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你也来用膳吧。”她命丁香将摆饭用的长案搬来。“你去膳房那告诉声,叫他们做一碟姜醋酱瓜、一道猪肚假江瑶、一道清凉臛并两碗茱萸笋丝冷淘送来。”元鸾拿过食单,吩咐道。慕容澈亦赞同:“这几日总是阴雨绵绵,难得天晴,用些辛辣之物也好。”半个时辰后,两人用膳毕,元鸾正欲小憩片刻,却听有人在院门处求见。“禀殿下,侧妃,是钱奉仪。”隋言走来。慕容澈刚想命他遣樱桃回去,但元鸾瞟他一眼,说:“来都来了,拦着干什么。丁香,让庆儿进来。”
入夏,和光煦煦。
元鸾命人搭起棚子,棚下放张文竹素雕凉榻,上铺月白洒金绣罗锦簟,旁边置一个胡桃木八角小茶案。
“阿犬乖,这个你还不能多喝,小尝一口吧。”元鸾手捧一盏雪泡荔枝膏,拿出个银匙沾了点,喂到慕容昀嘴里。
“好...好...”小慕容昀回味着酸甜冰凉的荔枝饮子,磕磕绊绊地单个字往出蹦,表达喜爱。
他摇晃地站起身,伸手便要夺元鸾手里的玉碗。
元鸾眼疾手快,仰头把荔枝膏饮下。
小慕容昀瘪瘪嘴,委屈地看向乳母尹姑姑。
“不能喝,您还不能喝。”尹姑姑把他抱起来,轻柔地哄着。
元鸾笑骂着,戳戳慕容昀的小脸:“你倒聪明,知道谁能欺负谁不能欺负。”
当慕容澈走进院门时,看见得便是这副令人深感闲适的景象。
院中翠影蓊郁,碧绿清爽,他喜爱的女子与他们的孩子悠然在其中,驱散了他近日因魏王梁王联手而生的烦闷。
“快看啊,是你阿父来了。”
元鸾瞥见立在院门处的慕容澈,抱起孩子走向他。
“阿——父......”
小慕容昀环住他的脖颈。
“又沉了许多,不错。”慕容澈命尹姑姑抱小孩回去,执起元鸾的手到凉榻上坐下。
“我看你好似不高兴的模样,怎么了?”元鸾拿起翠竹薄绢宫扇给他扇风。
慕容澈默默搂住她靠在软枕上:“无事。”
“又头痛了?”她挥手让丁香捧来只小银盒,挑起玉簪勾出些盒中的薄荷凉膏,抹匀在指尖,轻轻按摩着慕容澈的太阳穴。
元鸾装作无意般试探着问:“不会是那个魏王又......”
“朝堂争斗繁杂,我不想让你忧心。”慕容澈避开此话。
“哼,我就知道,他简直是无法无天!”元鸾痛骂一声,机灵地不再提起。
看来太子对她还未完全信任。
也罢,插手朝堂之事,不能心急。
元鸾吩咐彩云去端杯缩脾饮来。
“我看你这几日总是心烦意乱,内火旺盛的。喝些吧,降降暑气。”她将此递给慕容澈,“听说你这几天都不怎么吃饭,怎么回事啊?”
“事情多便无心饮食,让你忧心了。”慕容澈慢饮几口,又问,“庆儿没再来烦你吧?”
元鸾娇叱冷哼道:“提她做什么?”
前几日,慕容澈以“目无尊上”之名罚了庆儿抄写宫规,经此一事,她竟安然不少。
“她爱如何如何,我才懒得管呢。”元鸾平息醋意,又倒出杯荔枝膏喝。
“怎么不醋了?”慕容澈拂起她的碎发,挑眉轻笑道。
元鸾横瞥他一眼,佯装大度:“你近来因朝政而如此烦恼,我愿意忍下,但等过了这段时日她就没这么好运了。”
“傻元娘。”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
元鸾挥开慕容澈的手,怒瞪一眼。
“我饿了,你也来用膳吧。”她命丁香将摆饭用的长案搬来。
“你去膳房那告诉声,叫他们做一碟姜醋酱瓜、一道猪肚假江瑶、一道清凉臛并两碗茱萸笋丝冷淘送来。”元鸾拿过食单,吩咐道。
慕容澈亦赞同:“这几日总是阴雨绵绵,难得天晴,用些辛辣之物也好。”
半个时辰后,两人用膳毕,元鸾正欲小憩片刻,却听有人在院门处求见。
“禀殿下,侧妃,是钱奉仪。”隋言走来。
慕容澈刚想命他遣樱桃回去,但元鸾瞟他一眼,说:“来都来了,拦着干什么。丁香,让庆儿进来。”
“给殿下请安,给侧妃娘娘请安。”庆儿身着朴素的淡青色云纹窄袖襦裙,挽了个刀髻,稍减几分艳俗,多出点楚楚动人。
“你来做什么啊?”元鸾轻抚发鬓,状似不耐烦。
庆儿深深一拜:“求殿下给妾身做主。”,她命樱桃提来个漆色斑驳的食盒,打开。
却见里面只有一碗粳米粥,并一碟醋拌芦菔。
“自殿下罚了妾身那日起,膳食时常被克扣,可惜妾身不得见您,无处诉苦。今日还是沾了侧妃的光,不然妾身......”庆儿梨花带雨,委屈可怜。
慕容澈懒得理这些事,便令隋言去司膳司知会一声。
“殿下...妾身都清瘦了许多。”庆儿起身,磨磨蹭蹭不肯走。
“行了,孤赐你几盒燕窝补补,你走吧。”慕容澈语罢,示意丁香赶其出去。
却说庆儿回院后只觉太子已谅解她,又恢复了旧日的那副轻狂模样。
更是在重新侍寝后,对何庶妃愈加欺凌。
而何庶妃一如既往,尽数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