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满脸横肉、让我恶心至极的脸竟然也在府里,我们姐妹在烟雨楼时就被钱万贯威胁,如今到了钟府却还是被他认了出来,过去倒也罢了,反正与我睡过的男人不计其数,多他一个也没关系,只是如今我怀孕了,我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可以……”曲念悠一直觉得楚楚与窈窈忍了那么久,会在此时对蒋、朱、钱下手有点匪夷所思。眼下一切都说得通了。“我约楚楚和窈窈见了面,告诉了她们我的打算,又去信告诉钱万贯我们姐妹三人要一起服侍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让他们不要带随从,将他们药晕以后让车夫送上山我便离开了。”
“他们用卖身契威胁姝姝侍候自己,姝姝那时已经怀了身孕,她不想失去这个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更不愿意舍下现在拥有的幸福生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设计要了他们三人的性命,一了百了。”
曲念悠说ᴊsɢ完,直直地望着钟夫人的眼睛问道;
“姝姝姑娘,我猜的可对?”
钟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骆大人冰雪聪明、观察入微,猜对了个七八分吧。我也没想到自己一番筹谋,到头来却因为收容了那些与曾经的自己一样无家可归的女子而露出了马脚。”
若不是今日送了这些女子来济慈院,曲念悠也不会在此停留。
更不会与钟氏夫妇喝茶,自然也不会发现钟夫人的真实身份。
钟老爷心疼钟夫人的过往,便出资建造了济慈院。
为的就是收容那些与钟夫人一样无家可归的女子。
让她们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也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在这个世道吃上一口饭。
钟老爷四十有余、精力不再,钟夫人以色事人常年喝避子汤。
原本不易有孕的身体在济慈院住了一段时日后怀了孩子;
“我原以为是上天怜悯我,念在我有善心的份上给了我这个孩子,得知自己有孕那天我高兴极了,让车夫将马车赶得飞快,我恨不得飞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却不曾想正赶上了他宴请生意上的伙伴。”
钟夫人情绪陡然一转,方才喜悦的语气变得厌恶至极;
“那张满脸横肉、让我恶心至极的脸竟然也在府里,我们姐妹在烟雨楼时就被钱万贯威胁,如今到了钟府却还是被他认了出来,过去倒也罢了,反正与我睡过的男人不计其数,多他一个也没关系,只是如今我怀孕了,我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可以……”
曲念悠一直觉得楚楚与窈窈忍了那么久,会在此时对蒋、朱、钱下手有点匪夷所思。
眼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约楚楚和窈窈见了面,告诉了她们我的打算,又去信告诉钱万贯我们姐妹三人要一起服侍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让他们不要带随从,将他们药晕以后让车夫送上山我便离开了。”
曲念悠想起三人的死相,又想到先前去钟府时钟夫人虚弱的模样。
孕妇应当接受不了那么血腥凶残的场面吧。
“虽然我没有对他们下手,但是主意是我出的,骆大人要抓便抓吧。”
钟夫人一脸坦然,显然早就料到了自己接下来可能面对的牢狱之灾。
炎炎夏日,乌云遮住了烈日才不至于让阳光直射身体灼伤皮肤。
曲念悠心里早已有了决断,否则她也不会将钟夫人单独叫到此处;
“蒋、朱、全三人的剥皮案凶手已然伏法,暗妓案的始作俑者王长毓也已经就擒,判了斩立决,我抓你一个有孕的妇人做什么?”
听到这话,钟夫人诧异带了几分欣喜;
“大人此话当真?”
她原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方才曲念悠点破后觉得自己难逃此劫。
短短小半个时辰,钟夫人已经做好了毅然赴死的准备。
却没想到曲念悠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一马。
“你们也是被逼无奈,更何况,若是他们三人不死,暗妓一事或许永远也不会败露,那些可怜的女子也就永远生活在暗无天日而牢笼里。”
钟夫人从头至尾平静的面色终于有了波澜。
她喜极而泣,眼角掉下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子,起身对着曲念悠磕了一个响头;
“大人的恩情妾身无以为报,妾身日后定当日日诵经祈福,祝大人万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