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熠储眸光幽暗,又暗自觉得,是不是自己把她掐疼了,可是自己手上明明没有用力啊。想着,他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松了松,说话语气却依旧冷漠:“哭什么?别忘了,你是谢瑾瑜送给本王的,本王要怎么对你,取决于你能不能取悦本王,这就是你取悦本王的方式?”“可是……”阮清双眼通红,声音颤抖,眼底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她说;“可是我……我已经回答了。”她确实回答了,只是他不信而已,有那么一瞬间,谢熠储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
阮清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人正是崔玉,见阮清出来,她道:“姑娘梳妆好,就带上琴跟我走一趟吧,王爷有请。”
阮清颔首:“是。”
随即便转身回去拿琴,却想起自己藏在袖子里的毒针。
现在情况尚不明确,若是帝景被抓了,自己再将这种东西带在身边,被谢熠储发现,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着,她迅速将袖子里的竹筒塞到毯子下面,抱上自己琴出了门……
阁楼内。
崔玉领着阮清从阁楼下上来,抬眸就见屋内并不只有谢熠储一个人。
谢熠储半卧在软塌上,依旧是紧闭着双眼,下首端坐的男人一身白衣,手持书册正看着,听见门口的动静,他下意识抬起头看过来,却正好对上阮清的眸子。
这个男人正是百里青,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万里楼现任楼主,靠买卖各方情报而纵横江湖。
“这位是万里楼百里公子。”崔玉介绍道:“这位是阮清姑娘。”
说罢,崔玉便自觉的转身出了房间。
阮清颔首行礼,百里青眸光微闪,垂眸间点了点头头。
百里青转头,看向软塌上的谢熠储,笑道:“听说王爷昨儿得了一色艺双绝的美人儿,不会就是这位阮姑娘吧?”
色艺双绝吗?
谢熠储缓慢的抬眸,看向站在中央的阮清,她垂着眸,怀里抱着古琴。
“既然来了……”他冷声开口:“弹一曲吧。”
阮清福身,走到桌前放下手里的琴,低头调整琴弦的空档,就听百里青道:
“王爷,此前有关二十四琴刃的事情,万里楼已经在查了,只是洪大人这边……”
谢熠储眸光微沉:“洪天佑那边有本王的人盯着,不会有事。”
百里青放下手里的书册,瞥了一眼调整琴弦的阮清,似是想到什么,他接着道:
“那便是极好的,对方在暗我们在明,虽行动不易,但并非完全没有破解之法。”
听着百里青的话,谢熠储拂袖坐起身来,抬眸间,对面却正好是调整好琴弦的阮清,他眸光幽暗,心里总有种别样的感觉。
阮清垂着眸,听着两人的话,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心头却泛起了丝丝涟漪。
原本以为被送来摄政王府定然是凶多吉少,但现在看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强压下心头的思绪,她指尖拨动琴弦间,琴声悠扬……
一曲未完,外头便传来了敲门声,外头的崔玉推门进来,身后的侍卫押着黑衣少年进了厅内。
他头发散乱,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已经受了不少刑了,此人正是帝景。
阮清心头一沉,双手抚琴的动作不敢停下,只得看着他被押进了大厅。
“王爷……”崔玉单膝跪在地上,道:“这是昨晚抓到的刺客,严刑拷打了一个晚上,却什么都不说,还有一个……跑了。”
谢熠储挥了挥手,崔玉起身,站到一旁,侍卫将帝景押上前,帝景不肯跪,两个侍卫便一左一右,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上,他一声闷哼,膝盖狠狠地磕在地上。
可他看着谢熠储的眼神,却一点不示弱。
这样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眼神谢熠储见多了,他见惯不怪的冷笑一声,甚至懒得问他什么,只道:“既什么都不说,那就按老规矩办,先剁了手脚,做成人彘。”
谢熠储话音刚落,只听「咣」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原是阮清用力不恰当,琴弦断开了。
阮清心头一颤,心头暗道:糟了!
她忙起身跪在堂上:“王爷恕罪。”
谢熠储眸光微闪,身子朝后靠了靠,一身黑衣让人肃然起敬。
谢熠储沉默着看着阮清,眸光深邃的仿佛看穿了一切……
良久,阮清听他轻笑一声,道:“罢了,我现在改主意了。”
他语气一顿,眸光落在阮清身上,他道:“把他扔进水牢,等本王得空了,亲自动手。”
“是。”崔玉颔首,挥挥手,便让人将帝景带下去了。
厅内顿时只剩下了谢熠储、阮清和百里青三人,瞧他满是玩味的神色,百里青识趣的起身请辞。
“我就不多叨扰王爷了。”百里青颔首道:“王爷若是有什么别的吩咐,就差人到万里楼找我便是。告辞。”
谢熠储轻轻点头,百里青便匆忙离开了。
厅内只剩下阮清和谢熠储,气氛莫名的诡异起来,阮清低着头,克制着心头的不安。
“过来。”
这熟悉的口吻,带着冰刺一般让阮清不寒而栗。
她不敢违抗,只能起身走到谢熠储面前,谢熠储嘴角微扬,身子突然前倾,长臂一伸,抓住阮清的手腕,不等她反应,就猛地将她拽进了怀里。
谢熠储眸光微闪,两人四目相对,阮清的手抵住他的胸膛,整个人都坐在他身上,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她又害怕的垂下眼帘。
阮清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这点力气对这男人来说,简直微不足道,男人强硬的态度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谢熠储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轻缓的问:“你认识他?”
阮清内心颤抖,面上却强制镇定,她声音尽量平和:“不认识。”
她话音未落,谢熠储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软塌上,阮清下意识的挣扎,谢熠储却贴了上来,他掐住她的脸,虎口抵住她的下巴,道:“看着我,再说一次不认识。”
阮清浑身颤抖着,怯生生的抬眸,对上谢熠储的眸子,他的眸子冷的可怕,仿佛只要她将「不认识」三个字再说出口,他就会立刻拧断她的脖子。
阮清沉默了,但是这种时候,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认识帝景。
短暂的踌躇之后,暗处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感刺激到泪泉,她眼眶一红,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强势的男人。
见她哭,谢熠储心头一颤,这小姑娘怎么又哭了?
女孩子都这么喜欢哭?这就吓到她了?
谢熠储眸光幽暗,又暗自觉得,是不是自己把她掐疼了,可是自己手上明明没有用力啊。
想着,他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松了松,说话语气却依旧冷漠:
“哭什么?别忘了,你是谢瑾瑜送给本王的,本王要怎么对你,取决于你能不能取悦本王,这就是你取悦本王的方式?”
“可是……”阮清双眼通红,声音颤抖,眼底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她说;
“可是我……我已经回答了。”
她确实回答了,只是他不信而已,有那么一瞬间,谢熠储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
这小丫头,仗着自己先天的优势,倒是挺会拿捏人心,又或者说,她是很会拿捏男人的心。
谢熠储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在笑自己对一个小姑娘动了心思,还是在笑阮清的谎言太过拙劣。
昨晚的事情,崔玉已经告知他了,根据判断,刺客是从她房里出来的,而她现在却说不认识。
谢熠储是什么人,当年若不是他不在皇城,这皇帝的位置,还不一定是谁坐呢。
他看着她,指腹轻轻划过她的唇,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泛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