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半年没回来,这里还维持着半年前的样子。但是这里没有程京夏了。主楼没有,小楼也没有。再看到墙上的照片,他终于能感同身受程京夏的窒息。“把照片换下来吧。”贺南谌哽着喉咙道。佣人们不敢吭声,都默默去安排分工。“还有主卧的供台……”贺南谌沉痛闭上眼,声音都发着颤,“也一并搬去小楼吧。”他完全不敢想,那个时候程京夏回到家里时,见到这样的场景到底是多绝望。贺南谌后悔不已,但也已经来不及了。程京夏不会再回来了。
“想起来就好,想起来就好……”贺母的声音也染上哽咽。
除了程京夏,大概她就是那个最希望贺南谌想起一切的人。
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健康。
贺南谌脚踝处的血流到地毯上,他也像是毫无知觉。
他跪在地上,近乎哀求问着自己的母亲。
“京夏呢?”
他一遍一遍追问,只求母亲能快点回答他。
贺母用力按住他的手,“先让医生来给你处理伤口。”
他仰起头,颤颤巍巍问:“妈……京夏是不是不要我了?”
贺母闭上眼,忍下泪意,没有回答他。
家庭医生很快来为他包扎脚踝的伤口,贺母叫佣人收拾地面的瓷片。
很快她又担心清理不干净会让贺南谌受伤,吩咐佣人直接换掉地毯。
贺南谌却制止她们:“不要碰!不用换。”
他大喊:“你们先出去。”
贺母有些担心:“南谌……”
贺南谌像失了魂般,喃喃道:“我没事。”
贺母很快叫佣人出去,关门前她还担忧看着贺南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关上门离开。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贺南谌看着地面碎裂的瓷片,脚步踉跄。
他没事。
他只是和程京夏离婚了。
他只是……把爱他的程京夏弄丢了。
贺南谌走到瓷片掉落的地方,将地上的瓷片捡起来。
锋利的边缘割伤他的手,血珠很快冒出,落在瓷片上。
瓷片上小人的脸变得脏污,他扯过纸巾擦拭上面的血迹,却越擦越脏。
他恼了,将瓷片扔到墙角。
呆滞了几秒后,他重重垂下头。
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想起来?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
他那么爱程京夏,终于如愿和她结婚,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们之间?
如果不是彻底对他失望,程京夏又怎么会主动提出离婚?
过去的种种占据他的脑海,他觉得胸口闷堵极了,他都对程京夏做了什么?!
贺南谌用力捶在桌子上,鲜血直流。
“贺南谌,你真该死!”
……
贺南谌把自己关在房间许久,傍晚时,他下楼开车回到半山别墅。
他有半年没回来,这里还维持着半年前的样子。
但是这里没有程京夏了。
主楼没有,小楼也没有。
再看到墙上的照片,他终于能感同身受程京夏的窒息。
“把照片换下来吧。”贺南谌哽着喉咙道。
佣人们不敢吭声,都默默去安排分工。
“还有主卧的供台……”贺南谌沉痛闭上眼,声音都发着颤,“也一并搬去小楼吧。”
他完全不敢想,那个时候程京夏回到家里时,见到这样的场景到底是多绝望。
贺南谌后悔不已,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程京夏不会再回来了。
那个爱他的程京夏,不会再回来了。
贺南谌看着空荡荡的别墅,眼鼻发胀。
……
两年后。
景城演播厅后台。
指引人员去到休息室提醒,助理赶忙叫醒正在休息中的贺南谌。
“贺总,可以过去准备了。”
贺南谌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他起身,跟着出去。
转角处,他和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期而遇。
对方没有看到他,他却看到她身旁的人问她:
“程小姐,传言你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