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辰?”月般般问他,“到子时了吗?”姜重华摇头,“刚刚亥时。”月般般懂了,“怪不得睡不着,太早了。可如果子时才睡,明日又怕起来晚了。全公公说起床之后要上妆梳头发,要戴各种首饰,不能马虎。”姜重华点点头,“女孩子出门,是要打扮得漂亮一些。”他说完,想了想,再问,“你确定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月般般疯狂摇头,“不用,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你现在的人设是病娇,你听说过谁家的病娇没事儿都往外跑的。再说,叶家,他们也不配你堂堂七皇子亲自去贺寿。”
为了今后能够安逸地在离王府苟着,月般般不得不认认真真地为明日去叶府打算。
比如说头天晚上早点睡觉。
她睡外间,姜重华睡里间。
看着小姑娘在外间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姜重华就问她:“要不要进来睡?”
他发誓他只是客气客气,结果就看到月般般穿着一身白绸子里衣,抱着个枕头就来了。
熟练地往他榻上爬,然后再抢过他的被子。
姜重华见状只能认命地自己下地,去把她的被子也抱过来。
如今他已然可以自己下地行走,虽然走太远了还是会累,但在这间屋子里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甚至如果不熟悉情况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以为这是一个健康的人。
姜重华对此十分满意。
“现在是什么时辰?”月般般问他,“到子时了吗?”
姜重华摇头,“刚刚亥时。”
月般般懂了,“怪不得睡不着,太早了。可如果子时才睡,明日又怕起来晚了。
全公公说起床之后要上妆梳头发,要戴各种首饰,不能马虎。”
姜重华点点头,“女孩子出门,是要打扮得漂亮一些。”他说完,想了想,再问,“你确定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
月般般疯狂摇头,“不用,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你现在的人设是病娇,你听说过谁家的病娇没事儿都往外跑的。再说,叶家,他们也不配你堂堂七皇子亲自去贺寿。”
她说到这里还“切”了一声,“算什么寿啊!听说那小夫人还不到二十,叶家那位三老爷都快三十了,他就是老牛吃嫩草。
怀个孕就给办生辰宴,她怎么不直接办怀孕庆典?”
姜重华问她:“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不是在府里苟着么?哪听来的这些个八卦?
月般般从榻上爬了起来,盘腿一坐,贼兮兮地和他说:“教女红的那位嬷嬷,女红教的不咋地,但却是八卦人八卦魂。听说我是要去叶府,就跟我讲了不少叶家的事情。
比如说叶家大老爷、就是叶贵妃的大哥,那位镇守西关的大将军。据说把发妻留在了府里侍候一家老小,自己却在边关纳了好几房妾室,生了好几个孩子。人家在那边都过上了,这边大夫人还独守空房呢!
还有叶家二老爷,据说府里光妾室就有十几位,正妻前前后后换了仨,府里那些少爷小姐们,天天为谁是嫡出谁是庶出大打出手。
明日办宴的三老爷也是个奇葩,这位小夫人是他硬抢来的,人家都穿上喜服要嫁给别人了,他生生拦了喜轿抢到了手。气得对方新郎吐了一口血,差点儿没死在当场。”
姜重华一边听一边摇头,“合着她们来教你,就是跟你讲这些。那她有没有说叶家在西关的势力?有没有说为何京城叶府过成这样,依然如众星捧月一般被人供着?”
月般般点头,“说了。那位嬷嬷说,先帝在位时,叶家的老太爷就是将军,替朝廷卖了一辈子命,最后死在了战场上,连尸骨都被踏到了黄土之下。
如今的叶大老爷,就是西关那位叶大将军,打起仗来也是不要命的主。西边民风强悍,外敌更强悍。历史上曾数次入侵东扶成功,还拿下了东扶两城。
但自从叶家军守在西关之后,对方就再没能突破过。
而且叶大将军还夸下了海口,说在自己年迈之前,一定把失去的那两城再守回来。
当今圣上十分仰仗叶家军,故而纵着京城叶府,也宠着宫里的叶贵妃。”
她问姜重华,“那位嬷嬷说得对不对?是不是这么回事?”
姜重华点点头,“基本上是对的。”
“那基本以外的呢?”
“基本以外啊!”姜重华轻笑了下,“据说叶家之所以能守得住西关,是因为叶大将军的小妾里,有两位敌国女子。
但这都是传说,谁也没有证据。”
月般般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些都不是她该理会的。
除非有一天,这些阴谋打扰到她平静的生活。
等到那时,她也会奋起反抗,在喧闹中开出一片清静之地。
次日,月般般还是起晚了。
姜重华坐在榻上看着赖床不起的人,无奈地道:“亥时让你睡,你不睡,子时让你睡,你还不睡。后来到了丑时,你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我,我就想不明白有什么好盯的。”
月般般迷迷糊糊地说了实话:“你好看啊!”
姜重华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让他无力反驳。
但见她困得实在厉害,只得同她商量:“要不就别去了。我叫人把礼送去,心意到了就行。反正离王府从来也没有参加过京中大大小小的宴席,人们也习惯了。”
月般般一下就蹦了起来,“那可不行!说了去就一定得去!”
她起床洗漱换衣,德全叫了两个嬷嬷进来给她梳头上妆。
那二人的手劲儿也不知道为何就那么大,月般般头发都被扯下来一大把。
姜重华都看不下去了,阴沉着脸让她们下手轻一些。
老太太还有理呢——“不是咱们手重,是王妃过于娇气。从前王妃是当姑娘的,没梳过妇人的发髻。这冷不丁的把头发盘起来,可不就是要疼一疼的么!”
说完又去看月般般的脸,然后“啧啧”两声,“也不知道安远侯府是怎么想的,这脸都没开呢!这样子出去只能让离王府落下笑柄。王妃等着,老奴去拿线。”
月般般一把将人给拽住,“大可不必!”
德全可能也觉得开脸挺疼的,难得地替月般般说了话:“就这样吧!今儿也来不及了,她本来就起晚了。等下次再有这种机会的,再开脸也不迟。”
月般般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绝对!
两位嬷嬷给选的衣裳是叶贵妃后送来的那身华服,包括配套的首饰和鞋子。
同时也不忘了又数落一遍安远侯府,说他们啥也不是,嫁妆箱子就跟闹着玩似的,一件能穿得出去的衣裳都没有。
对此月般般表示赞同,并跟着这二位一起把安远侯的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一遍。
骂到最后两个嬷嬷都有点儿懵。
自己骂自己的祖宗,骂得还挺开心哈?
德全听不下去了,清咳了两声提醒她们:“该走了。”然后跟月般般说,“今日我陪你去。”
月般般眼珠一转,摇头。
她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