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颂赶紧调整,“这回呢这回呢?”“还,还行……咳,书有点挡脸了。”脸可不能挡!南宫颂立即将书卷压低了些。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也是很累人的,但南宫颂咬牙坚持了下来。他思维有些发散。万一今晚他侍寝了,他这膝盖不能影响发挥吧?嘶。草率了。第一次侍寝,必定得让女帝满意,忘掉那个云七才行!正思索着,不远处,女帝的銮驾路过。“还是人么你们!一个不成婚,一个不生孩子……全指望我给老殷家开枝散叶!我才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啊!”殷年年拉着脸,“别想逼本王娶那个老女人,绝!不!可!能!”
亓笙反手就是一针。
身后的人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之前,亓笙有无数种猜测——
可能是隔壁梅贵妃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派人在她的房间蹲守。也有可能是女帝或者皇后的人埋伏在这儿……甚至有可能是小偷来偷东西。
“噗。”
蜡烛被点燃。
待看清地上的人,亓笙沉默了。
……她万万没想到是这一种。
躺在地上的风寻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瞪着她的眼神满是幽怨。
亓笙:“……”
“不是,风寻大人,您来找我……干嘛要捂我嘴呢?”
幸好她没有给他扎带剧毒的针。
吃完解药靠着墙恢复体力的风寻幽幽道:“防止你扎我。”
亓笙:“??”
然后就捂她嘴?
这是什么逻辑?!
但是对上风寻的目光,亓笙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风寻的脑回路——这厮是想先下手为强,控制住亓笙不让她有扎自己的可能。
结果没料到她反应太快,没等风寻自报身份就把人给撂倒了。
“……咳。”亓笙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没办法呀,谁家好人能躲别人家里,上来就捂人嘴的!
不扎他就怪了。
亓笙转移话题:“风寻大人有事?”
说起正事儿,风寻严肃起来:“你去哪儿了?”
“长春宫,听墙角去了。”
“听到什么了?”
亓笙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不是些什么重要的事,风寻神色平静,“谨慎些,别被发现了。”
亓笙点头应是。
“这是主子给你的幻蛊。女帝要是再找你侍寝,你就像之前那样给女帝喂下。”风寻将一只小竹筒交给亓笙。
亓笙汗毛倒竖!
她如临大敌地盯着那竹筒,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是让人眼前一黑的程度。
里面竟然足足有三只!
她捂着嘴,有点想yue。
风寻并没有注意到亓笙的表情不对,叮嘱道:“蛊虫虽然好养活,但是胃口却娇气得很,下给女帝之前记得每天喂它们最鲜嫩的树叶,这儿还有这瓶药,喂的时候跟树叶拌在一起,它们知道饥饱的。”
还得喂?!
亓笙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这什么表情?”风寻一脸嫌弃,“几只小虫子而已,你怎么还娘们儿唧唧的?”
话还没说完,风寻猛地顿住。
他忽然想起亓笙已经练了葵花宝典。
“咳咳……那个什么,害,害怕也很正常,毕竟是蛊虫嘛,哈哈,哈……”风寻干笑两声。
“那什么,我先走了,还得去给主子擦背呢……记得别给饿死了!”
说罢,风寻翻窗离去。
独留下亓笙跟竹筒里的三只幻蛊大眼瞪小眼:“……”
这都什么事儿啊。
亓笙崩溃地搓了把脸。
崽啊!
为了给你赚奶娘钱……你娘我要被恶心死了!
……yue!
*
之后的两天,亓笙下午补觉,晚上摸去长春宫听墙角,倒是没有再被女帝翻过牌子。
亓笙认命地每天去薅一把鲜嫩的树叶伴着药喂给蛊虫。
但那些蛊虫的确如风寻所言——胃口极其娇气。
带露水的不吃。
叶片太薄的不吃。
叶子长毛的不吃。
……新芽长出来超过一天的不吃!
她一个孕妇,都没有这三条破虫子这么挑嘴!
亓笙薅遍了御花园里的每一种树的嫩芽,发现只有一种树的叶子它们最爱吃。于是亓笙每天又多了个新任务——天不亮就去薅嫩芽。
但即便如此,幻蛊们还是被饿瘦了一圈儿。
不过肥胖的身体苗条了些,倒是瞧着不那么让人反胃了。
第三日,晴儿再次来到了瑶华宫偏殿。
“云嫔娘娘。”晴儿笑道:“陛下今夜翻了您的牌子。”
又翻牌子了?
亓笙这回没那么抵触了,点了点头:“劳烦晴儿姑姑了。稍等片刻,我梳洗一下。”
给女帝下一次幻蛊,竹筒里的蛊虫就能少喂一只。
恶心x3,变成恶心x2。
恶心能少点儿。
这些日子亓笙无聊的时候,也会去皇宫里的藏经阁看看书。里面有记载关于南疆的书籍,其中幻蛊作为经典蛊虫,赫然在列。
而幻蛊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危害。
亓笙放心地将幻蛊下给漂亮小姐姐,这次更加顺利。她跟上次一样睡到第二日清晨,回去时又得到了一大批赏赐。
路过瑶华宫的南宫颂袖子都要咬碎了。
“公子,公子莫气……以后您也会有的呀!”石头赶忙给南宫颂顺气。
南宫颂刚跪完三天就立即出来了。因为位分不够还没侍过寝,不能坐轿撵,他只能让石头背着自己去御花园,然后坐在女帝下朝的必经之路上,拿着本书卷开始凹造型。
膝盖虽然上过了药,但还是痛得他不敢伸直。不过一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女帝,南宫颂立即激动起来,努力地摆出一副遗世独立的清冷脆弱的模样,争取女帝一见到自己就立即走不动道儿!
等自己成了宠妃,父亲可不能再说他是废物了。
到时候就算是他样样都比不上的大哥,也得仰仗他!靠他给女帝吹枕边风!
“公子!书拿倒了!”石头硬着头皮打断自家公子的白日梦,小声道:“还有您别笑,这一点儿都不脆弱……”
呲个大牙,女帝能心疼心软才怪。
南宫颂赶紧调整,“这回呢这回呢?”
“还,还行……咳,书有点挡脸了。”
脸可不能挡!
南宫颂立即将书卷压低了些。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也是很累人的,但南宫颂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思维有些发散。
万一今晚他侍寝了,他这膝盖不能影响发挥吧?
嘶。草率了。
第一次侍寝,必定得让女帝满意,忘掉那个云七才行!
正思索着,不远处,女帝的銮驾路过。
“还是人么你们!一个不成婚,一个不生孩子……全指望我给老殷家开枝散叶!我才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啊!”殷年年拉着脸,“别想逼本王娶那个老女人,绝!不!可!能!”
“……”女帝:“人家才十五岁,怎么就老女人了?”
“比本王大还不老?”
“只是让你见见,又没让你娶。”
殷年年一脸“本王早就看透了”的表情:“见完了,肯定就让本王娶了!”
女帝抬手,赏了他一记暴栗,无语道:“路家恐有异心,朕让你去探探虚实——让你少看些话本,脑子里成天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殷年年“嗷”了一声,捂着脑袋呆住了,“什,什么?”
他正要追问,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一抹青绿的身影。
人长得浓眉大眼的,却做出一副柔弱的西子捧心状。而且五官微微扭曲,脸擦得跟鬼似的,伸长了脖子像只鹅。
殷年年吓了一跳。
“白日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