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从一开始,便是她的独角戏罢了。红萝看着月惜愈见涩红的眼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们虽是这冷清月寒宫唯一的伙伴,但月惜的感情之事,她也爱莫能助。两人沉默了片刻,红萝蓦地想起什么,又说道:“前几日月桑上神觉醒,她若来月寒宫……”月桑上神是月惜的母亲,但也仅仅是母亲而已。月惜呼吸一滞,起身朝寝宫走去:“不见。”早在那个女人生下她又抛弃她的那天起,他们便没了任何关系。
一旁的仙子纷纷表示祝贺,赞美之话纷涌而出。
唯有月惜,久久没有说话。
玲玲看着她,眼神幽深:“月神怎一脸不悦?”
月惜回过神,淡漠与她视线相对:“师尊应当不想在婚殿之上看到我。”
说罢,她一个飞跃上了云霄,腾云驾雾离去。
玲珑看着月惜离去,眸色晦暗了几分。
她转眸看向旁边的三五仙女,倏然迅速抬手幻出一抹晶莹花粉。
花粉落在仙女身上,一息消散。
刚才还兴高采烈表示祝贺的几个仙女神情纷纷变得茫然,似乎忘了她们刚才说过什么。
“花神殿下,你怎么在这里?”木湘疑惑看着她。
玲珑淡淡一笑:“想邀各位去我的百花宫赏花。”
琉璃宫,静心苑。
月惜坐在凉亭内,神情微微恍惚。
她有些迷惘自己这趟来九重天,到底是对是错。
背后风声阵起,随即传来一阵脚步声。
月惜回眸,看到墨璟走来,眼神微亮。
但下一瞬,她看到他肩头不经意落下的花瓣,蓦地变得黯淡。
“今日为何执意不入梵净山。”墨璟蹙眉问道。
月惜垂着眼睑,语气淡淡:“我本为神,无需受神之洗涤。”
灏璟听得出来,她语气里透着几分执拗和漠视。
“梵净山是父神遁世而成,对你调理神脉尤为有效,你不该如此恣肆。”
闻言,月惜的手不由自主蜷紧起来。
“你在关心我?”她仰头看向他,想从他眼眸中看到一丝一毫自己想要的情愫。
可惜,并没有。
“就事论事罢了。”灏璟眸底情绪微微起伏,“明日梵净山还会大开,你那些身外之物,该扔则扔,别本末倒置。”
月惜听着他话中的意思,只觉得有些荒谬。
她站起来,与灏璟四目平视。
“那你呢,我给你的那些身外之物,你可都扔了?”她直直问道,想要一探究竟。
灏璟看着她,眸色闪过一抹复杂。
这时,天际传来一阵凤凰鸣叫,略有些急促。
灏璟直接化作金光遁走,没给月惜任何回复。
月惜怔怔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眸底闪过一抹痛色。
这一次,她依旧什么都没等到。
她下意识拿出袖中的玉簪,一遍又一遍轻轻摩挲。
仿佛只有指尖触到那道道凸起的裂纹,才能让她的心境稍稍平缓。
似是想通了什么,月惜直接驾云回了月寒宫。
红萝正以小白兔真身趴在月桂树下啃胡萝卜,见到突然回来的月惜,速速化成人形。
“殿下,你怎么就回来了?”
她若没记错,天后寿宴会持续整整九日。
月惜坐在树下,拂袖将树根下埋着的桂花酿拿了出来,直接仰头大饮。
红萝一愣,立马反正过来她的小主子心情不佳。
“可是灏璟上神欺负你了?”她试探问道。
月惜摇头,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他待我,一如从前。”冷漠。
红萝托腮看着她:“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月惜微微一顿,将空酒壶放下。
“他要大婚了。”
短短几字从她嘴中出来,带着晦涩。
红萝一脸诧异:“那这一万年,你不是白等他了?”
闻言,月惜心间有些泛苦。
大抵从一开始,便是她的独角戏罢了。
红萝看着月惜愈见涩红的眼眶,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们虽是这冷清月寒宫唯一的伙伴,但月惜的感情之事,她也爱莫能助。
两人沉默了片刻,红萝蓦地想起什么,又说道:“前几日月桑上神觉醒,她若来月寒宫……”
月桑上神是月惜的母亲,但也仅仅是母亲而已。
月惜呼吸一滞,起身朝寝宫走去:“不见。”
早在那个女人生下她又抛弃她的那天起,他们便没了任何关系。
刚坐到榻上,月惜便感觉心头一阵撕裂般的绞痛传来。
她捂着胸口,冷汗簌簌,痛苦不已。
锁骨上被法术遮挡的暗紫疤痕变成一道道黑紫纹络,隐隐透着煞气。
外面的红萝听到动静,匆匆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瓶仙丹。
“快吃药!”她拿出一颗赤金药丸,有些慌乱地塞给月惜,“若不及时压制这煞气,你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黑紫纹络溢出的的煞气将月惜团团围住,连带着双眸都变成了可怖的紫瞳!
刹那间,整个月寒宫倏然绽放无数如血般的曼陀罗花,将她束缚成茧。
“月惜——!”红萝嘶喊。
砰!!
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血色弥漫整个月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