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百年的基业迟早都要葬送在这群不肖子孙手上!等老五出生了,不拘男女,自己一定要亲自教导,用最严厉的方式教导,绝对不能再教出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孽障!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白言石欲哭无泪。“你给为父透个底,为容王治病这事,你有几成把握?”白言石满眼希冀的看向白芷,既然答应的这样痛快,芷丫头又不是个傻子,万一就是个小病呢?“目前看来,不到三成。”白芷也知道自己过于冲动了,小心翼翼的看向父亲。
白芷刚踏入内院,便被白言石匆匆叫到书房。
“听说今日你在坤宁宫大出风头?”
白言石的脸拉的很长。
“父亲都知道了?”
白芷微愣,消息这么快就传出来了?
“哼!你还好意思问,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你的光荣事迹了!你说让为父说你什么好,救了皇后就行了嘛,怎么还顺带打了姚妃的脸面呢?!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她可是皇上的宠妃!晟王的生母!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白言石皱着一张老脸,将枣木桌拍的啪啪作响。
白芷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目的就是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是谁要整自己?皇后,姚妃,又或是别的什么人?
“父亲,今日宫中送来的四个人在哪里?”
“你母亲暂时将她们安排在了春熙堂,好吃好喝的供起来,还拨了小丫鬟过去伺候。”
想到这个白言石心中更憋屈了,这几个人虽说是姚妃送进来的,打着教导白芷琴棋书画的旗号,但是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全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自打进了府,那几双眼睛就没有安分过,把这种人放进府中,他这后院岂不是要乱套了!
他倒是还好,可他还有两个儿子呢!
“父亲不必担心,她们不会在府中久住的。”
白芷虽未明言原因,可笃定的语气,让白言石微愣。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大女儿了,自从当众叫破晟王丑事之后,就仿若变了个人。
也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摇摇头,强压住心底的不安,坐回凳子,顺手接过白芷递过来的热茶,轻抿一口。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女儿如今成了县主,又得了皇后赏识,也算是有了些自保的底气,他这把老骨头还是想想该如何解决外面那些流言吧。
“还有一件事,需要告知父亲,女儿已答应为容王治腿,所以近些日子离府的次数会多些,母亲不日生产,还望父亲多多看顾照拂。”
噗——
闻言,白言石将刚喝进的热茶一口喷出,不可置信的瞪着白芷。
“你说谁?!”
“容王爷。”
白言石确定真的是厉容与后,眼前一黑,绝望的闭上眼睛。
我的天爷啊!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养出的女儿竟一个比一个大胆!
蓁儿也就算了,好歹晟王对其有情,命总算是丢不了。
可是这容王是什么人?!
皇上唯一的兄弟,手握兵权的“杀神”,一身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给他看病,不要命了?!
“你一个半吊子哪来的勇气答应给容王治腿啊?被皇上夸了几句,真把自己当神医了是吧?!想死完全可以找根绳子,往房梁上一挂,去做那吊死鬼呀,为什么非要搭上整个白家给你陪葬呢?!你不为我考虑考虑,也要想想你的母亲吧?她可还怀着身孕,马上就要生产了!”
白言石觉得自己刚刚那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想法简直就是狗屁!
白府百年的基业迟早都要葬送在这群不肖子孙手上!
等老五出生了,不拘男女,自己一定要亲自教导,用最严厉的方式教导,绝对不能再教出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孽障!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白言石欲哭无泪。
“你给为父透个底,为容王治病这事,你有几成把握?”
白言石满眼希冀的看向白芷,既然答应的这样痛快,芷丫头又不是个傻子,万一就是个小病呢?
“目前看来,不到三成。”
白芷也知道自己过于冲动了,小心翼翼的看向父亲。
一瞬间白言石仿若老了十岁,双目无神,口中不住叨念。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看他如此模样,白芷心中不忍,便道,“如果能找齐草药,把握能有六成。”
“以后你缺啥直接和为父说,为父帮你想办法!”
白言石眼中冒出亮光。
“嗯……您帮我瞒着母亲就好。”
白芷讪笑,草药的问题还是交给外祖和容王吧,父亲这边只要不让家里掉链子就好。
白言石不由泄气,果然还是没有把握……
“父亲放心,即便我治不好容王,也是我一人之过,必不会牵连家中。”
白芷深知,在自己父亲心中,白家的安危荣辱胜过一切。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她能理解父亲的想法,她也不愿让家人因她受累,故而由此一说。
白言石却无力的摆摆手,“你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白芷离开书房后,先去葳蕤轩看望了母亲,见对方脉象平稳,心情舒展,并无不妥,放下心来。
和顾紫苏说了会儿无关痛痒的话,见对方面露疲态,便退了出来。
“姑娘,咱们要回院里吗?”小蝶看着面带倦意的姑娘,有些担忧。
白芷却面露犹豫,“你去青松苑打探一下,看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白芷口中的二哥是与她一母同胞的嫡亲哥哥白简,年纪轻轻便才华横溢,一年前考中了进士,现在翰林院任编修一职。
最近皇上有意要编纂一部古今史上涵盖范围最全的巨著,以彰国威,造福万代,特命翰林院主持编纂。
而白简因为学问好,平日又会做人,再加上有一个身居吏部尚书的父亲,也有幸负责其中一卷的编纂。
这不仅是朝廷的头等大事,也是能够福泽万代的恩典,是以白简近几个月几乎吃住都在宫中,甚少回家,就连她之前成亲都推说事务繁忙,拒绝到场。
白芷知道白简是在找借口搪塞,以前他们兄妹俩的感情是最要好的,直到晟王出现,自己就像着了魔一般,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厉晟清身上。
哥哥曾劝过、骂过,可自己非但不听,甚至还要和哥哥断绝关系,也是那个时候,哥哥对她彻底失望,从此他们两兄妹渐行渐远。
“二公子风尘仆仆,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
小蝶一路小跑,将这个消息告诉白芷。
白芷深吸一口气,是时候去挽回兄妹情谊了。
青松苑
白简刚换了身干净衣袍,准备去向母亲请安,却听到小厮冬青来禀,大小姐前来拜访,不由眉尖轻挑。
“她来做什么?就说我睡了不见!”
可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事,还有京中的流言,又于心不忍,别扭的给自己找台阶。
“算了,让她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她又耍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