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政气定神闲的斜靠在椅背上,身上那副邪劲上来,嘴里吐出来的话字字句句扎裴然的心。“怎么了,戳到你裴副团的肺管子了?有功夫夸别的小姑娘,还不如多写几封信哄你媳妇,再拖下去,你儿子可得喊别人叫爹了。”虞司政咬着烟笑的得意,小样,他虞司政打嘴炮就没输过。想给他添堵,那是厕所里点灯笼——找屎。穆哲阎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准备一会俩瘟神打起来,马上冲上去劝架,陈廷也是,准备姿势都摆出来了。
听完这话,钟婉凝高兴的都想拍大腿。
小刘去拿食材,嘴里嘀嘀咕咕。
“怪不得一大早就去买菜,原来在这等着呢!估计是昨晚吃饺子吃上瘾了,惦记人家钟同志的手艺呢。”
小刘来回三趟,才把食材拿完。
钟婉凝看着地上琳琅满目的食材,这是把她当厨子用了?
她心疼虞司政,愿意花心思做好吃的给他。
别人可不行,她双标的很。
钟婉凝挑挑拣拣,拿出来肉和鱼,一些调料,跟米面。
她打算做个土豆炖肉,红烧鱼,外加一盘韭菜煎蛋,一个拍黄瓜。主食就让他们吃煲仔饭。
这四道菜,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招待客人根本不算失礼,人家为她的事跑一趟,她也不可能让人饿着肚子。
但是那个裴然的架势,完全是把她当全能厨师了。
她不愿意!
“呐,麻烦你把剩下的装车上,我不会做那些菜,做坏了可惜。”
小刘看着地上的半扇排骨,又想起昨晚他吃到的粉蒸排骨,有些不知所以。
昨晚上,李警卫员拿回去的排骨不就是钟同志做的吗?怎么今天就不会了?
“愣着干嘛呀,放这里碍事,妨碍我做饭。”
小刘回神,又把东西搬了回去。
裴然看着小刘又把东西搬回车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虞司政的小姑娘还挺有意思,跟他男人一样都是不吃亏的主。
他原本还打算,等小姑娘做了饭,他带回去些给虞司政吃,现在看来虞司政是没那个口福喽。
菜简单,做的也快,不一会就上了桌。
直到那煲仔饭上桌,裴然才翘了翘唇角。
他就知道虞司政不可能对一个普通小姑娘那么上心,这种米饭的做法可是广市那边的,荻花镇在北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会大南边的饭菜做法?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
裴然笑而不语,慢慢吃着饭,时不时应对一下桌上其他人的奉承。
傍晚时分,钟大山来了。
“婉凝,大伯来给你送钱了。你数数,是不是一千二百四十八?”
钟大山掏出鼓鼓囊囊的信封,递给钟婉凝。
钟婉凝看着钟大山手里的信封,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她无比确定当时把钱都拿走了,就算是有遗漏也不会有那么多。所以这么大一笔钱,钟大山是从哪儿来的呢?
钟婉凝抬手去接信封,看到钟大山有些脏兮兮的手时,只浅浅捏住信封的角,把钱拿了过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钟婉凝拿出钱,一张一张清点。
“嘿嘿,你这小丫头就是计较。大伯还能骗你。是不是正正好好一千二百四十八?”
“不对,我爸没了这么多年。这钱存银行里连点利息都没有? ”
裴然哂笑,这小姑娘当真像个小狐狸。
“哦哦,你看我这脑子。”
钟大河气的不行,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也不敢干什么。
好在他今天多带了钱在身上,他掏出钱想点出一部分给钟婉凝。
钟婉凝眼疾手快,一把夺过。
“你……”
“谢谢大伯。”
钟大河气急,却又无可奈何。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能惹,而且他现在做的事情,能不见他们最好不见。
“那钱既然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钟大河说完,骑上自行车就离开了,眼底的慌乱显然可见。
钟婉凝心里一动,“玉狸玉狸,你跟上钟大河,看看他最近在干什么?”
事情已经解决,在这个小破院儿里,坐了一天的大领导们,松了一口气。
一个两个起身都要告辞,很快就剩下裴然和司机小刘。
“钟同志,我看中午还剩些煲仔饭,能不能让我带走。这天不早了,回去怕是赶不上他们开饭。”
裴然一本正经的说胡话。
钟婉凝点点头,锅里还有一些煲仔饭没碰过,他要就给他。
“呐,拿好,谢谢裴副团长今天的出面。”
“客气。这本来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裴然接过饭盒,带着小刘离开了。
车往临时落脚点开去,一路上,无论裴然怎么旁敲侧击,司机小刘就是不说一个字。
裴然无奈的笑了笑,虞司政御下可真严,这一个个的嘴儿跟缝上了似的,撬都撬不开。
扭头看着旁边的两盒煲仔饭,心里那点不快也消失了。
无所谓,他不痛快,虞司政也别想痛快。
一路无言,车子停在了联络点外。
裴然换了副表情,拿上煲仔饭进了小院。
“哎呀!吃着呢。早知道你吃饭了,我就不给你带了。”
“看样子,我们虞副团长是吃不下别的了,那这钟妹妹亲手做的饭我就自己享用了。”
穆哲阎听完裴然这挑衅意义十足的话,一口饭没咽下去差点呛到。
这个裴正经搞什么?
老狐狸今天一天气压都很低,联络点的人连放屁都得去厕所,生怕一不小心给他点着了。
虞司政此刻已经吃完饭了,他坐老式木椅上抽烟,竟有几分说不出的矜贵。
“事办完了?”
虞司政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抽烟的缘故,声音有些嘶哑。
“嗯,钟妹妹厉害的很,我就去露了个面。”
裴然打开饭盒,语气里说不出欣赏意味。
虞司政低着头,撩了撩眼皮子,看着裴然面前的饭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妹妹?
那钟婉凝叫裴然什么?
裴哥哥还是然哥哥?
感受到身边的人情绪越来越差,穆哲阎躲出去三米远。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还是躲远点,一会别溅身上血。
“那你还挺自豪,怪不得叶蓉宁愿跑到大北边,也不愿意留下来。”
这话可是触了裴然的逆鳞,向来温润如玉的裴然摔了筷子。
虞司政气定神闲的斜靠在椅背上,身上那副邪劲上来,嘴里吐出来的话字字句句扎裴然的心。
“怎么了,戳到你裴副团的肺管子了?有功夫夸别的小姑娘,还不如多写几封信哄你媳妇,再拖下去,你儿子可得喊别人叫爹了。”
虞司政咬着烟笑的得意,小样,他虞司政打嘴炮就没输过。
想给他添堵,那是厕所里点灯笼——找屎。
穆哲阎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准备一会俩瘟神打起来,马上冲上去劝架,
陈廷也是,准备姿势都摆出来了。
俩人臆想中的画面没看到,裴然握了握拳,声音低的有些听不清。
“能不能,告诉我叶蓉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