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面上装得恬淡温婉,然而那眸子里的血光暗暗流转,不知在设什么毒计。存绿园处。“侧妃,殿下来了。”彩云今日也穿得喜庆,着一身浅绯色的素绫襦裙,外披了葱绿印金帔子。“给殿下请安。”元鸾刚蹲下,便被慕容澈牵到身边。“这么多礼做什么。”他执起元鸾的手共同坐下,并命隋言遣人将生辰礼送上来。“不是还有别人在嘛。”元鸾抽回手,瞪着他。今日元鸾一并宴请了卢侧妃与何庶妃,并让她们都带了孩子来玩。
季夏到,又至林元鸾生辰。
慕容澈虽政务繁忙,但仍仔细叮嘱下面人在存绿园给元鸾庆贺生辰。
因挂念她对鲜花有敏症,特命人搬来数十盆薄荷置在筵席周围,外设冰盆,清新凉爽,ʟʐ1绿影怡然。
元鸾坐于上首,身穿大红绣鸢鸟瑞草缬绿宫装,外搭鹅黄团花披帛,头戴赤金嵌宝莲花冠,神采飞扬,明丽凌傲。
而太子妃不想来凑热闹,惹气受,便借口说身体抱恙,单赐了贺礼来。
“无碍,我知道太子妃心意就好。”元鸾命丁香递给曹司簿赏银,安然饮茶,未曾福身谢恩一下。
“那奴婢告退了。”
曹司簿实在气她跋扈,顿时间也没有了好脸色。
“怎么,还生气呢?”淑景殿内,太子妃放下笔,微微松缓下疲惫。
“林侧妃也太过分了,简直比从前的穆氏还可恶。”曹司簿愤恨道,心疼太子妃被冷遇。
但太子妃却淡淡一笑,重新坐到紫檀雕漆矮桌前抄写经书:“你既然都提穆氏了,那穆氏不就是她的前车之鉴么。”
“那您是想...?”曹司簿颇具深意地问。
“不急,等钱氏生产之时再说吧。”
太子妃面上装得恬淡温婉,然而那眸子里的血光暗暗流转,不知在设什么毒计。
存绿园处。
“侧妃,殿下来了。”彩云今日也穿得喜庆,着一身浅绯色的素绫襦裙,外披了葱绿印金帔子。
“给殿下请安。”
元鸾刚蹲下,便被慕容澈牵到身边。
“这么多礼做什么。”他执起元鸾的手共同坐下,并命隋言遣人将生辰礼送上来。
“不是还有别人在嘛。”元鸾抽回手,瞪着他。
今日元鸾一并宴请了卢侧妃与何庶妃,并让她们都带了孩子来玩。
安安与慕容昀年龄相仿,一齐玩得融洽,跟他各抱只布老虎咿咿呀呀地交流,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慕容旭虽有些被忽略,但他自诩是长兄,不与弟弟妹妹一般见识,便乖乖坐在他俩身边读书。
席上,慕容澈让隋言打开一个木盒。
“安州副都督冯密是我的心腹,前些日子被任命为大都督,便进贡了个精巧的玩意来,我觉得元娘你能喜欢。”
竟见里面是只仿湖景的轻薄小金盆,盆内有含苞待放的荷花十数朵,均用碧玺雕成,外裹银丝,俱是栩栩如生。
慕容澈对元鸾说道:“你去倒一碗水在上面。”
元鸾照做,却见水不知流到哪里去了,片刻后,盆中的荷花缓缓绽放,好似将春景凝入其中一般。
“这也太精巧了,真不知是如何做的。”元鸾惊讶地望向慕容澈,喜爱之意难以言表。
“你喜欢就好。”
慕容澈在傍晚还要去拜见隆寿帝,不好多待,又赐下些寻常的奇珍异宝便回崇仁殿了。
元鸾从其中挑了几件出来分与卢侧妃同何庶妃。
卢侧妃素来不喜金玉这样的俗物,虽有道谢,但神色平淡。而何庶妃毕恭毕敬,很是感恩戴德。
“让侧妃见笑了,妾身实在是没见过这样好的东西。特别是这妆缎与翡翠头面,哪怕是年节赐礼,妾身都没有。”何庶妃诚恳谢恩。
此话不假,她母家无力又鲜少被召幸,若非生有慕容澈的长子,处境怕是会更加艰难
“你育有殿下长子,还怕以后会缺好东西么?”元鸾安慰她几句,复不再多提。
无论何庶妃是苦肉计也好,真委屈也罢,总这样自怨自艾,别人又能如何帮她呢。
宴毕,卢侧妃悄悄来到元鸾殿里,神神秘秘的。
“我是来给你送贺礼的。”她手捧一幅画。
“白日不是已经送了么,现在又要来送什么,我可得仔细瞧瞧。”元鸾疑惑,但见卢侧妃热情,没忍心拒绝。
待画打开后,却看上面是幅美人春睡图,画得是元鸾。
元鸾噗嗤一下笑出声,拿起碧色的手帕便要去追打卢侧妃:“你画我做什么,竟不知是什么时候让你逮住了我打瞌睡。”
“美人如斯,不画下来太可惜了。”
卢侧妃抢过手帕,躲在一边,命丁香去把画收起来放好。
两人说说笑笑,好不融洽,然而彩云忽然走进殿——
“侧妃,钱奉仪......有孕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