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儿身着月白春水绫的寝衣,半靠软枕。哪怕在屋内,她也不忘于发鬓间斜插一支明晃晃的赤金簪子。太子妃携曹司簿赶来,并赐下许多补品。“莫要行礼了,小心身子。”她命宫女捧着赏赐进屋,说道,“这是几盒上好的血燕,另有些山参花胶,你用来补身子最好了。”“多谢太子妃。”庆儿什么都不懂,又无可靠的医女提点,自然以为太子妃是满心为她好。太子妃笑语盈盈,亲昵端庄地握住她的手:“平时想吃什么便多吃什么,我已求殿下命膳房给你供膳,千万别亏着了。”
“是么,可传医女瞧过了?”慕容澈刚从紫宸殿回到东宫,便听隋言来报说庆儿有孕。
“是真的,说是已有一个半月的身孕了。”隋言回话道。
“恩,好。去传令,晋其为良娣,多送些东西过去,叮嘱太子妃要照顾好她这一胎。”
慕容澈虽然厌恶庆儿的浅薄愚蠢,但到底留恋一两分她的娇俏妩媚。
西院。
庆儿身着月白春水绫的寝衣,半靠软枕。哪怕在屋内,她也不忘于发鬓间斜插一支明晃晃的赤金簪子。
太子妃携曹司簿赶来,并赐下许多补品。
“莫要行礼了,小心身子。”她命宫女捧着赏赐进屋,说道,“这是几盒上好的血燕,另有些山参花胶,你用来补身子最好了。”
“多谢太子妃。”庆儿什么都不懂,又无可靠的医女提点,自然以为太子妃是满心为她好。
太子妃笑语盈盈,亲昵端庄地握住她的手:“平时想吃什么便多吃什么,我已求殿下命膳房给你供膳,千万别亏着了。”
“是,妾身食量大,让太子妃见笑了。”庆儿感激道。
何庶妃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多说话:“钱良娣你好好养胎,贺礼既然已送到,我就先回了。”
而杜良娣全当看不见,冷眼瞧着庆儿往火坑里跳。
彩云在门外听够闲话,方进屋请安:“我们侧妃给良娣赐礼。有两匹鹅黄妆缎、两匹湖蓝素罗、五匹对鹿纹雪青绉绸、一支金累丝嵌宝蓝碧玺点翠步摇和一对白玉葫芦耳珰。”
“多谢侧妃,侧妃可真是大方啊。”庆儿见财眼开,欣喜地拿起步摇戴在头上,和原来的金簪搭配一处,显得繁杂不堪。
“您赐她再好的东西,也是无用。”彩云回去后,把这幕讲给元鸾,脸色复杂。
元鸾把话本放下,却未嘲笑:“她虽浅薄,但至少坏在明面上,略有坦然,算不得可恶。”
“侧妃您是说,有人想借此......?”丁香捧来一碗冰雪杏子饮,问。
“说不准呢。你听听那位讲得话,若无禁忌什么都吃,迟早胎儿过大难以生产,简直没安好心。”元鸾是生育过的人,自然明白孕中进补要适宜得当的道理。
丁香面色凝重,思索道:“可哪怕钱良娣真出何事,都与咱们无关啊。”
“呵,总之小心些吧。”元鸾拿起白玉碗,浅浅尝上一口酸甜清爽的茶饮,不以为然。
这么好的机会,她不信太子妃不想一石三鸟。
若她来谋划此局,定会选在生产之际,除去生母,抱养孩子,再嫁祸给对手。
日子慢慢过去,庆儿仗着怀有身孕愈发猖狂。
“莲子,你不长眼睛吗?”庆儿趾高气昂地命宫女拦住她,一把揪住对方的鬓发。
“还请良娣放手。”莲子眼含泪花,强忍痛意。
庆儿冷哼一声:“放手?你冲撞了本良娣,便是蓄意谋害殿下的子嗣!”
“来人,掌嘴!”她坐在石凳上,学着之前元鸾的模样大喝一声。
话音刚落,莲子便被庆儿身旁跟着的宫人推倒在地。
待一连把那五十个巴掌还回去,庆儿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厢房,然而屋内却传来说话声。
“主子,您不准备告诉钱良娣吗?”
?
庆儿疑惑,偷偷躲在门外。
“我哪里敢呢。真希望她不去中太子妃的奸计,到时候别被去母留子了。”
去母留子?!
l̶l̶l̶“什么?”庆儿一惊。
“哎,妹妹,你回来了。”杜良娣听见外面有动静,忙赶出来。
“姐姐可是要与我说什么?”庆儿惊魂未定,问。
杜良娣连声否认:“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我这便回去了。”
庆儿也未拦着,呆呆地坐在紫檀木雕回纹窄榻上。
难道太子妃抬举她,都是因为想去母留子吗?
不行!
她还等着太子登基后宠冠六宫,去享受大把的荣华富贵呢,不可以折在这。
慢慢的,庆儿下定决心。
“樱桃,过来,你去......”她对其附耳几句。
“良娣您别想不开啊,奴婢求您了,您怎么能……”樱桃惊恐地跪下。
庆儿斥责她道:“多说什么废话,还不快去!”
她终是无法,只得听命办事。
其实庆儿比樱桃更害怕,她心神未定,拿不准主意,彻夜难眠。
可孩子可以再生,而她的命只有一条。
庆儿抱着如此想法,在晚上偷偷把樱桃拿回来的碎红花末煮了,将汤水倒进小瓷瓶里,准备哪日借机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