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欢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沈晏殊出了门,吩咐大总管将佛堂重新建起来。如果真的生命,是因为他冒犯了神灵?陛下跪在佛前,长跪不起,对满天神灵说:“是我冒犯了诸位,有什么灾难请降临在我身上吧。”沈凌霜与他而言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不能再丢。若真的要降罪,就只冲着他一人来吧。
沈晏殊对白清欢的脾气一直都很好,很少冷着脸,然而这一次仿佛触及到了他某一个怒点,可以说是勃然大怒。
等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狼藉。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许,不许再拜佛。”
白清欢站在一片残骸当中,撵着佛珠:“陛下可以限制我的行动,但限制不了我的内心。”
佛堂可以砸,但那颗向神灵祈祷的心不会改变。
她希望顾少阴能够平平安安,甚至都不会为自己去祈祷。
白清欢明白,无论有没有记忆自己都注定现在的这片深渊当中,她可以在这边深渊当中活着,也可以在这片深渊当中死去,没有第三条路。
人活得这么透彻,生死都接受,反而病了。
病得很突然。
某一天突然就困倦的不得了,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沉睡。
太医诊治不出疾病,太医院的那帮人伤一通,最后得出了结论——是无药可医的绝症。
沈晏殊听着太医三言两语总结出来的病情,眉头狠狠的一拧:“朕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你们是不是就只会推卸责任?”
太医们瑟瑟发抖,最后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陛下不妨广招天下名医。看看旁人是否有解决的办法。”
反正就算是将这群饭桶拖下去处死,也是无法子的。
皇帝最终还是选择了张贴告示,遍寻天下名医。然而无论谁来看,都只是无功而返。
一日复一日的下去,白清欢的身体越发虚弱,她一天有二十个时辰都在睡,醒来的时候匆匆吃两口东西,就疲倦不堪。
太医把脉,说照这个情势下去,人很有可能撑不过三个月。
白清欢对于自己将要面临死亡的事情看得很淡:“陛下不用再给我费心了,既然太医们都查不出病症,就说明我这不是病,而是命,命不可与天争。陛下不如多去批复几分奏折吧。”
沈晏殊嘴角微微抽搐:“你也曾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
白清欢淡淡的笑了:“陛下,我说了,我不记得。”
沈晏殊固执的说:“你不记得,我就一遍一遍的讲给你。你那个时候生了很重的病,是深中剧毒,太医也说你要挺不过去。可你活了下来,还借着自己生病布了个局,引着那帮人进了圈套,然后死的很惨。”
“我听上去可真强大。”不是任何人都能像这样,从生死边缘走出来,就想着怎么杀人。
沈晏殊轻轻地笑了笑:“是呀,你可是摄政公主,若不是……你也本该是我朝第一个女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也是天子。”
白清欢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沈晏殊出了门,吩咐大总管将佛堂重新建起来。
如果真的生命,是因为他冒犯了神灵?
陛下跪在佛前,长跪不起,对满天神灵说:“是我冒犯了诸位,有什么灾难请降临在我身上吧。”
沈凌霜与他而言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不能再丢。若真的要降罪,就只冲着他一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