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司琅问:“你是怎么被抓住的?”不远处的树后,裴望身体僵了僵。【我该怎么解释……算了不解释,老子乐意。】“有人在那边发疯一样乱砍乱打,桑树都要被打坏了,窝想阻止,但刚跳出来就晕过去了……咦,那个疯女人呢?”疯女人本人:……黄鼠狼这才发现打晕自己的人不在,一下就安心了许多,又说道:“真是吓死窝了,窝还是第一次见到比鬼还可怕的人。”几人:……树后的裴望:……【……早知道还是杀了好。】
裴望直接将佩剑刺进地面,心念微动,转瞬间,那柄不起眼的细剑就变作一把宽厚沉重、有大半个人高的双手重剑。
“出来!”裴望喝道。
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唉,对不住了,花花草草,小鱼小鸟。裴望想。
她双手抡起重剑,毫无章法地乱劈乱砍,简单粗暴但威力巨大,远在村东头的文惜墨他们都能感觉到村西头的震荡。
“师姐在和谁打架,会不会有危险?”鱼思遐有些忧虑,她不是没见识过她家师姐打架时不要命的样子。
文惜墨却道:“不急,再看看。”
要说危险,还是被她打的那位比较危险。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裴望就提着条奄奄一息的黄色毛绒绒过来了。
她将那坨玩意儿往地上一扔,只说了句:“它自己说。”便走到一边的树下打坐了。
【说我不是故意的应该没人会信吧。这东西突然扑上来我又没收住力……】
几人:……
文惜墨抬指为这东西注入了一道灵气,毛绒绒很快就醒转过来,看见一圈人围着它,吓得黑溜溜的眼珠都湿润了,口吐人言,哀戚道:“窝没有害人,窝不是故意的,不要杀窝!”
文惜墨想,这黄鼠狼如果有害人之意,那它就不会被全须全尾地提过来。于是他抬手设了个结界,和颜悦色道:“这位小友,桑坡村人被困,你可知道些什么?”
“是窝干得……不是,窝不是要害人!”黄鼠狼泪眼婆娑地缩了缩长长的身子。
“把你知道的如实告知就好。”已经和师尊会合的司琅说道。
“不能出去,外面有鬼,出去了会死人,所以窝想办法把大家关起来了。”黄鼠狼怯怯道。
“tຊ鬼在哪儿?”司琅问。
“鬼晚上才会出来,白天找不到他们。”黄鼠狼摇头,“而且进了村子的人都会被盯上,如果出了村子,就会被鬼带走。”
“所以是你把出了村子的人都弄晕送回去?”司琅一边将黄鼠狼的话记在玉简上一边问道。
“是……但是窝没有更好的办法,窝太弱了,窝真的不是要害人……”黄鼠狼快哭了。
剩下的,黄鼠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鬼是什么鬼,是从哪里来,目的是什么,一问三不知。
最后,司琅问:“你是怎么被抓住的?”
不远处的树后,裴望身体僵了僵。
【我该怎么解释……算了不解释,老子乐意。】
“有人在那边发疯一样乱砍乱打,桑树都要被打坏了,窝想阻止,但刚跳出来就晕过去了……咦,那个疯女人呢?”
疯女人本人:……
黄鼠狼这才发现打晕自己的人不在,一下就安心了许多,又说道:“真是吓死窝了,窝还是第一次见到比鬼还可怕的人。”
几人:……
树后的裴望:……
【……早知道还是杀了好。】
黄鼠狼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是你们救了窝吗?你们这么好看,一看就不是和那个疯女人一伙的!”
【……你他妈的。】
想笑,但笑出来就太残忍了。
但是真的忍不住。
几人脸色来回变幻,最后李遇安率先扑哧笑出了声。
鱼思遐也几乎要丧失表情管理,她嘴角微微抽动,竭力忍耐着,侧身向一边挪了挪,道:“你看那棵树下是谁。”
黄鼠狼依言看去,看到那截鬼魅般的黑衣,顿时全身的毛都炸起来,看起来体积大了一半。几人竟从那张黄鼠狼脸上看出了欲哭无泪和生无可恋。
“窝……窝……窝能走得痛快些吗?”黄鼠狼气若游丝。
“咳……咳咳,那是本座的弟子,她只是看上去吓人,其实很和善的,如果她真想杀你,你现在怎么还能醒过来呢?”文惜墨以拳掩唇盖住不受控制地扬起来的嘴角,但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暴露了他那藏不住的笑意。
黄鼠狼很崩溃,它怎么就当着那个可怕的疯女人的面说她坏话了?而且这几个长得很好看一看就是名门正派的修士竟然是和那个疯子一起的,那能是什么好人啊!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小命真的要不保了!
呜呜呜,它还没穿上蚕丝做的新衣服呢!
黄鼠狼这下是真哭了,哭得伤心欲绝,令人动容,一边还抽抽噎噎地留遗言:“能不能留窝一个全尸,窝想葬在桑坡的桑树下,窝就这一个请求!”
明明是两个!
这下几人也有些犯难,对视了一会儿,默契地决定由鱼思遐开口。鱼思遐道:“师姐,你要不……哄哄它?”
【……我?哄人?】
树下的裴望静默了片刻,仿佛什么也没听到,鱼思遐正要再问一遍,只听那个清冷漠然的声音真实地在耳边响起:“再哭,就真杀了你。”
黄鼠狼哭得正伤心,闻言便强行闭上了嘴,不受控制地憋出一声响亮的哭嗝,再也不敢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