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夫人一见顾侯的面,连忙委屈地靠在顾侯的臂膀上哭诉。“侯爷,晏儿可是顾家独子啊。”顾侯闻言嘴唇愈发苍白,身子晃了几晃,适才走到凳子上坐下。好一会,顾侯一拳砸在木桌上:“那个贱人在哪,把她给我拖过来!”丫鬟吓了一跳小声回复:“回侯爷,少夫人她已经离开侯府,想必应是回姜府了。”闻言顾侯直接坐了起来,横眉竖目,气得整个人都在抖。顾侯夫人想起姜青隐临走前说的话才恍然大悟,这贱人是想拿那个孩子要挟她顾家!她早就算好了一切!
顾侯夫人起身紧张地直盯大夫。
大夫起身颤颤巍巍地行礼:“您,您怕是日后再难有后了。”
话音一落,只见顾长晏双腿一软瘫坐在床榻上:“不可能,怎么可能,滚,给我滚。”
顾侯夫人直直翻了白眼,坐在椅子上上气不接下气,丫鬟忙给她抚背。
“快,快进宫去请御医,去前院请侯爷。”
此时刚进门的顾侯整个人如雷贯耳般,僵在门口。
顾侯夫人一见顾侯的面,连忙委屈地靠在顾侯的臂膀上哭诉。
“侯爷,晏儿可是顾家独子啊。”
顾侯闻言嘴唇愈发苍白,身子晃了几晃,适才走到凳子上坐下。
好一会,顾侯一拳砸在木桌上:“那个贱人在哪,把她给我拖过来!”
丫鬟吓了一跳小声回复:“回侯爷,少夫人她已经离开侯府,想必应是回姜府了。”
闻言顾侯直接坐了起来,横眉竖目,气得整个人都在抖。
顾侯夫人想起姜青隐临走前说的话才恍然大悟,这贱人是想拿那个孩子要挟她顾家!
她早就算好了一切!
“侯爷莫要动气伤身,如今晏儿下月就要担任宣抚使一职,定不能让此事耽误了,如今还是先给晏儿看病,动动朝中关系,把那个外室从大理寺弄出来要紧。”
“至于那个贼妇,就交给我,我定让她身败名裂求死不能。”
顾侯点点头,阴沉着脸:“今日祠堂莲花盏被偷,贼人还没抓到,这大理寺就敢上我顾家来抓人,当我顾昌华是好欺负的不成。来人,给我备轿辇。”
门外一个侍卫领了命离去。
顾长晏忽然从床榻上惊坐而起,朝着门外跑去。
老两口拦都没拦住,只吩咐贴身小厮跟紧些。
马车内,姜青隐掀开车帘,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街道上行人匆匆,边缘到处都是商铺小摊,烟火气息十足热闹非凡。
自她被关在顾家后,便再也没见过集市,没回过家了。
马车停顿,宋焰开口:“到了,下车吧。”
走下马车,姜青隐恍惚,她的家到了,这个她与爹娘生活,她日思夜想的家到了,可那个充满欢声笑语,温暖惟馨的家却早已不在了。
如今就连宋焰也被她逐出了家门。
姜青隐上前牵住宋焰的手征求:“阿焰,一起去给爹娘上柱香吧。”
宋焰一愣,被牵的手不由的一颤,目光瞥向姜青隐。
姜青隐看向宋焰:“以前是我不对,我愿用余生慢慢弥补,如今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一家人,你可愿?”
此时宋焰心中某些东西似乎正在被磨灭,他反手握住姜青隐的手轻轻点头:“好。”
姜青隐心中一暖,她知道阿焰虽与她不同姓不是亲生血脉,但他被母亲带回来随母亲的姓,成为他们家人的那一年起,他比谁都在意他们这个家。
但前世她这个做姐姐的什么都没有给他,这一世,她定要弥补回来。
走进姜府,下人见到大小姐与二公子回来心中虽惊讶,但也不敢显露于表,只得浅笑低首问好。
京城姜家是出名的富贵人家,规矩自然也极严,在此当差的下人日日行事小心谨慎,不能半分差错,要求极高。
但每月亦有上千人挤破头也想进来,只因姜府每月例银是别家的三倍,且到了年岁出了姜府,还会给家中之人补贴进学堂考官名的道路。
虽提心吊胆但都个个忠心,老爷夫人在时,大小姐是姜府最尊贵的人,如今虽不在了大小姐也出嫁,但下意识间刻在骨子里的那份敬重从未消散过一分一毫。
因此当看到姜青隐踏入姜府的那一刻,众人立马齐齐上前低首撑伞问安,为其引路。
当下人为她撑伞时,姜青隐下意识地躲了一瞬。
宋焰见状蹙眉:“怎么了?”
姜青隐摇头又继续往前走,心里又升起一丝重见光明地不适感。
又或许是她被关太久,她早已不习惯这种日子了。
方才他们靠近时,她竟有一瞬想的是他们又要摁住她折磨她。
姜青隐压住这种不适感,回到卧房特意换了身干净的衣衫,誊写了一封信,与宋焰一同来到姜家祠堂。
她又将本就干净的牌位又亲手细细擦拭一遍,宋焰点燃了香烛,俩人一同跪在牌位前拜礼。
盯着爹娘的牌位,姜青隐总是心中黯然神伤,牌位在此,可是尸身却不知在何处。
清门未消,亲人未待,子欲哀思,谈何作为。
礼毕,起身之时,一堆人从祠堂外走进。
为首的是一对穿着华贵的中年夫妇,见她与宋焰二人时,脸色极其阴沉。
“宋焰,你怎么还有脸来姜家,隐儿你不在顾家伺候公婆,独身回来岂非是让外人耻笑?”
她的这位大伯姜明一点没变,顶着家族大义满足私欲。
也是,宋焰与他恩怨颇深,他自是不喜,且如今姜家乃是他掌家,他同样不喜见她这个家产继承人,他恨不得她被关在顾家一辈子不回来。
前世他们也是那般做的。
姜青隐温和一笑,行礼问安:“大伯父,大伯母,你们来得正好,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作为姜家唯一继承人今日便立下遗嘱,宋焰重回姜家,成为我姜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大房姜明与贾氏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宋焰同样也诧异。
姜明闻言怒意大增气势若虹:“胡说,如今姜家我是主家,你还做不了姜家的主,来人,将宋焰请出去。”
家丁欲上前时,姜青隐挡于宋焰前面冷笑:“原来如今姜家竟是大伯做主了?那敢问大伯可否审过宗祠,入过籍书,白手起家的可是大伯?遗嘱上写的可是大伯的姓名?”
此言一出大房二人脸色铁青,丫鬟婆子也为难的不敢动。
姜青隐又从袖口中掏出一封陈年旧信打开:“这是爹娘在世时立下的遗愿,白纸黑字,遗嘱上乃是我为姜家财产唯一的继承人,所以这姜家还由不得大伯做主。”
姜明与贾氏一脸不可置信,上前夺过信封拆开,看到遗嘱继承人是姜青隐的名字后,两个人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不,不可能,这定是你伪造的。”姜明不相信道。
“是不是伪造的,大伯可与我一同前往衙门或大理寺一验便知,爹爹他在你们进姜家前便立下此遗嘱,大伯可细细查验。”
姜明瞳孔震惊,盯着遗嘱一言不发。
贾氏浑身的气焰泄了大半,但她依旧抵死不认:“即便如此,姜家也轮不到你做主,别忘了你早不是姜家之人,出嫁之人无权干涉娘家之事,你还是早些回顾家伺候公婆吧。”
“若是大伯母喜欢伺候公婆,那待我和离后,大伯母可自行改嫁去顾家伺候便是。”
姜青隐眼中腾起一层火焰,她嫁入顾家大房可谓是费劲心思,出尽了全力。
爹娘死后,他们多次以顾家还恩为由,将顾长晏接待进府,在她面前多次夸赞其相貌堂堂人品端正,顾家门楣高洁。
又说她爹娘已逝,临终前将她嘱托给顾家之人好生照顾。
加之顾长晏屡次示好,一来二去,少女不知世事,懵懂心浅,便沉陷其中。
只是她后来知道得太晚,早已追悔莫及。
可怜当年爹娘觉得他们在老家过得穷苦,将他们这对旁支的表兄弟从那个穷乡僻壤接出来,锦衣玉食养着他们,还赠予他们许多田产地铺傍身。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是一群白眼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