹:“这样会好一点吗?”
程京宴嗓音略沉:“嗯。”又微微侧头,“看不出来你挺会照顾人。”
林与幼道:“照顾我弟弟练出来的。”
放在平时,程京宴不会浪费口舌聊这些事不关己的东西,不过现在没什么事,而且就他们两个人,那就随便聊聊吧。
“你妈妈是怀着孕离开林家的吧。”
林与幼擦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意识到,她从来没有跟他提过她家里的事,程京宴却知道她妈妈是五年前离开林家,说明他查过她家里的底细,她的心脏跳砰的一下加快了。
程京宴没听到她回话:“不是吗?”
林与幼低头避开她的眼神,抿唇:“是啊。”
“林志达怎么肯放你妈走?他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要了?”
林与幼道:“他有刘岚和林水水,哪儿会管我们母女的死活,而且他早从十几年前就想把我妈妈赶走了,是我妈太懦弱,不敢走。”
程京宴问:“后来又怎么肯了?”
“就是因为怀孕啊,她怕继续待在林家,刘岚会对孩子不利,所以就跟我走了。”
程京宴挑眉:“结果生下你弟弟没多久,她就出车祸去世,刚出生的弟弟也只能交给你?”
“……嗯,毕竟是亲生骨肉,我总不能丢了他吧?”林与幼垂着眸,神色不明。
程京宴:“你带着个刚出生的孩子,没人觉得是你生的?”
林与幼抿唇:“有啊,但随便他们怎么说,我又不在乎。”
程京宴道:“小孩子最麻烦,亏你有耐心。”
林与幼不想再跟他聊丢丢,顺势转移了话题:“宴总听起来好像不太喜欢孩子?”
程京宴直接回答:“不喜欢。”
“我也不怎么喜欢小孩子,我只喜欢丢丢,我见过别人家四五岁的孩子,一整天不是闹就是叫,吵得不行,不像丢丢,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折腾过我,说什么都听,又聪明又可爱。”
程京宴淡淡:“我都不喜欢。”
林与幼看他:“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喜欢?”
程京宴还是三个字:“不喜欢。”
行吧。他喜不喜欢,都不关她的事。
擦好了后背,林与幼开始擦他的胸口。
程京宴似乎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也没再跟她闲聊,病房内安静下来。
擦药的过程枯燥而且漫长,林与幼也开始胡思乱想。
狗男人刚才说“进男厕”事件,其实发生在三年前。
三年,也就一千多天,好像不是很久,但现在都没有人记得了,她原本并不叫“林与幼”,而是叫“林与诱”。
是诱饵,诱惑,引诱的那个“诱”。
“幼”其实是程京宴为她改的字。
……
那时候她穷途末路,为了救丢丢,什么都豁得出去,半夜翻墙找江不言差点被狗咬只是她的“战绩”之一,她还为了凑医药费去小南国。
小南国是整个华东地区最大最豪华的娱乐会所,上下一共八层,涵盖你能想到的所有游戏设施。据说,还有地下赌场和非法拍卖,总之,是个富丽堂皇,又奢靡腐烂的地方。
甚至很多小老板都会来这里寻找机会,如果成了,就能实现阶级跨越,所以小南国也一直有一句“进去小老板,出来大富翁”的戏谈。
林与诱去那儿,也是想找机会。
谢渊有个朋友,是小南国第二层的经理,他介绍她去找他,看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帮到她。
只是,她第一次来小南国,人生地不熟,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经理的办公室,她茫然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快速接近她。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林与诱吓了一跳,本能地抬脚踹过去,对方躲开她这一脚,直接将她压在墙上,脱口而出喊:“枝枝——”
林与诱猛地抬起头,与男人急切的目光对上,两人都是一愣。
她愣住是因为,这是她第二次见到程京宴——第一次是在圣彼得医院,他一句“几天而已,宽限给她”,她和丢丢才没有被赶出医院。
而程京宴愣住则是认错人,他看清她的脸后,那种惊讶、欣喜、生气、痛心的复杂情绪顿时一扫而空,很快放开她的手。
林与诱知道了,他是看到她的背影,认错了人。
果不其然,他语气平淡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然后转身就走。
林与诱看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地握住被他抓过的手的那个位置。
枝枝?是他喜欢的女人吗?他这样的人,也会有爱而不得的女人?
来不及多想,旁边的门忽然打开,一个光头男走了出来,上下打量她:“你就是老谢介绍来的那个林与诱?”
林与诱立刻收回在程京宴身上的目光:“是,我是,经理,你好。”
经理快人快语:“你是老谢的朋友,我肯定关照你,问题是你能做什么?”
“我看过招工启事,服务生四千,唱歌跳舞六千,陪喝酒八千,更高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