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蹲了个实实在在。却又敢怒不敢言,“请长姐见谅。”“嗯,妹妹起来吧,平白行这样的大礼,倒对不住咱们姐妹情分。”见她拿自己的话堵回来,颜芷晴怒目而视,却见她笑眯眯地盯着她,只能压下心头的愤恨。“既然夫人在此,妹妹也不打扰夫人和姐姐,便先行告退。”颜夫人也不乐意两个庶女在自己面前碍眼,当即点了头。得了颜夫人的准许,颜芷晴拉着颜芷音走出去。还没来得及走出院落,便忍不住气冲冲地说。“我倒要看看她得意什么,一个二十多岁还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纵然是夫人的嫡女,日后也要被京中的人耻笑,连着夫人也要被贵妇们戳脊梁骨,看她
余嘉真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进了颜家,这夜风平浪静地过去。
翌日一早,余嘉真还未从睡梦中醒过来,就被长夏叫起了身。
“小姐,门外二小姐和三小姐来了,说是来给您请安的。”
余嘉真一愣,随即想到,兴许是她那两个庶妹。
“扶我起来吧。”她拢上衣衫,任长夏伺候她梳洗后,才缓步走出了主屋。
前厅正坐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低头耳语着什么,一见她过来,两人止住了话,相继起身。
“自姐姐昨日回来,妹妹们还没来得及见过姐姐。”站在前面稍大一些的二小姐颜芷晴娇滴滴地说道。
话虽说的恭敬,那一双略刻薄的眼还是出卖了她的神情。
她打量的视线里透露出几分嫌弃,昨日就听娘亲说在穷乡僻壤里住了十几年的病秧子嫡女今天要回来了,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说这病秧子是爹爹的心头肉,要她早些过来给长姐请安,演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给爹爹看。
她被娘亲扰的烦不胜烦,只得早早地起身来了倚青阁。
一进倚青阁,才发现这病秧子嫡女的院子真是装扮的不错,到处都是精致的盆栽,连花花草草都有专门的婢女照料着,里里外外的婢女约摸有十几个,比得上她和三妹两个人的丫鬟了。
连院落都比她的大了一倍不止。
她心里堵着气,进了院子又许久不见人,好不楚易等来了人,才见这一幅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乌黑漂亮的眼眸,纤长的睫毛,殷红的唇瓣,一头秀发散落在身后,并未簪起来。配着她虽慵懒却贵气的气质,倒真有几分嫡女的样子。
但这病秧子嫡女倒真是沉得住气,她这句问候的话说出了许久,也没收到回应。反倒是她懒散地落座在屋内椅子上,伸手端起来茶盏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姐姐,妹妹们都等在这许久了,姐姐也不打声招呼给我们,可是看不起我们两个妹妹?”颜芷晴心下记恨,一个病秧子一朝回京抢了她长女的风头不说,连祖母那么严苛冷漠的人都对她这样好,昨日听说她回京,还特意下了命令不准他们几个庶女庶子去凑热闹。
可把她娘亲气的砸了好几件古董,连着她都生了几分闷气。
她纵是庶女,好歹也是实打实在京中养了多年的贵女,长女,哪跟这个病秧子一样,一点礼数都不知。
余嘉真听罢心下更觉好笑,她虽不曾经历过这宅子里的明争暗斗,好歹也是在腥风血雨里走上位的人,庶女来找没见过面的嫡姐请安,还能真安着好心不成?
她磕了磕杯角,将茶盏扔回桌上,“二位妹妹不是来请安的么,怎么,姨娘不曾教给妹妹礼数?见到嫡姐到底应该如何行礼?”
清亮的声音带着几分天然的威压,一开口就把颜芷晴镇住了。
这病秧子看一幅柔弱的样子,怎么一开口说话,尽往人心口上扎?
她回过神,撇撇嘴张口欲要说话,身旁的三妹颜芷音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她的衣角,“给大姐请安。”
颜芷音弯身福下去。
“大姐也不会介意咱们姐妹的这些虚礼的,是吧?我与三妹是来看望大姐的,若说这些礼数,倒是有碍于咱们姐妹情分。”颜芷晴一向以长女自居,不愿对这个才来了京城两日的乡野女子低头,从颜芷音手里扯回自己的袖子,当即皮笑肉不笑地道。
“妹妹说笑了,我才来京城两日,和妹妹哪来的姐妹情分?何况我是嫡女,你是庶女,咱们可没情分。”余嘉真弯唇一笑,柔声说道。
“你……”她抓着颜芷晴最在意的嫡庶之别不放,颜芷晴顿时忍不下去,面色一变伸手指她。
“大胆。”颜夫人从门外走进来,见此顿时厉声斥责她。
“来给嫡姐请安,没有一点礼数的么,你姨娘教给你的礼仪都叫狗吃了?”
“夫人。”颜芷晴面色隐约更难看,却不敢跟嫡母争辩。
这嫡母是个手腕狠的人,整治姨娘和庶女厉害的很。
“给你姐姐道歉。”颜夫人冷厉地瞪着她。
余嘉真也不阻拦,仍低头喝着茶。
“晴儿有错,还望长姐见谅。”她咬了咬牙,不得已屈膝。
“礼行的规范些,我回来的时候可是听说二妹的礼仪是贵女里最好的。”余嘉真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
颜夫人身后的嬷嬷极有眼色地上前,狠狠地踹了颜芷晴一脚。
她膝盖一弯,差点跪下去。
倒是蹲了个实实在在。
却又敢怒不敢言,“请长姐见谅。”
“嗯,妹妹起来吧,平白行这样的大礼,倒对不住咱们姐妹情分。”
见她拿自己的话堵回来,颜芷晴怒目而视,却见她笑眯眯地盯着她,只能压下心头的愤恨。
“既然夫人在此,妹妹也不打扰夫人和姐姐,便先行告退。”
颜夫人也不乐意两个庶女在自己面前碍眼,当即点了头。
得了颜夫人的准许,颜芷晴拉着颜芷音走出去。
还没来得及走出院落,便忍不住气冲冲地说。
“我倒要看看她得意什么,一个二十多岁还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纵然是夫人的嫡女,日后也要被京中的人耻笑,连着夫人也要被贵妇们戳脊梁骨,看她们母女如何在京中立足。”
“姐姐慎言。”颜芷音诚惶诚恐地捂住她的嘴。
“你怕什么,真是胆小的废物,我说的是事实。”颜芷晴拨开她的手,厌恶地喊道。
“妹妹说什么事实,不如说给我也听听。”身后清清的声音响起,余嘉真悄无声息地走到她们面前。
“妹妹什么也没说,许是姐姐听错了。”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
颜芷晴吓得一惊,随即稳住心神,冷笑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妹妹担心自己身份低贱,年纪轻轻就没了人要,在这后院忧心姨娘以后被人戳脊梁骨呢。”
“没有,姐姐听错了罢。”颜芷晴看着跟在余嘉真身后的嬷嬷,不敢和她顶嘴,只屈辱道。
“时候不早了,妹妹便与三妹先走了……”
“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宫内来了圣旨,老爷让三位小姐和夫人即刻动身往前院接旨。”
三小姐的话未落,管家从前院匆匆走过来。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圣旨?难道是陆行向新帝揭穿了她?
余嘉真心下焦急,面上不动声色,几人一同到了前院。
颜家的人乌压压跪了一地,宫里来的公公站在前面,拿着明黄的帛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颜家小女颜楚沁,淑慎成性,温婉贤柔,身份贵重,品貌端庄,今特下旨赐与八王爷席郁尘为正妃,择良日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