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眉头微皱,却还是低下头,道:“是。”看着舅母都不得不低头,赵月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凉。原来她母亲不过是个屠夫的妻子,却从来无人说她什么,最多也不过说她一句时运不济,生产早亡而已。可现在母亲成了将军的女儿,却反而被这么多人看不起。那她又是为什么被认回来的呢?是为了让她和她母亲成为赵家的耻辱的么,还是为了专门回来被人嗤笑的呢?“哐啷”一声,赵月突然站了起来。众人的目光唰唰地朝赵月看了过去。她浑身都在颤抖,那只镯子顺着手腕落下来,她另一只手按在那金镶玉的镯子上,上面的纹路她婆娑多遍。
尽管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她听到来人自称的寸候,心头还是微微一痛。
赵月抬起头来看那女子。
这应该就是当年与元卫屹成亲的那个女子吧。
那个让他露出微笑,让他不惜将自己赶走也要与之成亲的女子。
秦幼菱落落大方,端庄有度,秦皇后让人在她另—侧设座。秦幼菱步履款款走来,她朝着赵月微微一笑,态度很是从容。
她并不知道赵月跟元卫屹之间的事情。赵月知道自己不该怪她。
那样一段不堪回首的事情,就是赵月自己,也不愿意再去回想。
都过去了。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前尘往事,早就被她埋葬起来。
今生今世,永远不再回想。
赵月收敛起心神,之后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吸引眼球的事情。
而皇后娘娘自从秦幼菱来了之后,话语大部分都是围绕着她,其他人反而都成了陪衬。
“郡主这只镯子好生奇特啊。”
秦幼菱一声,再次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秦皇后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手腕上,赵月不由缩了缩手,却又想起赵戚天和蔼鼓励的笑容,还有元卫屹说的那句“嚣张”,她又生生顿住了动作。
赵月抬起头,好不容易才抵住众人的目光,嘴角露出一个笑。
“这是我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秦幼菱樱唇微张,她很是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
“真是抱歉,我见郡主衣饰华美,身上价值千金,却只配了这样一只宫中女官都不戴的普通镯子,觉得好奇才有此一问,您可千万别见怪啊。”
可赵月却莫名不喜欢她说话的方式。
这只镯子再普通,那也是她母亲的遗物,秦幼菱不该这样问她。
就好…就好像在说她的母亲身份低微,配不上什么好看的首饰一样。
不止赵月这么想,场间的女眷都流露出了一番不屑的嘲讽神情,可却没有人敢真的说出来。
谁都知道赵月是被赵戚天从乡野中捡回来的,原先不过是个无人问津的野孩子罢了,说不定连礼仪都没有学过。
能进秦皇后内殿的,都是些出身好嫁的又好的女子,心中对赵月都不屑得很,却不过是碍着赵戚天的身份在哪里,所以才不敢当面说而已。
背地里,都不知道说过赵月多少的尖酸刻薄舌。
赵夫人的神色顿时就拉了下来。“斯人已逝,相国夫人慎言。”
秦幼菱看着便有些着急,眸中满是抱歉,却又急急地不知该如何辩解。
秦皇后见状,便替她说话。
“好了,孩子不过说错了两句而已,何必这样苛责她。”
赵夫人眉头微皱,却还是低下头,道:“是。”
看着舅母都不得不低头,赵月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凉。
原来她母亲不过是个屠夫的妻子,却从来无人说她什么,最多也不过说她一句时运不济,生产早亡而已。
可现在母亲成了将军的女儿,却反而被这么多人看不起。
那她又是为什么被认回来的呢?
是为了让她和她母亲成为赵家的耻辱的么,还是为了专门回来被人嗤笑的呢?
“哐啷”一声,赵月突然站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唰唰地朝赵月看了过去。
她浑身都在颤抖,那只镯子顺着手腕落下来,她另一只手按在那金镶玉的镯子上,上面的纹路她婆娑多遍。
那是为了生下她,而奉献生命的母亲。
纵然天下人辱她骂她,却也不能说半句母亲的不是。
“相国夫人。”她的声音发着抖,那只镯子给她莫名的力量,支撑着她让她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人皆有父母生养,纵然只是一只普通镯子,却也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念想。赵月读书少,却也知道百善孝为先的道理,请您收回之前的话,并向我母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