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吐掉狗尾巴草,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磕出两根,递了一根给穆哲阎。穆哲阎懒洋洋的睁开眼,刚要接,又想起小媳妇凶神恶煞,嫌他抽烟的样子。“戒了。”陈庭:“……”他他妈昨天还看穆哲阎叼着烟呢,一天时间就戒了?“没办法,媳妇不让抽。”穆哲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指着还在僵持的俩人,“甭管他们,还是不困,一个个火力大的没地使,可不得发泄出来。”裴然等了很久没等到想要的答案,他摘下眼镜,坐了回去。
虞司政敛着眉眼,看着桌子上的烟盒,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就这样僵持下来。
穆哲阎和陈庭一看两人没动手的意思,赶紧躲得远远的。
“裴副团啥意思,他媳妇儿在哪儿?咋问我们副团长啊?”
陈庭靠在树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穆哲阎坐在树根上休息,脑子里是自己小媳妇的一颦一笑。
“少打听,这些事能不知道就不知道。”咋好奇心这么重呢!
“那就眼看着这两位爷这么僵着?”
陈庭吐掉狗尾巴草,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磕出两根,递了一根给穆哲阎。
穆哲阎懒洋洋的睁开眼,刚要接,又想起小媳妇凶神恶煞,嫌他抽烟的样子。
“戒了。”
陈庭:“……”
他他妈昨天还看穆哲阎叼着烟呢,一天时间就戒了?
“没办法,媳妇不让抽。”
穆哲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指着还在僵持的俩人,“甭管他们,还是不困,一个个火力大的没地使,可不得发泄出来。”
裴然等了很久没等到想要的答案,他摘下眼镜,坐了回去。
“虞司政,别像我似的,事到临头才后悔。”
接着他起身离开,桌子上放着那份还没怎么动过的煲仔饭。
虞司政看着那份饭,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久,他动了,大手捞过饭盒,拿起自己的筷子吃了起来。
……
钟婉凝洗完澡躺下,刚要睡,一个毛团子就扑了上来。
“主人主人,你大伯今天没出去,你那个表哥好像赌钱赢了,想要多要点本金再去捞一笔。”
钟婉凝斜躺在炕上,伸着一只手,玉狸趴在上面。
“赌钱?看来钟秀秀那天,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钟大河就没什么反常的地方?”
钟婉凝闭着眼,另一只手放在玉狸肚皮上,轻轻挠着。
“嘿…嘿嘿…哈哈哈…嘎嘎…嘿,主主人…别挠了,挠我痒痒肉上了。”
钟婉凝这才把手收回,但是也不舍得上好的皮毛手感,只堪堪的搭在玉狸身上。
“主人,玉狸在它身上感受了很熟悉的味道,一会我再去一趟。”
钟婉凝蹙了蹙好看的眉,熟悉的味道,难不成这个钟大河也有什么特殊的造化,得到了宝贝?
“嗯,如果看到有什么好东西,直接带回来就行。”
钟婉凝想了想,玉狸感到熟悉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说不定也是什么宝贝。
就当是,钟大河想让钟秀秀冒名顶替自己上大学的赔礼道歉吧。
钟婉凝打了个哈欠,玉狸见状,甩着大尾巴轻拍她的背,不一会,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玉狸这才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离开了。
钟大河得了宝贝,也不在乎搭进去的那些钱。他开了一瓶白酒,捻着花生米喝的自在。
还没喝上几口,钟宝乾回来了。
“爸,再给我点钱,我做生意呢!等赚了钱,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钟大河咂了一口白酒,舒服的眯着眼。
“你做什么买卖呢?小心被当成投机倒把抓起来。让你进去蹲篱笆。”
钟宝乾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当即把面前的一个板凳踢飞。
“看不起谁呢?看看,这是这几天我赚的钱。”
他从口袋掏出一把大团结,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
钟大河也不眯眯眼了,坐起身子来看着桌子上的钱。
这少说有五六百块钱,不愧是他的种啊,就是牛逼。
“哈哈哈,好小子,我钟大河的种就是好,长出来的苗也聪明,你等着爹身上现在没有钱,明天给你拿回来。”
钟大河默默在心里算着,上次帮着寄了几个包裹就有两千块钱,这次可是一整车包裹,少说也得有个几万块。
这钱拿回来,他留一半,另一半给儿子去做生意,这小日子美滋滋啊。
“爹,你可别唬我。上大学的机会你给了给了钟秀秀,这次你要是再唬我,我可就真的翻脸了。”
钟宝乾拿起杯子,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抓了一把花生米下酒。
“放心,赔钱货就算上了大学也得赚钱给你花。等她毕了业赚的钱,也都是你的。”
钟大河毫不在意,女儿既不能传宗接代,又不能养老送终。
“那行,你可得考虑明白了。我才是给你养老送终的那个。”
钟宝乾喝完杯里的酒,摇摇晃晃回了屋。父子俩都喝的有些多,丝毫没发现后窗户上一闪而过的人影。
钟秀秀面无表情的听完了整场交谈,她转身往大门外走去。
“死妮子,你又干什么去?整天不着家,你是打算去卖吗?”
刘凤仙掐着腰,看见钟秀秀不在后院好好锄草,张口就是大骂。
钟秀秀回过头,脸上换上了一副笑。
“妈,我哥之前说他想吃猪肉,我拿之前攒的压岁钱给他买去。”
刘凤仙一听猪肉,刚要骂,想想是自己儿子要吃,而且赔钱货掏钱,心里瞬间舒坦了。
“那快去快回,别耽误你哥晚上吃肉,别抠抠搜搜的,记得多买点。”
“哎,好。”
钟秀秀笑着答应,手心都掐出了血。
她借了大队的自行车去了镇子上,找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小院子,敲响了门。
“呦,这不是钟大小姐吗?你这是想明白了,同意给我们白爷的当噶伙了?”
院里有个刀疤脸给她开了门,脸上带着猥琐的笑,给她让了路,示意她进去。
钟秀秀白着一张脸,身子有些发抖,她明白踏进这个小院代表什么。
磨蹭了一会,直到开门的人都有些失去耐心,她才赴死般的跺跺脚,进了小院,门被关上了。
“真考虑好了?”
屋里不算太亮,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半张脸淹没在昏暗里。
钟秀秀死死攥着裤子,不说话,清秀的脸上没有血色,一片苍白。
“看来是没考虑好,我白子荣向来不强迫女人,小武,送她回去。”
白子荣放下手里的茶杯,朝门口处的人打了声招呼。
“不,我考虑好了,我同意。”
钟秀秀往前走了几步,彻底踏入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