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璟棠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道:“宝妹还需要留在这里三日,哥哥因为脚伤无法赶路,被迫留了下来,岂非合情合理?”“哦!”顾冷恍然。这家伙竟然真把脚给弄崴了!她走到他隔壁,并不坐下,也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到鼻子上闻了闻才喝了一口,旋即赞道:“你这牺牲也够大,佩服佩服!”她虽然长得清冷,但心情好的时候,那眉目还是相当温和的。不对,确切形容,应该说是:娇俏软萌。尤其是,还穿着一身橙黄色的衣裳!
顾冷走了过去,从缝隙里看出去,果然看到了对面三楼房中的景象——戴着面具的乘风坐在长案前,红儿正在给他煮茶,两人嘴巴都在动。
看到这一幕,她心头一紧。
该不会方才她在那边与乘风说话,也都被阎璟棠看在眼里了吧?
她提着心看过去,发现这边只能看见对面的人影,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她心里微微一定。
好在听不到,不然她的包子就破了!
“方才,你们说了些什么?”
阎璟棠朝她看去,凤眸带着审视。
顾冷眼珠子朝他那边瞥了瞥,道:“我说,我要给他做奸细,潜伏在大梁皇都给他搜集情报,你信吗?”
阎璟棠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盯着她的眼睛。
信么?
疑么?
兼而有之吧!
顾冷对上他的眼眸,倏地笑了,道:“不投诚,就那样一个人……”
她下巴朝窗户缝隙,对着对面小楼里的那人一指:“你觉得我怎么靠近他?不靠近他,我又怎么能够接触到玉牌?接触不到玉牌,又如何拓印过来完成任务呢?”
她一向能说会道,巧舌如簧。假的能说成真的,死的能说成活的。
这一点,阎璟棠早就领教过了。
他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她的脸,探照灯似的,似乎要在她脸上挖出一点什么来。
可惜,他什么都挖不到。
顾冷的眼神坦坦荡荡,清澈如初,没有半点心虚。
如此一个人,不是她果真不是细作,就是她的心志坚毅到了一定的程度!
若是后者,实在可怕!
半晌,他开口问:“你打算如何拓印?”
顾冷理解他为何这样问,因为她都没有带任何东西,也不适合带任何东西,容易引起怀疑。
而那玉牌,乘风从不离身,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玉牌拿走拓印,基本不可能。
她勾唇浅笑,冲他眨了眨左眼,灿若星辰的眼眸似乎迸发着流光,异常炫目,还带着神秘感。
“别着急,我只有三天时间而已,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自觉自己的事情说完了,她双臂环胸,低头看向他捆绑得比粽子还鼓的左脚,这只脚因为包裹着厚厚的绷带,所以没有穿靴子,还有药酒的味道散发出来,跟真的似的。
她狐疑地问:“这真的假的?”
阎璟棠瞥了她一眼,站直了身子,一瘸一拐地朝四方桌走去。
在长凳上坐下,道:“你觉得呢?”
顾冷挑眉,眯眼瞧着他那只左脚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我会推拿,技术绝对比大夫好,不如我帮你推一下?”
阎璟棠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道:“宝妹还需要留在这里三日,哥哥因为脚伤无法赶路,被迫留了下来,岂非合情合理?”
“哦!”顾冷恍然。
这家伙竟然真把脚给弄崴了!
她走到他隔壁,并不坐下,也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到鼻子上闻了闻才喝了一口,旋即赞道:“你这牺牲也够大,佩服佩服!”
她虽然长得清冷,但心情好的时候,那眉目还是相当温和的。
不对,确切形容,应该说是:娇俏软萌。
尤其是,还穿着一身橙黄色的衣裳!
笑起来,很亮眼。
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这身衣裳上面,顾冷笑嘻嘻地张开双臂转了个圈,道:“怎么样?那位乘风公子的眼光,是不是比你好很多?”
阎璟棠是个直男,还是那种钢铁直男的典型!
她的眉目倏地凑近阎璟棠,面部距离与他不到一尺,眉毛动了动,道:“这才是真正的小姑娘,明白吗?”
一阵香气扑面而来,阎璟棠有些恍惚。
没等他捕捉住那是什么香味,她极快地退了回去,这才坐下。
即便穿着一身漂亮的小姑娘裙子,她也屈起一条腿搁在长凳上,手肘搁在膝盖上,金刀大马地坐在那儿,手中拿着茶杯在喝茶。
一般姑娘拿茶杯的手势,以捻为主,扶袖兰花指,尽优雅之能。
顾冷不同,她虎口垂直于茶杯,像男人喝酒似的,加上这样的坐姿,潇洒豪情,纯爷们儿!
但,比对她那身衣裳,就是煞风景了!
要是别人敢对他这么放肆,他肯定要问问对方是不是皮痒了。但是——
大概是有点懵,阎璟棠只是蹙了蹙眉,问:“你身上还擦香粉了?”
似乎又不像普通香粉。
他是个直男,但小时候也在后宫生活了好些年,对于那些擦香粉的后宫女子他也还有记忆。
“嗯?”顾冷喝了一口茶,有些不解地朝他看过来,道:“什么香粉?”
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
是有点香气,毕竟在簪云坊那种卖胭脂水粉的地方待过,红儿身上也是很香的。
她不以为意地道:“大概是在红儿姑娘身上蹭的吧。”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有些悬着。
她又转头看向阎璟棠,倏地咧嘴,神秘兮兮地问:“我说大元帅,你有没有抱过姑娘?身上软软的、香香的?嘿嘿,红儿姑娘拉着我走,那小手,可真软和!”
瞧她那占了姑娘家便宜的嘚瑟模样,阎璟棠眼角猛烈一个抽搐!
“年纪这么小,就这么流氓,趁着男扮女装吃姑娘家豆腐?”
他的吐槽没让顾冷反省自己,还一脸狐疑地看过来,这回问得更小声了一些:“大元帅,瞧你这青涩的模样,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儿,没摸过女人吧?”
“本王如何,与你何干!”阎璟棠的反应很大,气息陡然冷了下来,凤眸带着冰寒,斜睨着她的眼神带着凶狠的杀气:“怎,敢情你一个毛没长齐的臭小子,还去过红帐?”
这个臭小子十岁就当了兵,五年没离开过北疆大营,竟然敢炫耀自己摸过女人?
红帐,指的是军营里唯一有女人的地方——当然,里面都是军妓。
顾冷一愣,笑道:“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呀,我一个伙房跑腿的,怎么就不能去红帐了?这不时常去给那些姑娘送吃的么?”
还真去过!阎璟棠质疑地问:“就你这小身板,有那个能耐吗?”
顾冷瞪着他,好半天才眨了眨眼睛。
被他说自己“毛没长齐”、“没能耐”,她都不太介意。毕竟她确实没有那个功能!
但是——
“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