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等将士上前打扫战场,将俘虏尽数关押下去。傅北阙走向傅明辰,沉声问:“可有事?”傅明辰摇摇头,下颔的小伤自是不提。“你刚刚在做什么?”庄晴皱着眉,有些气愤,“你不挡过来,我最多伤到手臂而已!”“可我不想看你受伤。”“那你就不要自己的命吗?!”庄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生气,说罢便愤愤地转身要走。走了几步,顿了顿,又回转过来,扯了傅明辰往前走。“阿晴,去哪儿?”傅明辰疑惑。
庄晴以一敌十,周围一时竟未奈何。
赫连煜见庄晴周围的羌国兵士尽皆倒地,倒是不想留守北面的一女子竟有如此高强的武艺。
赫连煜心中不想浪费功夫,只取了长刀便向庄晴背后攻去。
“阿晴小心!”傅明辰时刻注视着庄晴的情况,见此情形,立马大声叫道。
庄晴侧身一躲,长鞭同时向侧后方迅速挥去。
赫连煜猛的闪身,转瞬便与其一来一往地交起手来。
庄晴到底是女子,而赫连煜又是身经百战之人,傅明辰心中担忧,直往庄晴身边奔去。
庄晴武艺虽强,但交起手来远不如赫连煜老辣狡诈。
只见赫连煜出刀的同时袖中飞出暗镖,庄晴躲闪不及,正想着抬手挡一挡避开要害。
忽然一道男子的身影飞身过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却是傅明辰不知何时扑了过来。
飞镖正要向傅明辰刺去,却只听“叮”的一道金属相碰之声。
那暗镖顿时从傅明辰脸庞擦了过去。
“傅北阙!”赫连煜惊声怒叫。
原来刚刚那支箭正是出自傅北阙之手。
“撤!”赫连煜心中慌乱,知道是中计了,赶紧回转身要逃。
却是被一鞭子扯住脚踝,猛的一绊,赫连煜倒也反应迅速,在空中翻转身来摆脱长鞭。
只是就这一眨眼功夫,傅北阙便已飞身立马近前来,手中长剑势如破竹,瞬间划破空气,直刺赫连煜。
赫连煜转身以刀回挡,却被长剑之力压倒,单膝着地,猛的咬牙往上一抬。
傅北阙手腕翻飞,长剑于手中翻转,近身一横,便将长剑抵至赫连煜颈边。
“三王子!”赫连煜身后的将领惊呼,却在转眼间被傅北阙带来的援军尽数擒获。
卫一等将士上前打扫战场,将俘虏尽数关押下去。
傅北阙走向傅明辰,沉声问:“可有事?”
傅明辰摇摇头,下颔的小伤自是不提。
“你刚刚在做什么?”庄晴皱着眉,有些气愤,“你不挡过来,我最多伤到手臂而已!”
“可我不想看你受伤。”
“那你就不要自己的命吗?!”庄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生气,说罢便愤愤地转身要走。
走了几步,顿了顿,又回转过来,扯了傅明辰往前走。
“阿晴,去哪儿?”傅明辰疑惑。
“治伤!”顺便醒醒脑子,庄晴心中越想越气。
傅北阙瞧着二人的背影,只微微一笑。
“将军,发现了此物。”卫一将一爪形铁器拿上前来。
傅北阙心中微动,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近来落城与白玉关接连生事,先是下毒,后是以利器图攻城,虽是有惊无险,解了中毒危机,擒获了赫连煜。
但边关不平,想来羌国野心勃勃,恐还有大动作。
傅北阙擒获赫连煜的消息传回了京城,盛泽帝大悦,令傅北阙于年前押送赫连煜回京。
圣旨传至白玉关,庄晴顿时兴奋地叫道:“北阙哥,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回京了。”
傅北阙颔首,只传令下去,让将士们收拾收拾,做好返京准备。
不出几日,傅北阙的军队便已到了落城,与庄晚会合。
一行人在落城歇息一宿,第二日便踏上了返京的路途。
北风萧萧,天气转眼变凉。一夜之间,北地便落起雪来。
大雪积了一地,将大地映得纯洁无瑕。
景色虽美,却给赶路的行人增添了不少麻烦。
傅北阙一行的车队因着下雪,只得暂缓行程。
“哇,北阙哥,下雪啦!”庄晴不畏大雪的严寒,只兴奋地下了马车,向傅北阙跑去。
庄晚坐了许久的马车,胃中正有些翻涌,见状,也下了马车透透气。
庄晚随着庄晴的脚印向前走去,只见将士们已经往一旁搭起了帐篷,想是今夜得在此处过夜了。
庄晚慢慢走着,渐渐听见庄晴的声音。
“瞧,我堆的雪人怎么样?”庄晴一手叉腰问着一旁的傅明辰。
“嗯……”傅明辰看着立于松散雪堆上胖脸尖头、眼歪嘴斜的……冰坨?
只违心赞了句:“阿晴捏的这颗头很有特色,只是为何不给它加个身子?”
“这儿不是吗?”庄晴往雪堆一指。
傅明辰望过去,再三确认庄晴手指的方向,一似小山般的一堆。
心中一默:这……要是换个颜色,恐怕就是坟头上立了个尖头胖鬼,还是个只有头的。
“你……说……什……么!”庄晴拉长了声音,眯着眼盯着傅明辰,双手交错捏了捏小拳头。
“呃……”原来傅明辰不小心将心里话嘀咕了出来,“没有没有,我是说雪人很耐看……引人注目……”
傅明辰边辩解边往后退,庄晴却是不再信他的话了,抓起一把雪便向他扔去。
傅明辰于是往旁边躲了去,二人一跑一追,倒是让这冷寂的雪地一时赋有了活力。
庄晚瞧着那雪人孤零零的,默了默,在一旁抓了雪堆了一个更大的。
那雪人圆滚滚的,睁大了双眼瞧着庄晚,庄晚不觉轻笑了笑。
“喜欢雪?”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庄晚转过身向来人看去。
“将军。”庄晚福了福礼。
“不必多礼。”傅北阙一手握住了庄晚的手臂。
庄晚捏了雪,从手掌至小臂都冻僵了,骤然被一只灼热的大手握住,不自觉抖了抖。
“拿着。”傅北阙将一小手炉递到庄晚手中。
“多谢将军。”暖和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庄晚忍不住将手炉整个拥进怀里,暖意上涌,庄晚舒适得微眯了眯眼。
傅北阙垂眼瞧了瞧那只被女子紧紧拥入怀中的小手炉,一时竟产生将之扔出去的冲动。
“北地雪大,容易冻伤手,若喜欢玩儿雪,要记得戴上手衣。”傅北阙从女子怀中手炉移开视线,看向女子。
“是,我一时贪玩,让将军见笑了。”庄晚轻声回答。
“怎会见笑?”傅北阙扬眉,“赏玩美景,得一趣也不错。”
庄晚笑着点点头:“将军所言在理,我想岔了。”
“庄晚。”
“嗯?”庄晚疑惑地抬头,却蓦然撞入一双深邃的眼眸。
“日后在我面前可不必如此拘谨,我只当你是庄晚。”
傅北阙黑眸沉沉,似幽暗的深海,要将眼前之人卷入自己的领域。
庄晚一时似被那双瞳孔锁住了一般,忘了反应。
“小姐……”
远处传来阿烟的声音,庄晚回过神:“将军,我……先行告退。”
庄晚不敢再看那双让她慌乱的眼眸,福了礼便闷着头回到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