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时暮和芝芝并排躺在两张手术床上,麻醉药顺着手背静脉血管缓慢流入时暮体内。渐渐的,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砰——砰——时暮的心跳,一下比一下缓慢。她深深看着桐桐,带着无尽的不舍和留恋。麻醉生效,时暮合上眼,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传来刺耳的嘀声。……开了整整一天会议的江行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时暮不愿在收购协议上签字,理由他懂。但瑞雪集团在时父死后,基本已经散盘。若不是他高价从那几个老董事手中的股权买断,瑞雪集团早就落入他人之手。
医院,重症监护室。
时暮将芝芝的物品做了无菌消毒后带进了病房,放在了芝芝的枕头边。
她坐在床边,调整情绪后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宝贝,又到了妈妈给你讲睡前故事的时间。”
“只可惜,这是妈妈最后一次给你讲了……”
饶是为母则刚,在生离死别倒计时的最后几个小时里,她还是害怕的。
不是怕死,是怕芝芝醒来后找不到她会难过。
“……艾莎公主用神奇的魔法拯救了整个阿伦戴尔王国,治愈了安娜,他们和雪宝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宝贝,妈妈现在就要和医生一起用神奇的魔法来治愈你,等你醒后,妈妈便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你再也看不见妈妈……”
说着说着,时暮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
泪水滴落在芝芝苍白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她悉心擦去芝芝手背上的泪水,再吸了吸鼻子,哭着笑着爱怜看向芝芝。
“但妈妈会魔法,妈妈以后就是雪宝,以后你看到雪宝,就当做是看到妈妈,好吗?”
“不要害怕,妈妈一直都在你身边……”
……
手术室。
时暮和芝芝并排躺在两张手术床上,麻醉药顺着手背静脉血管缓慢流入时暮体内。
渐渐的,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砰——砰——
时暮的心跳,一下比一下缓慢。
她深深看着桐桐,带着无尽的不舍和留恋。
麻醉生效,时暮合上眼,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传来刺耳的嘀声。
……
开了整整一天会议的江行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时暮不愿在收购协议上签字,理由他懂。
但瑞雪集团在时父死后,基本已经散盘。
若不是他高价从那几个老董事手中的股权买断,瑞雪集团早就落入他人之手。
这次会议,他动用了自己的资深团队,解决了瑞雪集团的项目危机,保住了企业的运营。
当年自己创业时,时父将他从泥泞中拉了一把。
这一次,就当他偿还了那个恩情吧……
至于那个女人,她撒谎说患癌,为的不过是让他多在意她一些。
只要她以后可以好好带芝芝,那些拧不开的间隙也该翻篇了。
毕竟,以后的日子还要继续往下过。
“魏萱,去订一束玫瑰花。”江行远吩咐道。
魏萱眼底划过一丝不解,但还是照做。
江行远拿出手机,发现已经低电量自动关机。
昨天一晚上没回家,时暮会不会多想?
不知为何,江行远的心头莫名有些淤堵。
好像冥冥之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充上电,手机震动两声,开了机。
江行远拿起来看,发现有99+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时暮。
他一震,心底的不安猛地往上蹿。
他连忙给时暮回拨过去,却显示无法接通。
正在这时,魏萱拿着花束走进来。
“江总,这花是要送给谁?”她稳住分寸问道。
江行远接过花束,没有搭理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一路开车回家,他的心脏好像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狠狠攥住。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如砂砾般往外流逝,怎么都握不住。
到家,江行远捧着花束,调整呼吸后摁下指纹开锁进门。
冰冷的家中,空无一人。
没有时暮,没有芝芝,只有压抑的冷清。
“时暮?”江行远唤道。
时暮的名字自他口中而出,莫名撕扯着声带。
“芝芝?”江行远找遍每一个房间,都没有看到人。
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在空荡的房间猛地响起,是母亲蒋晚棠的来电。
“行远!快来医院,出事了——”蒋晚棠的嗓音带着久哭后的沙哑。
江行远心脏猛颤。
医院。
江行远急速狂奔着,手中的玫瑰花一瓣一瓣掉落,被踩的四分五裂。
看到走廊尽头的母亲,他连忙过去。
“妈,怎么了?”
蒋晚棠双目红肿,声未出泪水已经簌簌落下。
江行远看着母亲身后的病房门上闪着红灯的‘手术进行中’几个大字,瞳孔骤然紧缩。
“啪!”灯灭,门开。
医生和护士推着病床走出来,床上躺着还在昏迷的桐桐,巴掌大的脸被氧气罩盖住一半,虚弱至极。
江行远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芝芝怎么了?”
为首的医生摘了口罩,对着江行远和蒋晚棠说道:“孩子手术很成功,你们可以放心了。”
蒋晚棠颤颤巍巍走到病床边,想去碰一碰芝芝,却又颤抖的收回了手。
她含泪看向手术室内,带着一丝祈盼地问道:“我儿媳妇呢?”
江行远被这句话炸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意思?时暮在哪?”
这时,一张盖着白布的病床被缓缓推了出来。
蒋晚棠身体一晃,直接栽倒在地。
江行远站在那里,手中的玫瑰花束瞬间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