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眼神闪了闪,摆了摆手让周围的下人全都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老夫人两人,这才缓缓开口。“姨母应该知道安阳侯府吧,这安阳侯府的女儿和六皇子殿下早就定了亲,现如今六皇子殿下遇刺重伤,皇上便想着让安阳侯的女儿和六皇子早些成亲。”“但话说得再好听,这门婚事说出去再有脸面,明眼人也都能看得出来,眼下皇上让他们成亲无非就是为了给六皇子冲喜罢了。”老夫人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提到安阳侯,但依旧听的认真,“这和刚刚那姑娘有什么关系?”
在两人离开之后,老夫人却朝她看过去一眼,“那姑娘合你的眼缘?”
对于自己的这个外甥女,老夫人还是很了解的,别说是嫁入凉城之后了,就是没嫁人之前,那也是出了名的傲慢,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向来不会多看一眼,所以刚刚她问陶郎中的话以及她打量沈溪的眼神多少有些让老夫人好奇。
夫人眼神闪了闪,摆了摆手让周围的下人全都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老夫人两人,这才缓缓开口。
“姨母应该知道安阳侯府吧,这安阳侯府的女儿和六皇子殿下早就定了亲,现如今六皇子殿下遇刺重伤,皇上便想着让安阳侯的女儿和六皇子早些成亲。”
“但话说得再好听,这门婚事说出去再有脸面,明眼人也都能看得出来,眼下皇上让他们成亲无非就是为了给六皇子冲喜罢了。”
老夫人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提到安阳侯,但依旧听的认真,“这和刚刚那姑娘有什么关系?”
“姨母莫急,听我说完便是。”夫人扯了下唇角,“安阳侯和夫人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据我所知,安阳侯的女儿对于这门婚事是一直抗拒的,奈何圣旨难违,如今婚事将近,怕是安阳侯府里早就闹翻天了。”
老夫人听的认真,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立马联想到了不少的事情,但她所联想的,很明显还是没有自己的外甥女大胆。
“我跟安阳侯夫人认识,也见过她家的女儿,和刚刚那位女子生的甚是相像,除了侯府姑娘经常生病,看上去虚弱一些。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看到了侯府姑娘,若不是相熟的人,怕是根本分不清的。”
“姨母,你说我要是把这位女子的存在告诉安阳侯夫人的话,以她那对女儿无比宠溺的性格,会做些什么?”
老夫人猛地吸了口气,“你这实在是大胆了些,这可是欺君之罪!”
夫人掩唇一笑,“姨母这话说的可实在言重了,我不过是跟安阳侯夫人随口说一句见到了位和月姑娘生的极其相似的姑娘罢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这事情若是成了,安阳侯夫人要感激她,要是没成,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她不过是闲聊家常时随口一说罢了。
两人对视一眼,老夫人沉默下来,显然已经默认了这位夫人的行为。
当天晚上,这位夫人便直接给安阳侯夫人寄了封书信,内容大多是些家长里短的闲谈,说等自己回到凉城之后定然要和侯夫人好好的聚一聚,在信的末尾状似不经意的提起了沈溪的事情。
语气带些惊奇,像是在惊讶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她看见的第一眼,还以为是月姑娘也来和县了。
和县距离凉城并不算远,百十公里的距离,这封信第二日傍晚的时候便送到了。
而当时安阳侯和夫人正处于焦头烂额甚为恼怒的状态,侯夫人压根没什么心思去看这封信,直接摆摆手不耐烦的让下人收了起来。
原来这安阳侯和夫人对于女儿过于宠溺,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不曾责骂过半分,以至于这孩子被他们宠的有些无法无天了,想事情简单至极,昨晚在众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侯府小姐戚寻月留下一封书信之后直接钻狗洞跑了。
信上的内容更是让安阳侯勃然大怒。
戚寻月自称自己就算是死也断然不会嫁给六皇子那样残暴不仁,貌如恶鬼的男子,眼看着婚期将至,所有人都劝她圣命难违,没人为她考虑半分,并且她早就有了心仪的人选,这次离开便是去寻找自己的心仪男子的。
为了自家女儿的安危,也因为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安阳侯从小就对戚寻月格外的关注,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还给她配备了个身手极其高超,忠心耿耿的暗卫。
她这次离开带走了暗卫,安全应当是不必担心的。
但安阳侯无比震怒的是她如此轻巧一走了之的行为,此举便是直接将安阳侯府整个送上了断头台。
安阳侯将书信用内力碾成了粉末,长叹一声,“罢了,这怕就是我安阳侯府的命。”
安阳侯此人是个让人敬佩的狠角色,虽是文臣,但却并不比那些战场上厮杀的将士缺乏魄力,当年先皇驾崩,如今的皇上还未登基之时,朝廷动荡,外贼借此入侵。
那年黎国的局势实在算不上好,刚与晋国停战,将士们损失惨重,能够冲锋陷阵的将军更是牺牲了不少,以至于当时黎国的局势竟无能够领兵出战的将军。
安阳侯便是在那时候站了出来,领兵出征驱逐外贼。
那场战争结束,安阳侯回来的时候少了只手臂,但却得到了皇上的器重,而戚寻月和六皇子的婚事,便也是那时候定下来的。
安阳侯夫人哭哭啼啼一番,虽然生气,但对于自己的女儿还是心疼的,毕竟真说起来她也舍不得自己娇滴滴的女儿嫁给六皇子。
夜里睡不着,心烦意乱的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想到林夫人送来的信,便让下人拿了出来。
看到前面鸡毛蒜皮的事情时还有些不耐,但看到后面时,整个人却突然紧绷了起来。
跟随她多年的嬷嬷看出她的不对,有些担忧,“夫人也莫要太过忧心了,兴许小姐只是出去散一散心,过两日便回来了。”
侯夫人忧心的可不是那个,她的目光在极为相似几个字上停留了良久,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拿纸笔来。”
这封信送出去之后,侯夫人的心情不可谓不焦灼。
她的心情很是复杂,如果林夫人说的这位女子当真是她所认为的那位,那么她要如何做呢?
若是放在之前,那么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直接斩草除根,可眼下她的女儿逃了婚,整个侯府陷入了欺君之罪的罪名之中。
斩草除根很明显并不是个妥善的方式。
思来想去,侯夫人问下人,“侯爷呢?”
“回夫人,侯爷用完晚膳之后便一直在书房了。”