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小的化鬼壶似有所觉,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少年咧嘴一笑,露出锋利的虎牙,声音缱绻宛如情人耳鬓厮磨:“别吵呀,要是这会儿被姐姐发现了,你们不就死得更早了?”躺在地上的裴望忽然一凛。她猛地坐起来,放出神识查看却一无所获。虽然没发现什么,但这地方不再让人安心,她没法再放松下去了。算了,集合吧。客栈前。师徒五人站成一排,俊男美女,衣袂飘飘,十分引人注目。山脚的小镇常年受雾林山上仙人的恩惠,因而许多人都前来感谢甚至跪拜,送了许多瓜果吃食,一时吵吵嚷嚷,远处还有放下手中活计的镇民正眼赶来一睹仙容。
裴望:烦诶。
她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撞墙的欲望又浮现了。
说干就干,她猛地站起来,毫不留情地将头往墙上撞,一边撞还要一边收着力道不把墙撞坏。
修仙之人身体比常人皮实,匡匡撞了十几下,裴望只是额头红了些,头有点晕。
她扶着墙,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感受着这股晕眩。嗯,有种刚睡醒的感觉,更绝望了。
于是她点了个隔音符开始扯着嗓子吱哇乱叫。
叫完了,裴望还是觉得差点什么,于是她双手着地,开始满地乱爬。
爬还不够,她又开始打滚,滚了一会儿,她双眼无神地看向天空。
一出门就哪儿哪儿都不得劲,格老子的,她就不该出门!
算了,一会儿路上要是碰见邪祟就多砍几剑,算是发泄吧。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废弃宅邸里,正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的少年忽然睁开了眼。但他没有动,只是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微微露出笑意,如果能被人看到,那张美艳的脸定会惹得一片惊呼。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挂着的小小的化鬼壶,脸上的笑容十分乖巧,眼神却透着十足的恶意。
那小小的化鬼壶似有所觉,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少年咧嘴一笑,露出锋利的虎牙,声音缱绻宛如情人耳鬓厮磨:“别吵呀,要是这会儿被姐姐发现了,你们不就死得更早了?”
躺在地上的裴望忽然一凛。她猛地坐起来,放出神识查看却一无所获。
虽然没发现什么,但这地方不再让人安心,她没法再放松下去了。
算了,集合吧。
客栈前。
师徒五人站成一排,俊男美女,衣袂飘飘,十分引人注目。
山脚的小镇常年受雾林山上仙人的恩惠,因而许多人都前来感谢甚至跪拜,送了许多瓜果吃食,一时吵吵嚷嚷,远处还有放下手中活计的镇民正眼赶来一睹仙容。
裴望:……
她实在没有勇气顶着众目睽睽走过去。
于是她没有上前,只是站在他们能看到的地方挥了挥手,然后便飞速向镇口跑去。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人:……
罢了,慢慢来。
裴望躲在镇口的树下,虽然施了清洁咒,但文惜墨还是一眼看出裴望模样不太整洁。他很想帮裴望重新梳头,但裴望很早以前开始就极力避免与他肢体接触。
唉,徒弟大了,都跟师尊不亲了。
文惜墨惆怅地想。
他还记得刚捡到小裴儿时,她还是个头发都不会梳的笨丫头——现在梳头技术也没什么进步,他牵着这孩子的小手一个一个台阶地上山,用雪白的丝帕为她擦干净小脸,比起省心的司琅和圆滑的吴慈,又乖又笨的裴望更令他有养孩子的成就感。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长歪了呢?
看见师尊过来,裴望局促了一瞬,随即便非常自觉地在师尊开口说些什么前挪到队伍末尾,完全没有和师尊问安行礼的意思。
算了,她这个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的,我忍了!文惜墨按抐住心中的失落和不快,和吴慈对了个眼神。
吴慈非常上道地开口问道:“师尊,这一趟我们要去哪儿啊?”
文惜墨清清嗓子,道:“是桑坡村。桑坡村的村长写信说村里出了些怪事。”
李遇安故作惊讶地问道:“什么怪事啊,信里说了吗?”
司琅也装模作样道:“信里没详细说,但还没闹出人命。”
鱼思遐一半是真心实意地感慨道:“看来不是什么大事,不然也不会来找我们。”
毕竟请正经的仙门宗派来驱邪是要报酬的,而他们就象征性地收个路费——一般蔬菜瓜果土鸡蛋之类的就抵了。
【既然不是大事那我能回去吗……而且这群人看起来怪怪的,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吴慈嘴唇抽了抽,一边对师尊使眼色一边想:我就说吧,裴师妹又不是傻,你们演得这么浮夸,看不出才怪。
“不过这也只是第一站,我们这趟出门要多去些地方,积累经验,以备一年后的仙门大比。”文惜墨见裴望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连忙补充道。
“仙门大比,我从没参加过耶!”李遇安浮夸地演出一副期待的样子。
“弟子也是,弟子好期待!”司琅铿锵有力道。
“我都等不及了!”鱼思遐声情并茂地念台词。
吴慈:……别演了别演了裴师妹眼神都不对了。
【他们在抽什么风?算了不管了。】
【大比,啊,妈的,哪个玄幻小说都离不了这个,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套路真好用啊。本来还以为当散修能逃过一劫,看来是我想得太美了。】
【不过这种大比一般都会混进一些魔族和二五仔大开杀戒,到时候一不小心死在里面也不是没可能,真期待啊。】
别因为这种原因期待啊!
文惜墨的表情要维持不住了,只好又清了清嗓子,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说着,便召出佩剑行云,御剑飞走了。
【事不宜迟吗?感觉你们很悠闲啊。】
文惜墨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