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环堂本想拒绝,可实在想看看这侍女到底唱得哪出,便跟了上去。一件贵公子的绸衣,其余都是平平常常,陆环堂换好,打开了门,忽然鼻尖传来香味,还没等他屏息运气,身上的经脉已经被那香味封死。陷入昏迷前最后一眼,是侍女平静麻木的眼眸,以及一个黑靴子侍卫低声道:“有一个办事不力的蠢材。”旋即不可控地坠入黑暗。第二面濒死天气初肃,破晓未至,一血人被从后门抬出来摄政王府。“扔人”的人中有
陆环堂本想拒绝,可实在想看看这侍女到底唱得哪出,便跟了上去。
一件贵公子的绸衣,其余都是平平常常,陆环堂换好,打开了门,忽然鼻尖传来香味,还没等他屏息运气,身上的经脉已经被那香味封死。
陷入昏迷前最后一眼,是侍女平静麻木的眼眸,以及一个黑靴子侍卫低声道:“有一个办事不力的蠢材。”
旋即不可控地坠入黑暗。
第二面 濒死
天气初肃,破晓未至,一血人被从后门抬出来摄政王府。
“扔人”的人中有一身着侍卫服饰的姑娘不忍,想上前救那血人。还没迈出去一步,一旁的侍卫崔九冷眼看着,提醒道:“符姑娘,若你因为喜欢他救要他自然无可厚非,可若只是不忍,我劝你省省,随国日日都有人从高处跌下,你管不了。”
随国从来弱肉强食,就连如今的摄政王也不能例外。摄政王虽有个将军母亲,可自将军牺牲后,年幼的摄政王便孤立无援、被人排挤,如今这个位置,是他在军营厮杀多年,重新赢回来的。
更别说这么一个无家世无背景的人。
符千机沉默了一瞬,深深地看了一眼烂肉一样的血人,他的脖子上被套上麻绳,而麻绳的另一端被崔九牵在手里。
昨日他鸿翔鸾起,今朝他堕入泥淖。
绳子一头是昨日,一头是今朝。
她一个小小的侍卫,连自己的绳子都牵不住,哪能管得了别人。
灯火阑珊,宵禁将至。
崔九拖行了血人一路,黏着肉皮的血便蜿蜒了一路,像是鼻涕虫爬过后恶心的痕迹,让人避而不及。
可人就是奇怪,明明恶心害怕的要死,还是忍不住躲在远处䁖一眼,生怕错过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门口的侍从眼巴巴地侯了好久,没等到该等的人,却等到了人群簇拥着而来的这幅场景,立刻屁滚尿流去禀报管家。
百姓早知道江府门前是非多,便早早地躲在老远外观望。
侍卫看了眼崔九,赶忙不动声色地移开神,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刀。
管家杜老急趋徐行,笑道:“崔大人,这是忙呢?”
崔九将松了手里的绳子,全身是血的男人,恭敬却强硬道:“摄政王替二小姐惩处了办事不力的奴才,给二小姐过个眼,出出气。”
杜老看了一眼烂肉一样的男人,圆滑道:“瞧王爷客气的,我家小姐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哪能劳动王爷上心,把这眼跟前的人打成……我家小姐见了定要吓昏过去的,真病了就不好了。”
崔九面无表情地看着管家,道:“王爷是好意,你不接?”
随国摄政王就顶着大半边天,杜老忙作揖道:“唉哟,瞧您说的,哪是老奴不接,是没这胆子接啊,江府一介商贾,就算这受罚的大人轮不到我们下九流糟蹋呀。”
一句话撇清了江府的关系,崔九眯眼,眼神骤冷,一时间剑拔弩张。
车中下来的是一身穿攒簇织锦长裙,腰带点翠蟠螭纹玉佩,头上玉簪错落的妙龄贵女。她带着寻欢作乐的微醺从车上下来,都没注意到地上的血迹。
前几日还药石无医的江林致此刻施施然而来,踩着血,摇曳生姿道:“崔大人?哟,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民女请大人去轻舟阁好好乐乐,放松放松。”
江林致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见地上的血人,尖叫着拍着胸口后退一步,惹来无数人往这边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