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笙快速扫视了一圈药房,至少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看见雷公藤。这么短的时间内,且在青霭苑有人的情况下,南音的人应该来不及将雷公藤藏得很深。北笙很快有了对策,笑意盈盈地对叶栀说:“我这里多是一些养生的药物,再就是治跌打损伤的常用药,广信受伤后,我让景帆买了些调内里的药,若是叶姑姑不放心,就请个郎中来看看吧,看我这里的药是否有伤身的。”叶栀转身点了身后一个仆妇,“去禀告夫人,请个郎中来,其余人都在这里守着。”
北笙坐等着青桦居那边闹起来,可一个时辰后景帆和晏清两人跑来说:“青桦居没有找到雷公藤。”
那会在哪儿?
那就是在自己的青霭苑了!
北笙腾地站起来就要往自己的药房去,不想出门就撞见了叶栀。
叶栀带了数名仆妇,朝北笙见过礼后说:“二姑娘,大姑娘说您私藏有毒药材,夫人不放心,遣奴婢来查一查。”
鹿竹急忙说:“叶姑姑,二姑娘虽然设了个小药房,但里头都是一些补药和养颜的药物,且都是用在二姑娘自己身上的,不可能用有毒的药物。”
北笙上前将鹿竹挡在身后,徐南音既然让叶栀来查,那些雷公藤肯定就在北笙的院子里,与其抵赖不如认下。
她微笑着说:“这两日变天,我觉得风湿腿疼,就让人买了些治腿疼的药来,我还没用呢,姐姐就先知道了。”
叶栀说:“那些药在哪里?二姑娘带奴婢去看看。”
北笙温和的转头对鹿竹说:“将药房的门打开,让叶姑姑瞧瞧。”
鹿竹心虚发抖,二姑娘怎的就笃定雷公藤在药房里,况且药房不用时都是上了锁的,大姑娘是怎么放进去的呢?
看二姑娘面色不变,鹿竹才拿了钥匙去开药房的门,开门前鹿竹观察了一下门锁,并没有撬动过的痕迹。
不大的房间里摆着琳琅满目的药罐,还有一口大大的药柜,每个抽屉上都标着药材名。
叶栀目瞪口呆,大家都知道二姑娘平日都在用药,身上也是满满的药味,却谁也没来过二姑娘的药房,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药铺。
北笙快速扫视了一圈药房,至少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看见雷公藤。这么短的时间内,且在青霭苑有人的情况下,南音的人应该来不及将雷公藤藏得很深。
北笙很快有了对策,笑意盈盈地对叶栀说:“我这里多是一些养生的药物,再就是治跌打损伤的常用药,广信受伤后,我让景帆买了些调内里的药,若是叶姑姑不放心,就请个郎中来看看吧,看我这里的药是否有伤身的。”
叶栀转身点了身后一个仆妇,“去禀告夫人,请个郎中来,其余人都在这里守着。”
北笙顺目望了一圈叶栀身后的仆妇们,其貌不扬,都是府上常见的熟面孔,只是有一人神色有些鬼祟。
见绾月站在药房门口,北笙将她叫了进来,“天冷得很,你去烧些热茶来。”
借机悄声又说:“让景帆和晏清将那个胖胖的婆子盯紧了,我猜她身上藏了东西。”
绾月明白,转身去了。
北笙说:“郎中一时还到不了,姑姑还请去屋里等着,鹿竹,等下将药房门锁了,钥匙交给叶姑姑保管。”
“也好,”叶栀点头,“二姑娘给大家烧了热茶,先去房中等着。”
大姑娘向贠夫人报说二姑娘私藏有毒药材,还说二姑娘有心害人,是以贠夫人才叫她多带些人手来查,没想到二姑娘很配合,连药房钥匙都交给她了。
叶栀留了两个亲近的仆妇守着药房门,其余人都去了正屋。
只是那个胖胖的仆妇始终走在最后面,北笙朝绾月使了个眼色,绾月笑着去扶那仆妇,“小心地滑,我来服扶你。”
“不用不用,我能走得动,哪敢劳烦姑娘!”
绾月的手看似扶着她,实则死死抓着她的胳膊,只在推搡见,胖仆妇的衣襟下掉出一个包裹来。
“呀!娘子掉东西了!”绾月快速的将包裹捡起,很大声的喊了一句。
众人霎时都回过头看了过来。
“没什么,是老奴自己的破烂。”胖仆妇伸手要从绾月手中去夺,被绾月躲过。
绾月笑着说:“谁会将破烂东西藏在身上,娘子藏的定是好东西。”
她刚解开包裹系,两只带着贴封的药包掉在了地上。
雪地皑皑,贴封上的字格外醒目:百果堂。
旁仆妇趁大家还没回过来味来,将药包风快捡起来藏在衣襟下,憨厚的笑笑:“是我身体不舒服,外头买了药还没来得及放呢,被就差过来了。”
“是吗?让我瞧瞧。”
北笙缓缓走下了台阶,晏清和景帆很快就那仆妇给扭住了,绾月两只冰手伸进那仆妇衣襟下将药包掏了出来,拆了贴封,摊开来看。
雷公藤。
旁人不认识,但北笙认识。
叶栀惶惑的问:“这是刚才偷了姑娘的药吗?”
北笙说:“我好端端的怎么买这药,这婆子怕是来栽赃的吧,只是姑姑没有让她们四处搜查,她没有机会将这药放到我房中罢了。”
“怎么回事,廖婆子你快说!”
叶栀大声一呵,廖婆子腿软得站不住了,景帆和晏清的手一松,她就跪在了雪地里。
绾月走过来,在北笙耳边低声说:“她和之前死的贾娘子是表亲,八成是为了给贾娘子报仇来了。”
北笙默默点了一下头,让她退下。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北笙让人搬了凳子来坐在廊下,脚边又放了个大火盆,不至于让这么多人站在廊下都冻着。
北笙手里捏着雷公藤,高声说:“大家可能不认识,此药雷公藤,有毒,但也是良药,用来治风湿和肾病,只是哪个庸医给了廖娘子两大包带皮的雷公藤?这哪里是要治病,分明是要毒死廖娘子啊!”
廖婆子战兢兢在雪地里一言不发,叶栀见状,倏地上前就给了一耳光,“药封上写着百果堂,只消打发一个人去问问就知道原委,你照实说了能将功抵过,若是让夫人自己查实定将你打死!”
廖婆子抬起头来,却说:“什么有毒无毒,老奴不知这些,老奴只是熬水来洗身子的,并非拿来喝的,你们不要冤枉人。”
北笙提着火钳翻了一下火盆里的碳,把底下烧的发红透亮的碳翻到了表面,冷笑说:“雪地里太冷了,把炭盆拿过去让廖娘子烤烤火。”
景帆提了火盆放到廖娘子身边,晏清抓了廖婆子的手就往火盆里摁,周边一群仆妇吓得心头一紧。
“说,我说,我说!”
廖娘子吓得脸色比雪还白,终于松了口,“是,是大姑娘,给我的药,说等叶姑姑查青霭苑的时候,趁机拿出来,就说是二姑娘私藏的毒药,借此诬赖二姑娘有害人之心。”
北笙腾的起身,走过去,啪的一声又甩给廖婆子一个巴掌,“前次贾娘子离间我们姐妹关系,被母亲打死,今番你又来诬陷姐姐,我饶不了!叶姑姑,快速告知母亲,早早打发了她!”
“不不不!二姑娘,”廖婆子抓住北笙的裙摆,疾声说:“老奴说的都是真的,是大姑娘要害你!我是被牵连的!”
叶栀身边一个仆妇很快就去向贠夫人报告了,与其等着,北笙叫人将她捆了,直接送去了梅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