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忍着眼眶的酸涩:“……刚刚嫂子打电话过来了。”江临川手一顿,又皱起了眉,眼底又是惊讶又是担忧。程毅忙解释:“我没有说您受伤的事,只是说您忙着演练,她……也很担心您。”闻言,江临川的眸光暗了暗,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戚沛玲的担心里有没有夹杂着一丝爱,但知道他还担心着自己,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出神间,政委走了进来,程毅适时离开。江临川见政委一脸为难,主动说:“政委,等我伤好了以后,我就退伍了。”政委欲言又止:“时逸……”
病房里。
江临川看着天花板,幽深的眼中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医生和政委的话他听得很清楚,早在受伤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残废的准备。
只是上天还算有点优待,没有让他瘫痪,只是恐怕也不能留在军营里了……
‘叩叩叩!’
程毅走了进来,看见病床上的江临川,他还是忍不住哽了一下:“团长,东西我给您拿来了。”
“给我吧。”
江临川伸手接过,宝贝似的抚了抚才展开,看着那些娟秀的字迹,好像戚沛玲就在眼前似的。
程毅忍着眼眶的酸涩:“……刚刚嫂子打电话过来了。”
江临川手一顿,又皱起了眉,眼底又是惊讶又是担忧。
程毅忙解释:“我没有说您受伤的事,只是说您忙着演练,她……也很担心您。”
闻言,江临川的眸光暗了暗,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戚沛玲的担心里有没有夹杂着一丝爱,但知道他还担心着自己,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出神间,政委走了进来,程毅适时离开。
江临川见政委一脸为难,主动说:“政委,等我伤好了以后,我就退伍了。”
政委欲言又止:“时逸……”
“我知道我是不能再留在部队了。”他顿了顿,将信小心折好,“而且当了二十年的兵,我也差不多当够用了,剩下的时间,我想好好陪陪我爱的人。”
听到这话,政委看了眼他手里的信:“阮同志……答应跟你复婚了?”
江临川心中苦笑,要是她答应就好了。
他摇摇头:“她说不会跟我再在一块儿了。”
政委皱起眉:“那……”
“不过我还是想去她那儿,好好陪着她,尽管她不接受我,当兵的不就是要不抛弃不放弃吗。”
江临川弯了弯唇角。
政委沉默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你们两人啊……真是命途多舛。”
……
几天后。
戚沛玲收到了江临川的信,原以为他只是像以前一样,问候或者说说自己训练的事,可看到‘退伍’两个字,她顿时就愣了。
“退伍?江临川要退伍?”戚沛玲捏着信,以为自己看错了。
江临川十六岁就入伍,到今年也有二十年来,可以说他生命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军营里度过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退伍?
戚沛玲原本想写回信,可又觉得信太慢,索性又去了趟镇上,往龙谢军区打了电话。
然而这一次,通信员却说办公室里没有人。
看着挂断的电话,戚沛玲越想越不对劲,嘟囔着:“奇怪,演练搞到连办公室都不回了吗?”
无奈之下,戚沛玲只好写信,劝江临川想清楚。
而江临川的回信也压根没再提退伍的事儿,她还以为他放弃了退伍的念头。
春去秋来。
两人一年里互通的信已经有厚厚一叠。
戚沛玲终于发现,相比较夫妻,其实她跟江临川更适合当兄妹,当朋友。
似乎只要不聊爱情,他们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放了学,戚沛玲收拾书准备回去,几个月前新来的数学老师吴曼拿着三角板走过来:“阮老师,你还没走啊?”
戚沛玲笑了笑:“正要走呢。”
吴曼之前是知青,家里这两年下海后挣了些钱,她虽然年纪轻,但个性十足,不乐意家里人安排婚事,直接离家出来到这儿来教书了。
“阮老师,你那‘兵哥哥’这个月给你寄几封信了啊?”吴曼打趣道。
听着她暧昧的语气,戚沛玲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回答。
吴曼像是找到了话题,开始滔滔不绝:“说真的,你真不考虑结婚啊?那当兵的每个月给你寄信又寄钱,摆明了是把你当对象了,还是说你们俩早好了,不告诉我?”
戚沛玲整理好书:“你呀,就别瞎猜了,我真要结婚,肯定请你喝喜酒。”
在这里,并没有人知道她结过婚,而一年前来这里的江临川是他前夫。
可听吴曼这么一提,她觉得两人一直这样也不像样,她是没有再结婚的心思,可别耽误江临川再找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